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鑲玉躺在地上沒有立刻起身,以她的身手自然不可能受傷,只不過想要讓李非伸伸手將自己拉起來,對她而言僅僅是一個很小很小的願望而已。
不過她註定是要失望的,李非並不打算滿足她這個願望,竟是直接將門關上,然後打算上樓了。
“喂,你這人的心是不是石頭做的啊,看人家摔倒在地也不拉上一把。”金鑲玉手撐着地,一臉憂傷的說道。
李非笑道:“呵呵,如果我的心是石頭,那我早就死了,怎麼會站在這裏和你說話?”
“唉,看來人家這殘花敗柳之身,先生是瞧不上的,連一句關心的話都不值得先生去問。”
“那你沒事兒吧?”
“沒事啊。”金鑲玉意識到不對,又改口道,“有事有事。”
李非看着她白裏透紅的臉蛋兒,以及妖嬈動人的身姿,還有心情在這裏開玩笑,有事兒就真的有鬼了。
“那你慢慢在地上休息,告辭。”
“喂,好歹人家也是方圓百里唯一的一朵鮮花,你就不能對人家溫柔一點嘛。”
金香玉再一次叫住了李非,她的眼睛裏似乎已經擠出了淚花,那可憐的樣兒像是幾天沒喫過飯,又像是被一羣人揍了好幾遍。
李非輕描淡寫道:“不好意思,我對你實在是溫柔不起來。”
“你……那你在外面幹什麼?”
“我在和沙子聊天兒啊,它們說馬上就有一場暴風雨要來了,老闆娘地上確實挺涼的,你可得多多注意身體喲,明天見。”
這次李非沒再停留,不管金鑲玉說什麼都沒有理會。
金鑲玉只得罵罵咧咧的站了起來,她心情正差時,聽到外面忽然傳來了一陣馬蹄聲,心中一動,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打開房門查看。
此時的風沙已經停了,一個男子騎着馬向着這邊趕來,金鑲玉走出去,想要將自己心中的怨念全都發到對方身上。
金鑲玉揚聲喊道:“今天本店不迎客了,你從哪來還是到哪兒去吧。”
“哈哈,姑娘好大的火氣啊,定是有人欺負了你。”那男子說着話,將臉上擋風沙的黑色面巾揭開,露出了裏面英俊的臉龐。
不管是現代還是古代,顏值都很重要。
金鑲玉看到對方英俊的面龐,那心中的怒火頓時消了一半,笑眯眯的迎了過去。
“這裏可是龍門客棧?”
“正是,客人打哪兒來?”
“我要間房。”
“客人要住多久啊?”
“怎麼?怕我不給房錢嗎?”
“當然不是,只怕你不辭而別,八方風雨不如我們龍門山的雨。”
“龍門山有雨,雪原虎下山。”
金鑲玉心中一動,正色道:“原來是一個道上的,以後可要多加走動啊。”
“萍水相逢,還請老闆娘多多關照。”
這位其實就是東廠通緝的要犯周淮安,他的目的就是來和邱莫言等人匯合,然後想辦法帶着楊大人的兩個子女出龍門關。
天亮以後,就像李非所預料的那樣,果然下起了大雨,斗大的雨點瘋狂的從天而降,大風聚着攏烏雲,一副悽慘景象。
這場大雨也打亂了周淮安等人的計劃,大雨之下根本就沒有辦法趕路,更別說送兩個孩子出關了。
“真是長了一張烏鴉嘴,好的不靈壞的靈。”
金鑲玉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指揮其他人將龍門客棧的大門封住,這雨勢太大,不把門封好了,裏面遲早要被淹沒。
“老闆娘,你再罵誰呀?”算賬的兼職掌櫃黑子在一旁問道。
“還不是那個……那個……”
金鑲玉的話說不下去了,因爲李非又神出鬼沒的出現在了樓下,正笑盈盈的望着她。
黑子追問道:“你到底說的是誰呀?”
“問你麻辣個巴子,你管我說得誰。”金鑲玉瞪了他一眼,走到李非面前,“先生,昨晚睡得好嗎,這麼早就起來了,是不是肚子餓啦?”
李非笑着說道:“暴風雨來了,我想出去問問沙子兄弟現在是什麼心情,麻煩你將門打開。”
“先生的情趣果然非同一般,小女子佩服。”
暗罵一聲神經病,金鑲玉嘴上也是損得不行。
“呵呵,看來不用勞煩老闆娘動手了,自然有人會將門打開的。”李非看向大門,笑了笑。
金鑲玉順着他的目光望去,沒過多久,便聽到外面傳來了砸門的聲音。
“開門……開門……”
金鑲玉怒道:“開什麼門,剛剛關上就要開門,讓他們在外面淋個夠。”
誰知道她話音剛落,那久經風雨的大門就被人從外面暴力踹開,擋在前面的桌椅碎了滿地,她顧不得罵,慌忙去拯救自己櫃檯上的賬本。
一夥穿着蓑衣的人魚貫而入,冰冷的目光在客棧裏掃視了一圈,其中一人看到李非時,忽然輕咦了一聲,臉上滿是震驚之色。
自然也就引起了李非的注意,看來這人似乎認識自己,只不過當李非將目光看向他時,他卻下意識的向旁邊必去。
李非心裏有些疑惑,自己確實沒有見過此人,很快他就想了起來,在自己閉關的時候,東廠四大檔頭之一路小川奉命捉拿白雲和尚,就是爲了奪取白雲手中的玉佛珠。
按照明月所說的情況來看,玉佛珠只不過是普渡慈航設計的一個詭計,目的是爲了消滅相國寺,那玉佛珠自然也是假的,被路小川當做真的寶貝送回了京城。
法術再厲害,也有失效的時候,估計等到路小川回到京城時發現自己費盡心機奪來的竟然是一個假貨,恐怕也是鬱悶的不行吧,甚至還會遭到東廠督公的責罰。
不過還有一點說不通,當時路小川應該沒有見過自己纔對,他爲何會將自己認出來呢?
按照新龍門客棧的劇情,他們應該奉了曹少卿的命令前來捉拿周淮安,爲首的乃是賈廷,也就是站在最前面的那位老頭。
有意思的是他的長相和電影中幾乎一模一樣,而電影中普渡慈航的扮演者也是這個模樣,就是不知道這兩個人會不會撞臉。
李非沒有繼續深思,他徑直朝門口走去,打算出去繼續感悟大地之力,他發現每一粒沙子都是有感情的,在下雨的時候情緒恐怕另有不同,所以他想要弄明白。
東廠的人皆都蠻橫慣了,見李非要出門,自然不會主動讓路,其中臉上帶有黑痣的男子更是惡狠狠的看向了李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