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了,已經送過去了。”冬畫答道。
關昕妍還未說什麼,那少卿夫人便問道:“貴媛的賞賜與那侍妾一樣麼?那侍妾的賞是什麼時候送過去的?”
“回夫人,賞賜都一樣,都是同時送的。”
少卿夫人嘖嘖說道:“女兒啊,你瞧瞧,連個沒品級的侍妾都能與你平起平坐了,等她再生了王爺的孩子,哪怕是位郡主,那必定會爬到你頭上去了。”
“知道了……”關昕妍皺了皺眉。
“你知道什麼?她現在不能侍候王爺都這麼得寵,等她能侍候了,王爺就更不可能到你這來了?”
冬畫聽她說的有些不像話了,忙阻止道:“夫人,貴媛有些累了,讓她先歇息會吧。”
少卿夫人瞪了一眼冬畫,終究還是沒再說什麼,又說了兩句無關痛癢的話就離開了。
見自己母親離開,關昕妍才鬆了口氣,母親每次來不是找她要銀子,就是讓她去求王爺給家裏的親戚安排個什麼差事,從來也不會爲她着想,總覺着她是親王府的貴媛就要什麼有什麼,殊不知她在這府中過的有多艱難。
“冬畫,替我更衣,我想睡會兒……”
關昕妍纔要休息,便見冬畫被另一個丫鬟叫了出去,半晌後才進來。
“冬畫,什麼事?”關昕妍見冬畫神色不對,遂問道。
冬畫猶豫了一下才說道:“主子說天熱想喫些清淡的,奴婢就跟膳房說晚上涼拌個油鹽芽兒,但是膳房說……”
“說什麼?”
“說……天熱,新鮮素菜極貴,要主子拿五兩銀子,她們給您現買現做,主子,這菜再貴,五兩銀子也夠擺一桌席面了,她們分明就是訛詐錢財……”
“好了不要說了,我也不愛喫油鹽芽兒,膳房做什麼就喫什麼吧。”
一陣涼風吹過,伴着雷聲,天空烏雲密佈,馬上就要大雨傾盆了。
“那扇吹壞的窗子還沒修好麼?”關昕妍按了按感覺有些涼涼的腿,問道。
“回主子……還……沒,修繕處的總管說補窗子的料子暫時無貨,讓拿紙先糊上,待有了料子再來修。”
關昕妍擺了擺手:“罷了,你先拿上那隻碧玉簪當三百兩銀子,先修了窗子,待下回年節的賞再贖回來。”
見冬畫站在那裏一動不動,有些疑惑:“怎麼了?”
“主子,碧玉簪,夫人拿走了,說是要換銀子救少爺。”
“怎的連我的嫁妝都……”關昕妍有些慍怒。
每次母親拿了她的金銀首飾,都說要去牢裏疏通,但其實花在牢裏的銀錢少之又少,大部分,都被母親買了東西賞了人了。
剛纔拿了她中秋的節賞走了,不知又會花在什麼上頭,如今不像從前,還有幾處田莊貼補,現在田莊都變賣了,少卿府裏上上下下八九十口人,就靠父親的俸祿和一個不大不小的鋪子過活,早已捉襟見肘了。
想到這裏,關昕妍嘆了口氣。
冬畫躊躇的道:“主子,不如,去找王妃娘娘說說話,讓她幫您……”
“王妃這幾日身子不適,你又不是不知道。”
“實在不行,去找王爺……”
關昕妍目光一冷:“你想讓我徹底被王爺冷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