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爹爹還打算瞞着我不成？”
顧明霜皺緊眉頭。
她先來到牀前握住曹氏的手，冰冰涼涼，曹氏的臉也鐵青鐵青的，頓時心裏更加難受了。
“下毒害孃的人呢？”
“在官府，”
顧老三道：“你娘中毒昏迷之後，我就派人去報官了。官府動作倒快，一個時辰就把鞠芳齋的人給抓走了。”
“可有什麼結果沒？他們爲何要對娘下毒？”
曹氏爲人善良，從不主動與人結怨。
這樣的性格別說是得罪人了，就是發生點小摩擦也是不可能的。
顧明霜實在是想不通，到底因爲什麼，對方纔會故意在糕點裏面下毒。
“鞠芳齋的掌櫃沒招，說壓根不知道此事。我一直守在你娘身邊，也不知道這案子後續到底審問得如何了。”
說着，顧老三就嘆了一口氣，罵道：
“這羣殺千刀的傢伙，你娘多善良的一個人，險些就沒了。”
昨晚但凡是他察覺得晚了點，或者是大夫剛好有什麼事沒趕到，曹氏肯定就毒發身亡了。
顧明霜早知驚險，如今越聽越是驚心，一張俏臉冷若寒霜。
輕輕將曹氏的手放回錦被中，顧明霜控制着自己的情緒，沉聲道：“爹，你先好好照顧娘，我派人打聽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好，你自己也小心些。”
“放心吧。”
房門一關上，顧明霜就再也掩飾不住身上的冷意，通身散發出來的寒氣，就彷彿地獄而來的修羅。
眼中迸發出的殺意，就連邊上風花雪月四人都嚇到了。
好可怕！
小姐是真的怒了。
這樣的氣勢，他們只在主子的身上見到過。
萬萬沒想到，平時看起來溫柔的小姐也會露出這麼駭人的神色。
六人對視一眼，呼吸聲都輕了下來。
顧明霜走到院中坐下，冷冷的道：“官府那邊到底是什麼情況？”
白芷忙道：
“方纔奴婢派人去打聽了一番，說官府那邊對鞠芳齋掌櫃也用了一點刑，只是掌櫃拒不承認和此事有關。瞧那樣，不像是說謊。”
芍藥也道：
“夫人平常出府購買糕點，是奴婢陪着去的。夫人和鞠芳齋從未有過恩怨，按理來說，那掌櫃也沒有道理加害夫人啊。”
再說了，就算是要加害，這手段也太拙劣了。
曹氏一毒發，他們鞠芳齋就會被拖下水的。
顧明霜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她眯起眼睛，沉吟了一會兒，而後道：“那份點心，從鞠芳齋而出，總共經過幾個人的手。”
風花雪月六人思考了一會，芍藥忙道：“還有鞠芳齋送糕點的小廝！”
“他人呢？官府可將他給抓走了？”
“並未。”
顧明霜直接吩咐：“一個時辰之後，我要見到他。”
“是。”
六人齊齊點頭，連忙飛身出去。
吩咐完了他們之後，顧明霜又轉身回到了房間，探查了一下曹氏的情況，將醫館開出的藥檢查了一遍。
確認都沒問題後，才鬆了一口氣。
外面天色將暗，顧明霜心情無比凝重。
此時的她，已經隱隱覺得不對勁。
從早上懷胎碰瓷的婉兒開始，到曹氏中毒，這一連串的事情，實在是太過緊湊，也太過巧合。
就像是有人刻意而爲一般。
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