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看了金燕一眼,然後對董博實道:“她交給你了。”
董博實目光銳利的射向喜婆子,對壓着她的人擺了擺手,家丁立馬帶着喜婆子下去了。
董博實對着老夫人拱拱手,“母親休息吧。”
說完又對着董博遠和董博兩人道:“今晚辛苦大哥,三弟了,剩下的交給我吧。”
董博遠拍了拍董博實的肩膀,“那行吧。”
董博卻不想走,“二哥,真的不要我們幫忙?”
董博實搖搖頭,董博這才作罷。
董博實到了關押喜婆子的地方,冷哼一聲道:“說吧,到底爲什麼這麼做。”
喜婆子看了眼董博實,把頭偏向一邊不說話了,董博實可沒心情跟她耗了,對一旁的董忠道:“去,將她兒子帶過來。”
喜婆子眼裏閃過一絲波動,隨後歸於平靜。董博實冷哼,“是不是覺得你兒子已經逃遠了,你現在有恃無恐?”
喜婆子垂着頭眼裏閃過一絲慌亂,但又想到什麼,眼裏慢慢變得鎮靜。
董博實接着道:“你還不知道吧,自從出了事,這府裏凡是主子近身伺候的,都在我的監視之下,若是這點成算都沒有,怕早在荒州的時候都已經死無葬身之地了。”
喜婆子心頭掠過一絲不安,驚恐的看向董博實,正好這時候,喜婆子的兒子金鷹被忠叔帶了進來。
喜婆子這下終於支撐不住了,忙哭求道:“二老爺,求你繞了奴才的兒子,他什麼都不知道,奴才什麼都說,什麼都說。”
董博實道:“那還不快說!!”
喜婆子忙竹筒倒豆子一樣說道:“是四老爺,是他讓我這麼做的,金鷹在他跟前當差,他說若是我不聽他的,他要讓人打死金鷹,若是我偷到了木牌,他放了金鷹的奴籍,讓他做良民。”
“奴才也是沒有辦法,四老爺是金鷹的主子,要想殺他理由多的是,我這麼一個兒子啊,我怎麼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兒子被殺。”
說完,喜婆子希冀的看着董博實,“二老爺,我已經都說了,求求你放了我兒子吧。”
董博實眼睛眯了眯,“你說四第讓你這麼做的,他爲什麼要這麼做,若是董家不好了,他也得不了好,你這分明是撒謊!!”
喜婆子沒想到她說實話,董博實竟然不相信,忙辯解道:“奴才也不知道四老爺是怎麼想的,不過,奴才說的話可是千真萬確。”
董博實眸光銳利的看着喜婆子,對忠叔道:“將金鷹拉出去杖斃。”
金鷹也是個怕是的,忙掙扎道:“二老爺,我娘說的都是事實,我們家老爺他前段時間缺錢缺的厲害,還和四夫人吵了一架。可是不知道最近在哪裏發了筆財,最近出手闊綽的很,還在外頭置辦了處宅子,還養了個美人。”
說到這裏,金鷹好像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道:“還有,我無意聽到,二少爺的庚帖也是四老爺讓人偷出來拿給楊家的。”
聽到這裏,董博實心裏氣的不行,以前他只知道四第沒有定型,這些年在外頭對他也沒過多關注,沒想到他竟然幹出這麼多混賬事。
“四老爺怎麼指使人偷的庚帖,說仔細了,若是有半句謊言,你和你娘今晚都得沒命。”
金鷹哪裏還敢耽擱,忙道:“於慶是二夫人身邊的蓮兒的表哥,聽說兩人定過親,這事是於慶讓蓮兒偷的。”
董博實眼睛閉了閉,蓮兒她最熟悉不過,若真是蓮兒,那偷個庚帖易如反掌,怪不得,他說嘛,夫人一向謹慎,庚帖這種東西怎麼可能不明不白的丟了。
想到這裏董博實眼裏閃過寒光,吩咐道:“去將蓮兒一家、於慶一家還有那個外室全都抓起來。”
忠叔領了命,立馬命人去辦了,見董博實要出去,金鷹忙道:“二老爺,求二老爺看在奴才說實話的份,繞過奴才娘倆一命。”
董博實厭惡的看了金鷹一眼,道:“別讓他們跑了。”
金鷹鬆了口氣,看來他們娘倆的命暫時是保住了。
天光大亮後,事情已經全部查清楚了,事情確實如金鷹和金婆子所說的一樣,蓮兒和於慶定過親,而且已經和於慶私定終身,所以才被逼着背叛了楊氏。
而董博孝本貪財好色,別人一個美人計再給了點銀子,輕易將他拿下了,董博實看到這樣的結果,真是氣的肺都快炸了。
