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慎言!”我開口,聲音有些低,是心虛的,他應該是打了很多電話的。
他依舊立在窗前,似乎未曾聽到我的聲音,能聽到的,畢竟房間空蕩,只有我們兩個人,又怎麼會聽不到我的聲音。
我走近,站在他身後,主動認錯,“我去醫院了,看了醫生,手機不小心……”
他突然回頭看我,目光深邃如深海,看着深不見底,透着凜凜冷意,“你似乎從來不會那麼親密的叫我?”
我愣住,有些短路,看着他不解,“我……”
他走向我,修長的身子立在我面前,有些涼涼的冷意,“是不是沒有四季,你還是會義無反顧的離開?”
我凝眉,“你在說什麼?”
“見顧翰了?”他開口,情緒似乎被壓得很平靜。
我愣住,忽然就明白了他爲什麼那麼陰沉了,微微抿脣,開口道,“我是在醫院門口意外遇見他的。”
“嗯!”他開口,伸手捋順我額頭上的碎髮,“不要再見他,好嗎?”
他在生氣,即便我知道他隱藏得很好,但是我還是感覺到了。
微微點頭,有些挫敗,很多年輕我看過一本書,說一個女人只有在一個男人最愛她的時候離開,她纔會輩愛一輩子。
那時候年紀笑,尚且不明白其中意思,現在仔細想想,倒也覺得卻是如此。
顧翰說的不是沒有道理,我不會生,傅家不可能沒有子嗣,三年兩年也許能過下去,可是時間久了呢?
誰能保證?
如今他身邊出現了更加優秀出彩的女子,卻是,無論怎麼說,周然兮都是和他最般配的。
他伸手拉我,我避開,仰頭看着他淺笑,“時間不早了,應該睡了。”
轉身回了臥室,身後跟來急促的腳步聲,被他拽住,直接拉近了臥室,反鎖了門。
將我抵在牆上,他有些陰冷,“沈姝,你告訴我,我究竟要怎麼做?”
我抿脣,仰頭看着他,“傅慎言,我沒有要你怎麼做,你現在已經很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應該睡覺了。”
“沈姝!”他怒了,“怎麼,知道顧翰落魄孤苦,你心疼了?想要做你的聖母去拯救他?”
我蹙眉,“傅慎言,你說什麼啊?”
“不是嗎?”他冷笑,“你把我推給周然兮,今天去醫院的目的是爲了見顧翰吧?”
我愣了愣,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忍不住道,“周然兮美麗優秀,無論是樣貌還是才華,她都是極其優秀的存在……”
他冷笑,“呵呵!我是不是還要感謝你這麼爲我費勁心思?你真是好樣的,別人想盡辦法不要自己丈夫出軌,你倒好,煞費苦心的想要把自己丈夫推到別的女人身邊,你說我是不是應該謝謝你?”
被他逼得啞口無言,我一時間知道說什麼仰頭看着他,不由覺得有些難受。
眼淚從眼眶立滑落下來,聲音嘶啞,“我沒有想要把你推開,昨天的事,我只是以爲你們有事要談,所以才主動走開的,等我回去的時候你已經不在了,所以我才自己回來了,今天我真的沒有要刻意去見顧翰,只是在醫院裏遇到了,傅慎言,我沒有想要推開你,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做!”
他臉色微微緩和,眸色柔軟了下來,嘆氣有些無奈的拉着我,“對不起,我太沖動了。”
我低眸淡淡搖頭,從他身子裏抽身,進了浴室。
勢均力敵的愛情,才能走下去,我們之間已經差太遠了。
冰涼的液體灑在身上,我有些恍惚,接下來的路要怎麼走?
我茫然了。
在浴室裏帶了許久,我纔出來,他在陽臺上抽菸,若是平時,我可能會過去鑽進他懷裏,柔聲告訴他不要抽,可此時我只是擦了頭髮,躺回了牀上。
臥室裏飄蕩着淡淡的菸草氣息,我原本感冒沒怎麼好,一時間激烈的咳嗽了起來。
大概是聲音有些激烈,他掐滅了菸蒂,進來,給我倒了水,順着我的後背,“喫過藥了嗎?”
我搖頭,“醫生說不是什麼大事,不用老是吃藥,對身體不好,是藥三分毒。”
他微微蹙眉,倒是也沒多說,見我止了咳嗽,便起身去了浴室。
順氣後,我躺在牀上,閉着眼睛準備入睡,是沒辦法睡着的。
只是若是不睡覺,一會他出來,我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可以和他聊的。
索性就只好假裝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