汪大東在車上坐了片刻,還是沒忍住走了下來,嘴上說道:“該死的,這女人肯定是又想算計我,必須得小心,要不然又要被抓到把柄了。”
他藉着微弱月光朝着漆黑巷子走去,很快就踩到了一個東西,心頭一驚,低頭看去卻見那人胸前露出了一個大口子,也不知是什麼利器,竟然將防彈衣都給劃破了。
汪大東伸手去探他的鼻息,沒曾想手腕一下子就被人家個抓住了。
“你沒事吧?”
“情報有誤...嫌疑人非常厲害...請你務必...“
那人斷斷續續的說着,終於油盡燈枯,手一撇就領了盒飯。
這不是真的吧。
汪大東儘管打過無數的架,卻也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在自己眼巴跟前送了命,內心深處希望眼前的一切都是夢,自己是走錯了片場。
老媽在家裏一定很擔心我,天色這麼晚了,我還是回家去吧。
汪大東站起身,耳邊又傳來幾聲慘叫,那是更加幽暗的深處巷子,此時不知道正上演着什麼。
“你給我出來,你不是很厲害嘛,和我單挑啊。”
耳機裏不斷傳來慘叫,大多數人死前都來不及呼呼救,也沒看清楚敵人是誰就遭到了攻擊,嚴密的部署似乎成了一個笑話,宣告者此次任務的全方位潰敗。
看到隊友一個個倒下,莫離的心被狠狠鞭策着。
之前收到的線報只是說有人在這裏進行非法交易,售賣一種可以短時間內讓普通人也擁有戰鬥指數的東西,賣家是一個女人,而且並沒有上過ko榜,即使如此還是派出了四十多人來對付她,結果卻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她心裏有許多疑問,這次任務是對汪大東的考驗,或者說引誘,但是楚流會不會想搞一個假戲真做,讓他們這組人去對付一個極度危險的人物。
如果楚流真的這麼做了,自己是絕對不能原諒他的。
莫離一腳踹開房門,其內漆黑的一片,沉重的窗簾阻隔了大部分月光,有兩個人躺倒在臥室邊上,一個已經沒了生息,另一個還在微微喘息着。
他嘴巴張大,一隻手顫抖着指向裏邊,用眼神示意莫離要十分小心。
莫離微微點頭,咬了咬牙,緩緩向前邁步,漆黑的房間裏顯得格外究竟,而他的隊友此時也走到了生命的終點,致命傷同樣是在胸口處,那利刃十分無情且殘忍,出擊時就是帶着置人於死地的心思。
莫離走近了臥室,手槍在手中微微顫抖着,她隱約看到牀上的被子下面有一個人,裹着棉被就像盔甲一樣密不透風,又像蟲子一樣扭動着,看起來像是在害怕什麼。
莫離舔了一下嘴脣,恨不得立刻對着棉被來上一槍。
可是很快她便冷靜下來,嫌疑人能夠輕易殺死那麼多人,現在又怎會像蟲子一樣躲在棉被下面,這實在是太反常了,十分不符合常理。
莫非有詐?
莫離沉聲說道:“快點出來,我看到你了,你不出來,我就開槍了。”
棉被沒有掀開,而是抻出了一張瘦弱的腿。
莫離臉色一變,立刻掀開了被子,只見裏面竟然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正一臉驚恐的看着自己。
她猛地一擡頭,便看見頭頂的窗戶大開着,似乎是在嘲笑她的愚蠢。
“可惡啊!”
“求求你不要殺我。”
小男孩被嚇壞了,口中呼喊着,原本側着的身軀翻轉之下,徑直從牀上滾了下去。
莫離沒有心思理會他,提起槍迅速朝外追去,她從未感覺到如此無助過。
忽然她感覺到一絲危險,猛地一踩地面,身形快速向後躍去,只見一柄利劍從她身前劃過,如果不是與生俱來的強大第六感,她已經死在對方劍下了。
這時,她纔看清來人的大概樣貌,雙手握劍,身高在一米七左右,身上的衣服幾乎黑夜融爲一體。
來不及開槍了,因爲對方已經衝了過來,她隨手抓住一個鍋蓋擋在了身前,就聽到刺啦一聲,劍尖沒入鍋蓋內稍稍卡住。
來人殘忍一笑,將利劍上挑,一聲悶響後,莫離的兩根手指隨着劍刃消失,手槍也落在了地上。
鑽心的疼痛使得莫離頭腦變得一片空白,等到鍋蓋落地後才痛呼出聲,緊接着眼前便閃過一道凌厲劍光,正是衝着她的脖子去的。
莫離心道這下完了,出了這麼多次任務,今天看來是要交代在這兒了。
然而利刃卻沒有穿過她的脖子,在還有幾寸時堪堪停了下來,藉此機會,她才真正看清楚來人的樣子,那是一張慘白的面孔,在月光下閃爍着妖異的光暈,這張臉有些像女人,但是她可以肯定,對方絕對是地地道道的男人。
“爲什麼...爲什麼不殺我。”
男人哈哈一笑,摸了摸不存在的鬍子,說道:“像你這樣的女人就這麼死掉那真是可惜了,你長得這麼好看,我不忍心啊。”
莫離朝他吐了一口唾沫:“我呸,你這個人渣,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男人猖狂大笑道:“嘖嘖嘖,事到如今你還嘴啊,我倒要看看你怎麼阻止我,是用地上那個中看不中用的東西嘛,我告訴你,它在我眼裏只是一個玩具而已。”
莫離說道:“如果你不懼怕,爲什麼要躲躲藏藏的,分明還是怕。”
男人哈哈笑着將手槍拋了給了她,說道:“那是因爲我覺得這樣纔好玩兒啊,未知纔是最大恐懼,老鷹抓小雞一點兒都不好玩兒,害怕是每個人都擁有的心理,恐懼來源於缺陷,自身存在的缺點,而恐懼利用我們自己的內心深處存在的東西,我就喜歡激發你們心中的恐懼,你們越害怕,我就越興奮。”
十指連着心,莫離即使手槍重新回到手中,她卻沒有勇氣開出一槍。
她的心思很亂,這一發子彈究竟是給他還是留給自己,如果自己死了,最起碼不用受到男人的侮辱。
男人接着說道:“咱們打個賭好不好,你對我開槍,我賭自己不會死,而你將要成爲我的女人,還能撿回去一條命,何樂而不爲呢。”
莫離大吼道:“你做夢!”
啪!
話音剛落,男人就給了一巴掌,兩隻手將她的嘴巴張開:“我對你這麼客氣,你怎麼一點兒都不領情啊,你給大聲的笑啊,不許大呼小叫的。”
莫離受不了了,對着男人的胸口就開了一槍。
打中了。
她臉上喜色一閃而過,隨即就見男子滿足在乎的說道:“親愛的,你打偏了喲,並沒有打中我呢,所以就乖乖的做我的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