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柚扛着大包小包回到冷宮,滿載而歸,希望明日皇宮不要太熱鬧。
她剛替謝綏換上新被子,一個時辰到,“嘭”一下變回了本體。
時柚從衣服裏探出個頭,鑽出來。
慘了!
還沒喂謝綏吃藥!
時柚跳下牀,用爪子扒拉自己帶回來的小布包。
裏面裝着所有偷回來的藥。
因爲趕時間,她把所有藥都混在一起,現在不知道哪一瓶是治療傷寒的。
就在時柚正藉着微弱的月光在一堆瓶瓶罐罐中找藥之時,她身後原本正躺在那裏重病不醒的小男孩,無聲無息地睜開了眼。
謝綏是被熱醒的。
他撐着身子坐起來,身上的毯子滑落。
他捏着毛茸茸,至少幾斤重的毯子,似乎有些茫然無措。
他沉睡期間,主人格什麼時候過得這麼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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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綏體內有兩個人格。
主人格乖巧純良,儘管自己被欺負,也從沒想過反抗,只想好好活着,副人格內心充滿仇恨,滿腦子只有復仇和暴戾。
副人格更像是長期受了刺激才衍生出來的,簡直就像瘋子一樣,主人格並不希望他出現。
而副人格也一直在反抗主人格,他認爲真善美這種品質根本就不應該存在他身上。
在上一輩的劇情裏,副人格吞噬了主人格,暴戾陰狠的謝綏奪得了皇位。
而時柚接收的劇情裏,謝綏被男主迷惑,感受到了人間溫暖,主人格佔了上風,最後才慘敗給了男主謝子謙。
如今主人格失去意識,副人格掌控了身體的主動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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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綏雙眼因爲發熱血紅,乾裂的脣發白,愈發襯得他一雙黑眸幽沉可怖。
這哪裏像一個七歲的小男孩,更像是一個身處在地獄裏的惡鬼。
他撐着下巴,眸子盯着一直在角落翻翻找找的貓兒。
貓=肉
肉=食物
食物=生命。
他無聲無息地坐起身,朝着背對着他的時柚弓着身體,像是暗夜裏的狩獵者。
謝綏從暗處摸出一個麻袋,矯健的身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撲了過去。
時柚還不知道危險已經降臨,她還在扒着瓶瓶罐罐,對照着哪個是治療發熱傷寒的。
結果,還未等她找到,突然眼前一黑。
時柚:“???”
她被套麻袋了!
那個小崽子敢暗算我?
時柚伸出利爪,劃拉一聲劃破黑布袋。
她擡頭,對上了畫風突變的謝綏。
小男孩森冷陰戾的一雙眸仁,直勾勾盯着她,眼神灼熱的彷彿想要一口將她吞下去,甚至還伸出舌頭舔了舔乾裂的脣。
時柚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不、不是吧?你別告訴我,你這是餓了,要拿我當食物啊?
而彷彿像是印證時柚這個想法,少年仰着頭,瘦小的身板,肚子骨碌碌叫喚了起來,“哪來的野貓,好久沒喫肉了,不知道你身上的肉好不好喫?”
時柚:“???”
時柚整個人還處於懵逼狀態,我是誰,我在哪兒?發生了什麼?
“讓我看看是公貓還是母貓。”
他抓住時柚翻過了身,露出肚皮來,然後目光落在了時柚的尾巴附近。
這基因突變的小崽子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按住四隻爪爪亂蹬的貓兒。
掃了一眼他要確認的信息,又忍不住狠狠的揉了一把貓。
……嗯,母的。
不吃了。
時柚:“!!!”
這算不算非禮!
算不算!!!
謝綏收回手,看着瞪着眼微張着嘴露出了小尖牙,想要咬死他的時柚。
謝綏眼裏掠過一絲微不可查的笑意。
炸毛的樣子還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