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買了。”
顧明霜搖了搖頭。
折騰了一番，又被徐晉原母子兩給噁心一把，她懶得在這污糟的人口市場繼續待下去。
蘇衡景點了點頭：“行，那咱們先回去。”
又道：“你想使人，我去給你找，一定是最靠譜的。”
顧明霜搖了搖頭，窩在火爐子後面，憊懶的打了個哈欠：“算了，上次風花雪月的事情已經麻煩過你一次，哪能次次麻煩你。”
蘇衡景一聽這話就不高興了。
麻煩？
什麼叫麻煩？
他巴不得顧明霜事事指着自己，依賴自己，有什麼困難就朝自己伸手，那自己一定幫她辦的妥妥帖帖。
不過他也知道她好強，就沒把這話說出來。
倒是顧明霜想起什麼，道：
“我尋思着，就先不買人了，把做口脂的活交給四嬸還有杏花嬸子他們的閨女。他們跟着我的時間也算久，品行我是信得過的，東西交給他們也省的出去買人。”
蘇衡景沒什麼異議。
這些事情顧明霜做主就好，他只關心她，其餘的倒是一概不上心。
馬車徐徐回到了青城顧府。
顧明霜掀開車簾時，發現小板凳歪在前頭車板上睡着了。
瘦的只剩皮包骨的身體縮在一起，小臉看着怪可憐的。
彷彿感受到了顧明霜的注視，小板凳唰的一下睜開了眼睛，漆黑的瞳孔直勾勾的瞧着她，像只受傷的小豹子。
他往後縮了一點。
顧明霜哭笑不得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她看起來有那麼凶神惡煞嗎？
不過，也能理解。
這麼小的孩子，看上去也不過七八歲，落入人販子手中，挨冷受凍不說，還要每日忍受非人的折磨和鞭打，是個人都會變得警惕不安的。
“放心吧，我不會傷害你。”
顧明霜伸出手，絲毫不嫌棄他那亂糟糟的頭髮，溫柔的摸了摸他的腦袋。
小板凳原本想躲開，可感受到那久違的溫暖之後，一下子就愣住了。
不等他反應過來，就見顧明霜在他面前彎下腰，溫柔的道：
“你應該能聽得見話吧？你放心，我不是壞人。看你在人口市場一直想逃跑，應該是想要回家？我也不知道你家在哪裏，如果你願意告訴我，我可以找人把你送回家。”
小板凳低着頭，沒說話。
顧明霜卻眼尖的發現，對方那雙固執的雙眼裏冒出了淚光。
她微微一愣。
算了算了，這孩子這麼小又是個啞巴，可能已經忘記自己家在哪裏了。又或者，他是被家裏人賣到人口市場去的，纔會露出這麼悲傷的神色。
顧明霜心疼得沒有繼續問下去，帶着他進了顧府，先將他交給了芙蕖，讓芙蕖帶他下去洗個澡，換身乾淨衣服。
倒是曹氏和顧老三見顧明霜又帶回來一個小孩，二老臉上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霜兒，咱們不是說好了，不再買人了嗎？你怎麼又帶回來了一個人？”
曹氏不自在的問道。
好不容易接受了風花雪月，這家裏又來了一個陌生人，總覺得渾身彆扭。她和顧老三寧可自己辛苦點，也不想把雜事交到外人手中。
顧明霜咳嗽了一聲，心虛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