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你是,呂良?秦彪?”
“不對,你是夏明。”
“凶神殿,原來你也會凶神殿的祕法,原來你早就是凶神殿的人了……”
“嗬嗬嗬嗬……”秦天的口中,發出奇怪的聲音。看上去,不知道是興奮,還是恐懼。
夏明哈哈大笑:“秦天,別裝了!你也是凶神殿的人!”
“你也會凶神祕法!”
“我還以爲,你是什麼正人君子,原來,你纔是隱藏最深的那個人啊。”
“不可能!”
“你不要胡說!”秦天被刺激,整個人都變得激動起來。他眼中是無盡的恐懼。似乎難以接受夏明說的話。
但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似乎又是最有利的證據。那就是,他跟夏明、呂良,等人,都是同一類人。
這怎麼可能?
他一直在苦苦的追查凶神殿,試圖破解他們的驚天大陰謀。最後卻發現,不知何時,不知不覺中,自己也是他們的同類?
自己變成了自己最看不起的人?
這種事情,方纔誰的身上,都無法接受吧。
他就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不敢面對被人的責問。
“不可能的!我不是!”
“你別那樣說!”
面對拷問,秦天不安的後退。如果在方纔,他的氣血之力正盛的時候,根本就不會理會這些。夏明敢上來,他抓住就殺了。
但是,殺了金明之後,他中間有個停頓。他的意識開始清醒,正是在自我矛盾的時候。
這種時候,被夏明抓住時機拷問,他就越來越自責。
“天哥小心!”
“小心啊!”
追風和老馬等人,都竄了過來。
因爲他們都看透了夏明的意圖。夏明一聲聲拷問,同時,也在快速的靠近秦天。
趁着秦天沒有防備,他掏出一把利刃,對着秦天的肚子,就桶了過去。
利刃入體。尖銳的疼痛,讓秦天清醒了過來。他擡頭,看到夏明猙獰的臉。怒吼一聲,一腳將之踢飛了出去。
利刃刺破了他的肚子,留在他的身體裏。
看着遠處的夏明,秦天怒火中燒。狂暴的殺戮之氣,再一次淹沒了理智。
“我跟你,跟你們,不是一樣的人!”
“我先殺了你再說!”
他再次暴君附體,朝夏明衝去。此刻的夏明,也已經激發了凶神祕法,體內能量狂暴,有些二百五。
就好像是野獸,遇到別的野獸攻擊,它也要反攻回去。
“老子殺了你!”他怒吼一聲,也朝秦天衝去。
拳頭對上了拳頭。
嘭!
嘭嘭!
激烈的戰鬥,再一次打響了。只不過,夏明雖然很強,但是跟秦天相比,還是明顯弱了一截。
哪怕是在秦天肚子上受傷的情況下。
嘭嘭嘭!
再次三連擊,夏明口噴鮮血,慘叫着飛了出去,落在殘缺的擂臺一腳。
秦天不等他反應過來,緊跟着衝過去,擡腳踩在他的胸口,拳頭舉起來,這一拳,就要將夏明的人,連他身下的擂臺,同時打個洞穿。
“天哥不要!”
“先不要殺他,問他逆鱗的下落!”
追風和老馬竄過來,站在不遠處的柱子上,焦急的提醒着。
聽到逆鱗,秦天的神情再度清醒了些。他看着腳下的夏明,咬牙道:“把逆鱗交出來,否則,我就打死你!”
夏明連吐了幾口血,才笑道:“你上當了,逆鱗並不在我這裏。”
“我只是說,如果你贏了,可以告訴你有關逆鱗的線索。”
“我真的告訴了你,你敢去找嗎?”
“混賬!”秦天還是半魔的狀態,見夏明竟然敢戲弄自己,怒吼一聲,再次要出手,一拳將夏明打個洞穿。
便在此刻,一個尖銳的聲音,從湖對岸響起。
“逆鱗在此!”
什麼?秦天吃了一驚,擡頭看去。只見湖對岸,人羣之中,走出一個黑衣人。
他全身都罩在黑袍裏,只露出一雙像狐狸一樣的眼睛。
他的手中,拿着一個黑布包裹的東西,從外形上看,正是逆鱗。
“你是誰?快把逆鱗還我!”秦天怒吼。
其實,逆鱗對於他,早就不是龍鞭身份象徵那麼簡單了。更是一件心愛的兵器。
還有一點,秦天從來沒有對外人提起。那就是,最近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感覺體內的狂暴氣血越來越躁動。
以前都是在受到巨大的刺激之下,纔會被誘發。
但是現在,這股狂暴氣息蠢蠢欲動,幾次在秦天不注意的情況下,都要主動爆發,佔據他的思維和身體,將他控制,變爲一個嗜血殺戮的暴君。
秦天都是盡力的壓制。有一次,實在是感到煩躁,他就在月夜之下,獨自揮動逆鱗。
那一刻,他奇妙的發現,逆鱗可以有效的吸收那狂暴的能量。彷彿是提供了一個發泄的口子。
狂暴的能量及時注入逆鱗,通過逆鱗發泄出來,他的頭腦就會相當的保持清醒的狀態。
所以,逆鱗幾乎成了他的一種藥。
比如方纔,如果逆鱗在手,他可能就不會直接殺了金明大和尚。按理來說,他跟金明無冤無仇。
有此一戰,不過是各爲其主。金明拿人錢財,替人辦事,其實也沒有什麼錯。
另外一方面,能修到金明這種大宗師的地步,實在是太罕見了。從這方面來說,秦天一掌將之擊斃,就是有傷武道。
更何況,金明還說出了“超凡”兩字。那很可能秦天所不瞭解的另外一個,更加高深的領域。
也正是處於這個原因,發覺失手殺了金明之後,秦天才那麼自責。
綜合種種原因,他都必須儘快的拿到逆鱗。現在,雖然隔着那麼遠,但是他一眼就確定,神祕黑袍人手中黑布包裹下的弧形器物,就是逆鱗。
那幾乎是一種心靈的相通。
黑衣人冷笑:“逆鱗給你。先放了夏明。”
秦天立刻擡腳,後退了一步。現在,夏明的命對他來說,已經不那麼重要的。
踩在胸口的腳拿開,夏明感覺彷彿是搬開了一座大山。他咳嗽了幾聲,這才緩緩坐起,看着湖對岸的黑衣人,含笑道:“師父,您終於露面了。”
“徒兒沒有成功,讓你失望了。不過能告訴我,他究竟是誰嗎?”
“爲什麼,他擁有跟我們相同的技能?”
秦天心頭一震,也朝黑衣人看去。他這才意識到,這個黑衣人,必是凶神殿的高層。
難道,他可以解答自己身上的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