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想笑，但終究沒能笑出來，看着他，我還算平靜，“我和他即便離婚，也頂着前妻的名號，可我住在你的屋檐下，應該用什麼理由？”
他蹙眉，神色有些迫切，“都可以，你想要什麼名號都行，只要你要，我都給你。”
我淺笑，“妻子也行？”
他身子微微僵硬，有些遲鈍的驚喜，“若是你願意，我求之不得。”
我嘆氣，“顧翰，你訂婚了，拾簡是個好女孩，不要隨便丟了手中的玉去撿一塊碎石頭，那樣真的比傻子還傻，我和你之間，四年前，我們就清楚的談過，永遠只能是朋友，我愛傅慎言，無論時間過了多久，也只能是他，人這一生太短了，我沒辦法做到顧忌所有人的感受，所有，我希望你好，也僅僅只是希望。”
我不知道這樣的話，算不算清晰，但至少我是明白的拒絕了。
他沉默片刻，眉目上沒有落魄失望，一張戾氣十足的臉上一如既往的平靜，“我沒有要求你愛我，我只需要知道我想要什麼就行了。”
他靠近我，壓低了聲音，“我後悔了，四年前的那天晚上，我不應該一無所獲的離開的。”
我愣住，擡眸看他，眸子裏噙了怒意，“是你設計的？”
四年前的除夕夜，我開車去機場接沈鈺，半路被人帶走，那時的傅家雖然有名氣，但好在影響力有限，加上傅家在江城有些實力。
所有那件事被壓下來了，後來沈家和傅家都查不出那天晚上帶走我的人是誰，這件事也讓傅清音背了鍋。
傅清音在監獄裏待了兩年，陸欣然徹底被莫家請出來，後來我離開江城，這事莫名其妙被遺忘，若是現在不提及，只怕我這一輩子都會認爲那件事是傅清音做的。
也難怪這四年來，傅清音會想盡辦法的讓我和傅慎言徹底分開，想來，她是恨我的。
他淺笑，帶了幾分陰冷，“我原本的打算只是讓你和傅慎言徹底鬧開，卻沒有想過你們感情反而越來越好，另我意外的是，你和他分開居然是他自己挖的坑。”
他將目光落在我身上，時隔多年不見的人，早就沒了曾經的親暱和恩情，如今再見，留下的多是不甘心，“既然你們已經分開，那爲什麼不徹底一些？”
我嘆氣，沒辦法消除他的執念，只是仰頭看了看有些火辣的太陽，眯了眯眼，“顧翰，我想好好過自己的生活。”
終究是有恩的人，太惡毒刺耳的話，我沒辦法說出來。
他抿脣，不語，只是許久才道，“我可以讓你過你想要的。”
他太過執拗，我無法繼續同他講下起，只能嘆氣，“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轉身，陳毅走向我，暗自鬆了口氣，似乎擔心我會和顧翰離開。
但執念太深的人，又怎麼會輕易釋懷，手腕被他拉住，“四年前的事，我拍照了，你也說了，四年了，人都是會變的，四年前我沒有逼你，是想用用你的方式來處理，但你既然不願意，我也不介意強扭的瓜甜不甜，如果傅慎言不擔心他的名譽，那麼我不介意在這個時候給他一擊。”
我愣住，一時間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我是信人之初性本善的，可爲什麼會這樣。
“顧翰，爲什麼？你明明不愛我，爲什麼要毀掉我？從始至終我並沒有做過傷害你的事啊？”
我感謝他，從當年他帶着我回家，救了我一命，在月子裏的百般崩潰，幾乎死去的時候，是他細心照顧，讓我活過來。
可是，爲什麼？要走到這一步？
他冷笑，看不出多少情緒，“得不到就毀掉，不是你曾經說的嗎？”
我愣住，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開口，心裏被壓得有些疼痛，甩開他的手，我開口，“我寧願死在四年前。”
回到別墅，我腦子裏怎麼也想不出來，顧翰倒是是什麼目的。
如果說他喜歡我，可既然喜歡，爲什麼他的方式是傷害毀滅？如果不喜歡，他的目的是什麼？
傅慎言回來的時候很急，額頭上沾了汗嘖，似乎是趕回來了。
見我坐在沙發上，他鬆了口氣，將我拉在懷裏，聲音低沉，“以後不要亂跑。”
我點頭，仰頭看他，“顧翰來過！”
他點頭，“我知道。”
也是，陳毅都會和他說的，“姑姑現在一直都住在江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