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若澤胸口劇烈起伏着,呼吸都不穩。 .
相他的激動,歐斯銘又何嘗不是。
所以,當他揪起他的衣領,他沒有阻止。
他能感覺到他的壓抑。
換做以前,歐斯銘一定毫不猶豫撥開他,甚至,狠狠揍一頓。
可是,這會兒,他是同情歐若澤的。
歐若澤終是沒有對他動手。
這一切,不是歐斯銘造成的,是他自己。
如果要追究,那個下地獄的人,該是他,是他把晚晚逼到這個地步的,是他!
手,放開他的。
歐若澤身形後退一步,佈滿血絲的眼睛看向歐斯銘。
歐斯銘知道他的意思。
勻了呼吸後,他說,“歐若澤,她忘記了你,忘記了一切,現在,她的靈魂,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孩童!”
歐若澤呼吸痛到了極致。
他沒有說什麼,身側的手,一再握緊,骨節陣陣泛白。
胸口涌動間,突地,一口腥甜,從脣腔裏溢出。
下一秒,歐若澤高大的身子,直挺挺地栽到地。
“歐若澤!”
歐斯銘沒料到他會這樣,驚呼着跑過去。
這一幕,嚇到了醫院不少的工作人員。
好在歐若澤只是一時氣急攻心,大概半個時辰,醒了過來。
只是,他的臉色異常的蒼白,不帶一絲血色。
他已經兩天兩夜沒有休息,加現在這樣,縱然他是個大男人,怕也是要受不了的。
歐若澤醒來,看着手臂扎着的針管,他想都沒想,直接拔了開來。
一旁的歐斯銘,剛好在調藥,見此,他立馬前阻止。
“你瘋了!”
“我要見她!”他的手鮮血淋漓。
歐斯銘知道阻止不了他,“算你要去見她,也應該把傷口收拾一下,別忘了,她現在只是個孩子,你這樣,會嚇着她的!”
歐若澤的腳步頓住,看着手的血,他渾身冰冷。
其實,他是一點都沒感覺的。
他只知道,他的心已經痛的幾近麻木。
歐斯銘簡單地爲他處理,一邊打ok繃,一邊提醒,“她現在很怕生,你別嚇着她!”
“事情既然已經這樣了,別多想了。”
歐若澤沉默了一會,說,“有恢復的可能嗎?”
“你希望她想起來?讓她親眼看着你跟松渝結婚?要她再痛一次?”
歐若澤脣角一扯,扯不盡心頭無盡的苦澀。
也許,這是天對他的懲罰。
“可能,這是最好的結局吧!”
她忘掉了一切,連前塵往事都忘記了。
至少,她不會痛,不是麼?
晚晚,你一定很恨我吧?
所以,你把一切都丟掉了,連我,一起丟了。
歐若澤去病房看謝晚晴的時候,謝晚晴已經睡着了。
這樣也好,不然她該怕他了。
她還是躺在那兒,一動不動的。
溫暖的燈影下,她睡的像個孩子,那樣的安靜。
歐若澤看着,又吐了一口血。
他知道,這是他最後一次看她。
要不是她這樣睡着,他連看她的資格都沒有。
如果可以,如果可以的話,他想待在她身邊,守着她。
小傻子又怎樣,那也是他的小傻子。
可是,他要他的小傻子活着,要她好好地活着。
“晚晚,你一定要堅強!”他輕撫她的臉,手顫抖着,如同他破碎的心。
......
/43/4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