這時,董林在外頭道:“老爺,剛纔京兆尹傳過話來,說是有要事,想請老爺去一趟。”
董博實一夜沒睡,雖然有些疲倦,但也知道京兆尹這時候找他,肯定是關於案子的事情,一刻也不敢耽擱,立馬去找了京兆尹。
京兆尹劉永善和董博實相互見了禮後,也不繞彎子,直接開門見山道:“我們調查到,董家四老爺和楊家的人前段時間來往較頻繁。而且他還在外頭養了外室,這個女子聽說可是以前的花魁,前幾天被楊大老爺贖了身。”
劉永善一開口,董博實知道,事情的大致過程京兆尹已經調查清楚了,今天請自己來,怕是要人的。
董博實也不含糊,“劉大人既然已經知道了,隨後相關涉案人員我會給大人送來。”
說完又道:“說起來,這件事也是家醜,給劉大人添麻煩了,博孝到底是我四第,還請劉大人能高擡貴手,你看……。”
董博實真是覺得前所未有的憋屈,若是前兩年有人告訴他,說不定有時候還要爲害你的人求情,他是決計不相信的。
可現在他卻不得不這麼做,董博孝不是個好東西,他也恨,但在外人看來,那是他的手足兄弟,他若是下狠手,怕是別人要說他心狠手辣了。
劉永善卻不接董博實這茬,“我也是奉皇命辦差,事情的經過我會詳細呈給皇的,有什麼話董大人還是跟皇說吧。”
說着劉永善端起茶杯做起送客的駕駛,董博實無法,只能道:“那我先走了,待會我把人給大人送來。”
董博實回了家,去榮安堂見了老太太,將調查的事情給老太太說了,老太太聽後氣的摔了茶杯,“這個不爭氣的東西,虧得當年我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早知今日,我當初該掐死他。”
董博實忙給老太太順氣,“娘別生氣,這件事怕是京兆尹已經稟告皇了,怕是四第的差事保不住了,娘怎麼打算。”
老太太順了下氣,想了下道:“他既然做下這等醜事,我也不姑息了,等這次的事情平息了,把老四分出去吧。”
董博實一驚,“娘,這,這不妥吧,父母在不分家。”
老太太瞅了董博實一眼,“我只說把他一個分出去,有一有二,這次他能幫着外人算計安哥兒,下次說不定能幫着外人來殺人。”
“我們董家沒有這麼不忠不孝的東西,我只是把他分出去,又沒有聯合族裏將他除族,已經很仁義了。”
董博實知道憑着董博孝做的事情,族說不定真的會將他除族,將他分出去也好,於是這件事這麼決定了。
董博實很快將人移交到京兆尹,京兆尹再審理了下,證據確鑿後,派人抓了楊家大房,二房,宋家的人。
可是再怎麼審理,楊家和宋家的人是不開口說幕後主謀,京兆尹可不是傻瓜,楊家和宋家的人若是真有城府的,怕是也不會沒落至此了。
在這麼段的時間內,精準的找到可算計的董博孝,而且通過他指使一連串的人,這樣的謀略楊家的人肯定想不出來。
這人必然是對董家的事情調查的清清楚楚,並且知道董博孝的兩個長隨和楊氏、明氏院子裏伺候的人又關係。不然算買通董博孝,也不可能成事。
更何況還有宋家,宋家雖然沒落了,但也不會爲了楊家來誣陷吏部侍郎,若是沒有足夠的利益,怕是宋家也不會冒這個險。
這麼說,背後之人肯定是和董博實平級的或者高於董博實的。按理說董博實剛剛到京城,也沒得罪過什麼人,唯一有舊怨的人是寧國公府。
若真是寧國公所爲,肯定不會這麼漏洞百出,而且還輕易的讓他們查到了,再說,寧國公可不會花這些時間來對付一個董博實,他怕是還不夠份量。
可這背後到底是誰呢,劉永善百思不得其解,但楊家人硬要不說,他這些也只是懷疑。想不出所以然來,劉永善寫了摺子,連同自己的猜測也一併寫了。接下來要怎麼做,看聖怎麼說了。
午董博實正在衙門,一個公公模樣的人到了吏部,尖聲問道:“誰是董博實?”
董博實忙過來拱手道:“下官正是,不知公公找在下有何事?”
那公公將董博實下下看了遍道:“皇宣董大人覲見,這下,跟雜家走吧。”
董博實跟着來人一路到了龍福宮,今個是首領太監田福海當值,董博實還是第一次來龍福宮,平時皇帝朝都是在靜心殿。
/40/4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