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下午,胖子一直都在忙着做攤位的牌子,又去取了十來條金背魔陽。好在洗髓伐筋之後,他感覺身體輕健,只是心累。
不止是他,魏大寶也是忙上忙下,安排客人,終究把局面安撫了下來。
大多數的位置早已經被人佔了,剩下的五個座位,也在一個一個拍賣。
這條街道雖說寬敞,也早已被看熱鬧的人擠得水泄不通。
魏大寶在前頭拍賣座位,間或者介紹些攤子的新規矩;毛十八在忙着手撕河粉、年糕。
只有胖子和大頭在後面聊天;
“這樣下去,等到老大過來也沒有個結果。”
“是啊!別的不說,就是那幾個自己帶了桌凳的,我們都無法趕走。”
“都是一些有來頭的人,如果不是等着老大,他們能夠把我們給吃了。”
“老大不在,鎮不住場子;等我晉升武者了,一定要好好收拾那幾個潑皮。”
正說着話,魏大寶氣呼呼地走了回來,端起一杯水就往肚子裏倒。
“這活兒幹不了了,誰愛幹誰幹去!”
胖子和大頭面面相覷。
原來魏大寶拍賣座位,外面有看熱鬧的亂叫亂喊打岔不說,更有一位年輕的公子,帶了一幫子手下,把幾個起鬨的、收保護費的揍了一頓。
魏大寶本來要好生謝謝對方,誰知那公子不按理出牌,生生地把幾個想叫價的商人唬住,只用十塊銀元就拍了個座位。
“聽說是富察家的公子,名門之後。佔了便宜也就算了,還生生霸佔了一整張桌子,沒人再敢出價。”
毛十八提醒道:“袁小哥年紀輕,武功高,出身必定不凡,又有這身煉藥的本事,本來不必帶着我們做生意的。”
魏大寶蹭地站起身來:“我懂了!看着是個小攤子,卻也是老大用來考驗我們的。未來想跟上他的步伐,就看今天這事情乾的如何!”
“不錯!”毛十八讚許道:“若不是武館的事情未了,我都想跟着他,看看將來能做出什麼事業。”
魏大寶心思通了,正想招呼大頭和胖子,那邊的人卻已經鼓譟起來;
“怎麼着,你們錢也收了,大戲什麼時候開場?”
魏大寶有了底,不緊不慢地抱拳道:“今天大夥來到這兒,捧得不是我魏某人的場,而是衝着魚丸湯來的。”
“既然來了,在我的地盤,就該守我的規矩!大夥看見沒有,這兒寫的清清楚楚,‘有緣者得之。’”
魏大寶轉頭看向富察家的公子:“若有那仗着財雄勢大的,就是與我無緣,和魚丸湯無緣!”
一個人被圍毆時,要挑着對方領頭的往死裏揍;
同理,魏大寶想要掌控局面,只能先找這位富察家的公子。
他話音剛落,富察家的家丁馬上跳出來嚷嚷;
“放屁!魚丸湯能夠批量培養武者,於國有益,應當獻給國家,不能用來謀私利。”
“對,早些把法子捐出來,國家自然有封賞,你們領了賞金去做個富家翁豈不更美!”
那位公子伸手一招,下面的人馬上收聲。
“我是總督府一等侍衛,上京城稅警總隊參謀長福康安。”
“福參謀長好。”
“你不錯,很會說話;我且問你,這魚丸湯果真有洗筋伐髓的功效?”
“長官等下一看便知。”
“那好,帝國正要弘揚武道,你們只要獻上魚丸湯,便是帝國的有功之臣,什麼金錢、美女、爵位都任你們挑選。”
毛十八冷笑:“到底是交給國家還是假公濟私?!”
大頭:“大寶,你可不要上當。”
魏大寶淡道:“天清的立國根本便是私人財產神聖不可侵犯;天下奇珍異寶繁多,若是但凡百姓有點好東西,便有人跳出來,說這屬於國家,豈不是人人自危。莫非福長官也相信那些什麼專家的話?”
福康安一笑:“不錯,這話我自然不信。”
“那豈不正好?”魏大寶笑道:“只要我們的東西變成了商品,就對帝國有利,更能夠福及所有百姓。”
周圍的人聽了,都竊竊私語,儼然都對福康安的話不以爲然。
福康安臉色不變,訕笑道:“有道理,我福康安當然行得端做的正,自然不會把你們怎樣。但若是軍部要把這作爲軍用物資徵用呢?”
他如此咄咄逼人,魏大寶等人都臉色大變。
的確,若是福康安要藉着軍部的名譽強徵,他們除了拼個魚死網破,別無它法。
就在此時,一個違和的聲音響了起來,聲震當場;
“無妨,若你們要爭,我只管把祕方公佈出來,到時候恐怕不止天清,恐怕連蒼黃各國的人都會趨之若鶩吧!”
此話一出,福康安不禁勃然變色:“是誰?”
“誰敢如此大逆不道,這是通敵!”
“是你大爺!”
聲音如同春雷炸響,震得一羣看熱鬧的人東倒西歪。
但見人羣分開,段新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福康安也被震得耳膜作響,臉色都變了:好深厚的內功真氣。
他哪裏知道,
段新此時正在腹誹:可恨這天龍八音只有區區一層,沒能震死這狗東西。
“通敵不通敵,不過是你空口白牙;而你強取豪奪,卻是在座的各位都有目共睹的。”
福康安看向段新,立刻有下人在他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哦,原來你就是攤主,幸會幸會。”
“福長官好涵養,不過我歷來信奉的卻是:豺狼來了有獵槍!”
福康安尬笑:“不是還有一句叫做‘朋友來了有美酒’麼?”
段新不搭理他,大步走開,留他一個人在秋風裏零落。
福康安的手下不忿,輕聲問道:“參謀長,這小子出言不遜,讓我去教訓他。”
福康安搖頭:“教訓是可以的,但不是現在,你看看他的身後。”
手下循着他的眼光看過去,只見不知何時,段新的身後出現了兩位花樣年華的女子,正和魏大寶等人聊天說笑。
“粘幹處的苻子少校。”
“不錯!”福康安語氣深沉。
“參謀長,自從上次皇帝要見大邾戰神夏侯浮生,總督府對皇宮越發忌憚了。皇帝要我們低調行事,讓他們一頭。”
“哼!”
福康安冷笑:“粘幹處這幫特務,我老早看得不順眼了。苻子家不過是藍星人的走狗,我遲早要把他們連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