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選擇離開他。
許久,他起身,沉默的走到一旁,拿起電話撥通了出去。
“陳毅,送兩套衣服過來。”掛了電話,他進了浴室。
沒多久,他就從浴室裏出來了,房間門被敲響,他腰上繫了浴巾出去。
回來的時候,手上提着兩個袋子,他也不避諱我,直接在牀前換上了衣服,吹乾了頭髮。
我躺在牀上,他站在窗邊,聲音低沉內斂,帶着幾分無力感,“衣服在這裏,自此以後,我不會纏着你,你自由了。”
他放下手中的袋子,放在牀頭櫃上,拿了手機和車鑰匙,然後轉身離開。
“傅慎言!”我開口,叫住他。
他停下身子,修長的背脊有些僵硬,沒有回頭看我,只是淺淡的應了一聲,“嗯!”
我呼了口氣,微微咬脣,開口道,“如果可以,我想我們一起去一趟民政局,把離婚證辦了。”
空氣裏瀰漫了寒氣,他側在兩邊的手死死握成了拳頭,手背上青筋浮現。
“好!”良久,他吐出一個字,乾淨利索。
看着他離開,我整個人躺在牀上,眼淚順着兩腮滑落。
人生漫長,這一切都要從頭開始,來生,希望我們都不用過於驚豔,不用轟轟烈烈炙熱的相愛,只求平凡的相遇,平凡的走到白頭。
這一夜,註定是一夜難眠。
迷迷糊糊的睡了幾個小時後,我便被電話聲吵醒了。
是歐陽諾打來的,“沈姝,我碉堡了,我靠,就在昨天晚上。”
我有些頭疼,不理解她的意思,開口道,“碉堡是什麼意思?”
她額了一聲,開口道,“就是我昨天晚上和穆深滾牀單了,而且,我覺得畫面應該很激烈。”
我愣了一下,順着她的話道,“激烈?”
她嗯嗯道,“是的,因爲我的衣服已經被撕碎了,最誇張的是,老孃新買的內衣,我靠,他居然給我弄壞了。”
“你是第一次?”
“不是!”她開口,也反應過來了,“我靠,我今天早上起來沒有看見他,他不會被我給搞壞了吧!”
我……
說實話,這種情況是我第一次見。
“那個,你要不先打電話問一下。”穆深看着也三十多了,不至於不通男女之事,把自己搞殘廢了。
“行,那我先掛了!”她開口,倒是一點都沒有一個女孩子被睡之後的嬌羞和不安。
我嗯了一聲,剛要掛電話,她突然想起道,“對了,你昨天晚上去哪了?剛纔琳達給我打電話,說她斷片了,不記得你和誰走了。”
我抿脣,不由道,“不是,你昨天不是斷片了嗎?怎麼知道昨天晚上的男人是穆深?”
她笑了出來道,“開玩笑,老孃雖然醉了,但是腦子是清醒的,看見自己喜歡的男人,不趁機睡了,我還是我嗎?老實交代,你昨天晚上和誰在一起?”
“傅慎言!”這種事,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電話那頭,她有些炸了,“我靠,你們昨天晚上在一起,怎麼樣?和好了?”
“沒有!”我開口,嘆氣道,“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我可能會在這幾天收到離婚協議,然後是和他一起拿着戶口本一起回江城,把離婚證辦了。”
電話那頭她沉默了一會,開口道,“沈姝,我能認真的問一下你,爲什麼嗎?”
我笑笑,也能釋懷了,開口道,“以前發生了很多事,我們兩個之間隔着太多說不清的事情了,所以,我沒辦法繼續和他走下去,這大概是命。”
她嘆氣,開口道,“這件事,也許你自己已經做好了決定,有你自己的想法了,那我支持你,但是沈姝,我是真的覺得像傅慎言這樣的男人,也許真的一輩子就只能遇見一次,一輩子也就只能愛上一個,以後,你可能會遺憾,放開了這個男人的手。”
我點頭,“也許真的會像你說的這樣,但歐陽諾,人生這道選擇題,無論怎麼做,其實都會遺憾,我們隨意而安吧!”
她嗯了一聲,有些遺憾,但也沒有多說其他的話。
和她掛了電話,我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八點半了。
還得上班,急急忙忙的起牀洗漱,穿了衣服打了車去公司。
到公司門口,我纔想起來,穆深的早點,我好像忘記了。
“沈姝,早啊!”身後傳來聲音,是歐陽諾。
我有點意外,“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