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雨水眸一瞠,沒料到他會突然這麼一問。
語調,還是該死的溫柔那一種。
她不回答,紀凡希直接用手在她傷口按了一下。
儘管輕輕的一下,鄒雨還是痛的出了聲。
那一摔,她脆嫩的膝蓋,可是直接與地面來了個零距離接觸。
可想而知,得有多疼!
“忍一下好了。”說着,紀凡希半蹲着身子,從醫藥箱裏拿出消毒酒精和棉花棒。
他用沾了酒精的棉花棒,擦到了鄒雨受傷的膝蓋。
動作,細心,體貼。
可鄒雨還是因爲疼痛,嗤了出聲。
“很痛麼?”薄脣微抿,他低頭湊近她的傷口,如羽毛般吹了幾口氣。
這個舉動,讓鄒雨的心湖不再平靜。
心跳的頻率,早已在不覺,脫離了正常的速度。
尤其,當他深邃的擡眸問了她,“有沒有好一點?”
鄒雨驟覺渾身的力氣都沒被抽光,她是回答不出來,還是因爲太過錯愕而無法回答。
答案,恐怕只有她知道。
在她印象,紀凡希是那個蠻不講理,硬要扣她一個“碰瓷小姐”的,自以爲是的傢伙,有着所有富家子弟一貫的通病——自大!
更是那個揮霍,不學無術,只想砸錢泡女人的無恥之徒!
哪像現在的他,風度翩翩又紳士有餘,還溫柔體貼。
這一定是幻覺,要不然怎麼會這種錯覺?!
鄒雨暗自掐了自己一把,才發現,這一切並非是幻覺,而是真的!
垂眸,看着某人爲她認真擦藥的樣子,她不由得忘了疼痛。
甚至,呢喃出聲,“爲什麼?爲什麼要這麼做?”
聽到她開口,紀凡希擦藥的動作一頓,“你說什麼?”
她說的太輕,他沒怎麼聽清。
鄒雨不語。
“是不是很痛?要是痛你說一聲,我再輕一點!”
鄒雨馬整理好情緒,“不痛。”
即使她聽不到答案,她心裏也是清楚。
紀凡希這麼做,應該是出於對自己的一個彌補,怎麼可能存着別的什麼意思。鄒雨在心裏自嘲一笑。
但他肯爲自己的行爲負責,也證明了他不是完全壞。
或許,他也不是那麼可惡!
“真的不痛?”紀凡希問她。
“能接受。”她道。
這時,涼風從窗外飄入,拂過他細碎、柔軟的短髮……
鄒雨一時間看的呆了,誰說只有美人能夠醉人,依她看,這美男的魅力亦不可小覷。
第一次,她這麼認真的看紀凡希。
她在心裏暗歎,一個男人怎麼可以好看成這樣,又這般的俊雅迷人!
每個女孩心目都住着一個霸道總裁夢,可鄒雨覺得,溫柔的男人才最致命。
他像那微風,徐徐地吹進你的心裏。
只是,情不知所起,當時已惘然。
不知過了多久,鄒雨聽到醫藥箱被關的聲音,她猛地回神。
“好了。”
“謝……謝謝。”鄒雨目光不自然地凝了他一下,下一秒馬縮回。
“那個,我回去了。”
纔剛站起,雙腳因爲坐的太久,有些發麻。
在她差點再次跌倒,腰肢被一股力量攬住。
這一次,她反應過來,不顧腳疼,倉皇地推開紀凡希。
/43/4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