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李肅獨自一人來到呂布府邸,對方睡得正香,被忽然吵醒顯得有些不太高興。
呂布簡單的披上外衣,一臉不悅道:“都這麼晚了,有事不能明天再說嗎?”
李肅裝出一副着急模樣,說道:“溫候,你可能還不知道吧,相爺明日就要離開京城回西涼了。”
呂布怒道:“盡說些廢話,此事已經人盡皆知,你急匆匆的跑來就爲了這個?”
李肅嘆了口氣,看着呂布說道:“可能有一件事你還不甚清楚,他打算將蔡琰納爲妾室.......”
“你說什麼?”呂布登時就急了,扯住他的衣袖,惡狠狠道,“你膽子也太大了,竟敢撒這種彌天大謊。”
李肅苦笑道:“你我爲同鄉,怎會在這種事情上和你開玩笑,你也知道相爺品行如何,其實他早就看上蔡琰了,只不過因爲和蔡邕交好,所以才一直隱忍,沒有提起這件事,可是現在他已經將京城的一大攤子丟下,又豈會在意這點兒顏面,明日離開前定然會到蔡府說項,就算蔡邕不同意,也對相爺毫無辦法啊。”
“狗賊,某誓殺汝!”
呂布身爲堂堂七尺男兒,血氣方剛氣貫長虹,也是兒女情長難以割捨,就是換做普通人,得知自己心愛的女子要被他人搶走,氣憤之下也不可能做出冷靜思考的,於是便陷入了李肅爲他精心編造的陷阱。
見到呂布如此憤怒,李肅卻開始勸道:“千萬不要衝動,咱們還在相爺的手底下做事,萬一走漏風聲,那可是要被殺頭的。”
呂布氣憤的說道:“董賊如此欺我,若是不殺他,我呂布枉爲男兒。”
他和蔡琰的相識純屬巧合。
蔡邕得到董卓看重,得以進京爲官,蔡琰也跟了過來,有一天,蔡琰在街上買畫碰到了奸商,幸好遇到了呂布解圍,雙方因此而結識。
蔡琰精通琴棋書畫,又有家世淵源,唯一的缺點就是老公死的早,名聲上有所掛礙,呂布不在乎這些,蔡琰對他也很中意,可惜的是蔡邕看不上呂布,還嚴令蔡琰和呂布見面,有情人隔着幾條街的距離不能相見,卻是實實在在的折磨人。
李肅心中暗喜,面上猶自勸道:“奉先呀,此事當須得認真計劃一番,小心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我意已決,你不必再勸。”
“唉,好吧,咱們是同鄉,從小一塊兒長大,你的事就是我李肅的事,汝妻即吾嫂,董賊如此行事,卻是天神共憤之,你我二人一起聯手,除掉此賊,你聽我細細講來……”
李肅來此之前早已經想好了完全的計劃,只等呂布上鉤,屆時除了董卓,呂布勇猛無敵,偏偏腦子缺根筋,如此一來,還不是自己說什麼就是什麼。
董卓正在牀上安睡,呂布便悄無聲息地走進了他的房間,來到牀前,輕輕的咳嗽了一聲。
“唔……”董卓緩緩睜開雙目,但見牀頭站着一個黑影,心頭一驚,“你是何人?”
呂布單膝跪地道:“孩兒呂布特來拜見義父。”
董卓聞言心中稍安,坐起身,繼續說道:“奉先啊,這麼晚了,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孩兒有一事相求,還請義父成全。”
“你這孩子,有事就直說。”
“孩兒想娶蔡邕之女爲妻。”
“蔡邕之女?”董卓稍稍一愣,隨後語重心長的說道,“自古以來,娶妻當娶賢,若是旺夫的女子便更好了,那蔡琰剋夫,是爲不祥,絕非你的良配,不如等回到西涼之後,我再爲你找一戶門當戶對的女子,保管讓你滿意。”
呂布聞聽此言,心裏直接冷到了冰點以下。
董卓的話是爲他着想。
然而在他聽來,卻是董卓爲了能夠達到霸佔蔡琰而說的推脫之語。
什麼剋夫旺夫之類的命理之言,他壓根兒就不相信,蔡琰的夫君早死是那人自己身體不好,與蔡琰又有何關係。
此刻,呂布對董卓真的動了殺心,之前是心中有些疑惑,並不想完全按照李肅的意思行事,如今看來董卓不死,那自己的女人可就真的保不住了。
董卓沒有察覺到呂布的不對勁兒,自顧自的說道:“奉先吾兒,莫要再糾結此事,明天便要離京,你和蔡琰也無再見的機會,不如將其放下,時間久了你自然會忘了她的。”
“多謝義父開導!”
呂布說完話,猛地撲向了董卓,伸出雙手死命的掐住對方的脖子.......
得知即將離開,所有人都顯得有些浮躁,因此相國府的防衛是前所未有的鬆懈,平日連只鳥都很難飛進去,現在一切都如同虛設,這也爲李肅反叛創造了絕佳機會。
李肅帶着手下闖入李儒房間,陰狠一笑後,掄起木棍對着李儒額腦袋狠狠砸了一下。
李儒根本想不到自己會被敲悶棍,也沒想到整天算計別人,有一天也會別人算計,而且是那個他一直不太瞧得起的人。
李肅不是要殺人滅口,只是想讓李儒睡得更香甜而已。
而李儒的身體素質也不咋地,被砸之後發出一聲悶哼,便昏死過去。
其他人看到這一幕,手腳都微微有些顫抖,跟着李肅走上這條道,意味着他們不能回頭了。
李肅掃了他們一眼,冷冷說道:“看你們這點兒出息,他李儒又沒有三頭六臂,怕什麼。”
一個手下小聲說道:“小的沒怕。”
“哼,別對董賊抱有希望了,此時他已經先走一步,記住,你們以後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小人明白。”
李肅將木棍收起,淡淡說道:“將此人擡到董賊房間,小心一些,別被旁人看到了。”
此刻他感受到了無比的強大。
董卓那麼威風,還不是死在了自己手中。
李儒再精明,還不是落入了自己的陷阱。
以前就是自己太傻了。
衷心簡直就是搞笑,從今天起我李儒就是要做自己,我就是要愛自己,任何人都不能對我發號施令。
李儒心中如此想着,最後看了一眼昏死的李儒,臉上露出了癲狂的笑容。
可憐的李儒在完全失去意識的情況下,被移送到了董卓房間,而董卓也早已涼透。
天剛剛亮,一個侍女打開了董卓的房門。
早些的時候,董卓曾經吩咐過,要她這個時間來喊自己起牀。
等到她看到房間裏情景,登時嚇得大聲尖叫起來。
這聲音也將李儒驚醒過來,摸了一下昏漲漲的腦袋,等視線恢復後,便看到董卓腹部插着一把匕首,而他手上則佈滿了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