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生看着自己的父親。
目光，說不出的陌生。
他盯着一會。
然後，冷冷地挑脣。
“她只會是杜太太。”
杜老氣的那柺杖砸他。
但最終沒有砸下去。
“你......你是想氣死我”
杜老捂着胸口。
可杜生彷彿沒有看見一般。
他眸色一黯，綠瞳裏，盡是寒芒。
“你以爲，我跟你一樣嗎”
“一邊跟我母親恩愛，一邊養着外面的情人”
“我告訴你，你是你，我是我，我跟你不一樣”
杜生一字一頓，直戳杜老的心窩。
杜老身子狠狠一怔。
跟着，往後退了一大步。
杜生母親的死，是杜老這一輩子最大的內疚。
當年，他跟杜航的母親在一起。
杜生母親知道後，一度抑鬱。
她出身名門，性子溫吞。
知道丈夫出軌以後，她不哭不鬧。
可是，在長期的抑鬱下，那個年輕美麗的女人，她跳樓自殺了。
那個時候，杜生才八歲。
他親眼目睹了母親的死。
從此，他們父子形同陌路。
直到杜航母親去世後，他也沒有原諒他。
杜老心裏知道。
因爲他的三心兩意，他害的不止是兩個女人，還有他的兩個兒子。
特別是大兒子。
明明出身優渥，偏偏他要自創事業。
他知道這個大兒子很有本事。
可是，他算漏了一點。
那就是杜生對雪梨的深情。
他以爲他只是一時迷戀。
“杜生......”
杜老一臉痛苦，他擡手，想要去觸碰他的臉，想要感受一下兒子的溫情。
可是，杜生避開了。
“你把雪梨弄哪去了”
他想知道的就只有這個，其他的，都跟他無關。
杜老目光對着他，暈黃的燈影下，他人一下子彷彿老了了十來歲。
“我不知道。”
杜生冷冷一笑，“我告訴你，她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
杜老態度堅決，“阿生，我都是爲了你，就算我不逼她離開，你覺得她會一直待在你身邊麼”
杜生臉色難看。
“在她知道，你跟趙知秋要結婚以後，你以爲她那樣心高氣傲的女人會繼續留在你身邊”
“就算我逼了她，可是做出離開決定的是她自己。”
“阿生，你自己好好想想”
“到底是我讓她離開，還是她自己離開”
“你現在坐上了這個位置，有多少人盯着，想把我們杜家置之死地，你知道嗎”
“我這麼做，都是爲了你，爲了杜家”
“那個女人，她給不了你什麼的”
大概是老了，杜老的一些老派思想，根深蒂固。
大抵是他這樣的出身，註定了這一輩子都不能明白什麼是真情。
杜生覺得，他的父親很恐怖，沒有人性那種。
“我要的從來都不是她能給我什麼，我要的只是她”
“你不告訴我也沒關係，我自己會找”
丟下話，杜生狠狠甩上書房的門。
在他離開後，杜老人栽到地上。
是他不告訴麼
他是真的不知道
早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
他就該殺了那個女人
也不至於弄得現在父子成仇。
杜老冷靜下來，撥了電話給老祕書。
“幫忙看着點”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