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姐，今天我來的目的你也知道了。我是來瞧病的，你替我瞧瞧，我這病可能治好嗎？”
說着，李夫人將手腕放在了桌上。
顧明霜點了點頭，替她把起了脈。
探完脈象之後，眉頭輕蹙，眼中閃過一抹凝重，道：
“有句冒犯的話，還要問問夫人。夫人可曾小產過？”
說起這事，李夫人眼眶微紅，點了點頭，道：
“不瞞你所說，幾年前我曾懷過一次身孕，只可惜後來不慎小產了。那是一個已經成形的了七八月男胎，自打小產之後，我傷心過度，便添了這下紅之症，許多年了也沒調養過來。”
顧明霜聽到這裏，心裏面已經明白了七八分，收回手搖頭道：
“夫人光是調養，當然調養不過來。我瞧夫人的身體裏面帶毒呢。”
“什麼？”
李夫人一聽這話，臉色頓時就白了。
邊上的李子衿也面色難看，正要上來跟顧明霜理論。
李夫人連忙拉住了她的手，像是想起什麼一般，看着顧明霜問道：“顧小姐，你確定嗎？”
“自然確定。”
其實顧明霜對下紅之症並不瞭解，可她上輩子是毒醫，什麼樣的毒藥也瞞不過她的眼睛。
別人可能看不出來，可她隨便一瞧，就瞧出其中的門道了。
“那，那我這毒能解嗎？”
這纔是李夫人最關心的。
“能，”顧明霜點了點頭，道：“待會我開一副藥出來，夫人按照藥方煎服半個月，體內的餘毒就能夠完全清除。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有件事情我要提醒夫人。
這毒不是一時片刻下的，須得是經年累月積累的。夫人就算是治好了，身邊下毒之人不剷除，將來說不定還是會中毒。
所以，最重要的，是找出這下毒之人。”
李夫人聽完，柔弱的臉上閃過一抹堅韌，隨後點了點頭。
“夫人若是不嫌棄，這段時間可以在這廂房裏住下來，若是有空我會過來幫夫人施針，體內的毒素也能清除的更快。”
“麻煩你了。”
“客氣。”
顧明霜帶上房門走出去，直到來到長廊上，臉上的笑容才完全消失。
難怪說深宅大院可怕，這李夫人中毒起碼得有五年以上了。
好在下毒之人很小心，所以用毒的分量很少，她才能活到現在，不然的話，早就血山崩而亡了。
回過神來，她才發現，自己剛剛只顧着驚訝李夫人中毒的事情，都忘記跟她說林氏酒樓的事了......
算了，這會兒李夫人只怕比自己更震驚，還是等她緩過來再說吧。
顧明霜想着，就要下樓。
此時，身後一道身影匆匆追上。
李子衿上前來，攔在了顧明霜面前，皺眉道：
“顧明霜，你站住！你剛剛說的是不是真的，真的有人在我娘身邊下毒嗎？你要是敢有半句謊話，我非殺了你不可！”
顧明霜挑眉，攤手道：
“想知道是不是真的，只要等你娘服用幾貼藥，看看下紅之症是不是能止住，不就知道了嗎？”
李子衿愣了一下，也知道是這個道理。
可她心中，卻總不敢相信孃親身邊有這麼陰毒的人。
看着她變幻莫測的臉，顧明霜好心提醒道：
“我如果是你的話，現在不會糾結這些，而是去好好調查到底是誰在背後下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