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醫拿出一把小刀,先將他的衣服全部劃開,隨後用針將滲到裏面的布料一一挑了出來
清理完傷口,便開始縫合了,針線穿過皮肉時,折騰了整整兩個時辰,才縫好傷口。
期間時柚一直趴在牀邊給他輸靈氣,讓他不至於那麼痛苦。
軍醫去煎藥了。
時柚趁機變回人形穿好衣服,走近牀邊,昏睡的人似是被驚擾了,在不安地掙扎,他嘴裏,喃喃夢囈。
時柚伸出纖細的指尖,碰了碰他的耳朵。
觸及他的一瞬間,謝綏蹙着眉頭,低聲喚她的名字。
她貓兒的名字。
反反覆覆,不厭其煩地一遍一遍重複,像患得患失,也像戰戰兢兢,那樣沉沉的嗓音,叫人心都一緊。
阿花。
又是阿花!
你叫只貓兒有個屁用。
貓能救你嗎?
時柚又在自己醋自己。
像是察覺到她的氣息,他突然睜開眼,一張絕美的容顏就撞進了眼底,他呆滯了片刻,緊緊抓住她的手腕,像是害怕她走似的。
力道有些大。
“你來了……”少年聲音又輕又軟,帶着病態的虛弱,像是撒嬌。
時柚聲音悶悶的:“你受傷了。”
謝綏擡起漆黑的眸看她,語氣委屈:“受傷若是能見到你,這傷得挺值的……”
“不要開這種玩笑。”她小聲地怨他,“你受傷我會難受。”
時柚湊上去,啄了一口謝綏的脣角。
謝綏反客爲主,一把扣住了她的後腦勺,低下頭去。
他吻得有些重,一絲喘息的餘地都沒給她留。
她突然抓住他的手,提醒道:“你背上的傷口剛剛縫合好,別亂動。”
“嗯,我不動。”謝綏的聲音啞啞的,有一點沙。
大概是傷口還痛着,謝綏有些有氣無力的,嬌貴又聽話,不大像平日裏的樣子。
這時,軍醫正好端着藥走進來。
看見突然出現在營帳中的女人,手裏的藥碗都嚇掉了。
誰能告訴他,七皇子的營帳中怎麼會驚現絕色女子??
時柚伸手輕而易舉地接住了掉落的藥碗:“這我來就行,你下去吧。”
軍醫:“……”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幹什麼?
謝綏見他傻愣愣站着耽誤自己和阿花培養感情,出聲提醒:“李軍醫你先下去吧。”
李軍醫一臉懵逼地進來,一臉懵逼地走出去。
軍醫走後,屋裏只剩時柚和謝綏二人。
她緩緩坐到了他旁邊。
看着他一臉憔悴的小可憐樣,聲音不免放軟了些:“先喝藥吧。”
他俊臉蒼白,靠着牀沿,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可憐兮兮又一臉期待地說,“我不能動,你餵我。”
他趴在榻上不能動,只能張嘴等時柚來喂他。
她舀一小勺,吹了吹,遞到他嘴邊上,還真一勺一勺喂他,耐心得不得了,很是小心。
謝綏覺着心裏開了花似的,喜滋滋的,全程一副癡迷臉看着時柚。
某人呢,嚐到了甜頭,然後便得寸進尺了,先是說傷口疼,惹得時柚心疼,便留下來陪他。
“你睡到我邊上來。”
“我坐牀邊就可以。”
“可是我冷,榻上涼,你給我暖暖。”謝綏還是那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沒什麼血色的臉,便顯得更加脆弱。
時柚:“……”不管是貓還是人她都只是拿來暖牀的工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