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杜生一個人坐在沙發上。
那裏,放着已經完成的毛衣,還有一些剩下的線團。
他睜了睜猩紅的雙眼。
甚至,他都能想象。
當時雪梨坐在那裏認真織毛衣的樣子。
那個樣子,一定特別溫柔。
她長的本來就柔美,安安靜靜的。
跟她在t臺上那個樣子很不一樣。
杜生知道,私下裏的她,纔是最真實的她。
可是,現在,空氣裏,除了她淡淡的香氣,再沒有其它了。
就連她的體溫,他都感覺不到。
她離開的那麼突然,隻言片語都不捨得給他。
她是有多麼的恨他
他知道,他跟趙知秋的這一場“逢場作戲”傷害了她。
早知道她會離開。
他又何必考慮那麼多,直接告訴她一切。
那麼,她是不是就不會離開他了
如今後悔,也是無濟於事。
杜生俊臉深深地埋到手掌裏,神情從未有過的凝重。
擡眼,雙目一陣刺痛。
可是,他沒有在乎。
他就那樣看着,在別墅的各個地方找尋那抹倩影。
他們一起相擁,一起纏綿。
可是,現在,竟是如此的寥寂。
他看一眼,都覺得窒息。
原來,沒有她在的地方,是這樣的冰冷。
“雪梨,你怎麼忍心丟下我一個人”
“你是不是覺得我背叛了你”
“不,我沒有,從來都沒有。”
“我的心裏,至始至終都只有你。”
“那個趙知秋,不過是權宜之計。”
“你能明白的,是不是”
“......”
杜生一臉痛苦。
這時,他的祕書來了電話。
他接起,聽了一個電話後,就急衝衝地出了別墅。
半個小時後,他來到了杜家老宅。
下人一看到他,就恭敬地低下頭,“大少爺”
杜生理都沒理,直接往書房去。
下人試圖阻攔,卻沒有成功。
嘭
他一腳踢開書房的房門。
整個人散發着強大的黑暗氣場,宛若復仇的撒旦。
杜老正跟老祕書在商量什麼。
杜生這麼衝進來。
兩人都驚了一下。
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到底是g場呆過的人,處變不驚,早已成了一種習慣。
“杜生,你做什麼”
“誰準你進來的”
“沒看到我在談事麼”
杜老看着他,佈滿歲月的臉上,一片陰沉。
說着,他朝老祕書使了個眼色。
老祕書當即退下。
經過杜生身邊的時候,他的態度也是非常恭敬的。
接老爺子班的,就是他半個主子。
老祕書一退下,杜生臉色越發冷了起來。
他挑了挑冷冽的薄脣,低沉地吐露,“談事談怎麼把我的女人藏起來嗎”
這一會兒的杜生,是沒有什麼理智的。
此刻,他發瘋的樣子,早已沒有了人前那種矜貴的模樣。
有的只是一個失去自己心愛之人後的沉慟和悲傷,還有對始作俑者的憤怒。
哪怕,這個人是他的父親。
杜生這樣的態度,杜老的臉色自然不會好看。
他高位久了,哪裏容得下這樣的質問。
特備是質問的對象,是他的親生兒子。
誰都可以這樣對他,唯獨他,不可以。
杜老拍案叫起,瞪着自己的大兒子,“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