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跳過?怎麼跳過,我的妻子會在人海里看見別的男人的影子都會失魂落魄,即便他死了都將他的家人惦記在心上,沈姝,你不要和我說你是感激他。”
“你比我更清楚顧翰是什麼樣的人,他會因爲同情心去幫一個陌生人嗎?不會,他一開始接近你的目的,你比我更清楚,但即便你清楚了,你還是一樣放縱他對你的關心和呵護,你知道你這叫什麼嗎?”
他停頓了下來,目光定定的看着我,一字一句道,“自私自利!”
我抿脣,看着他的黑眸,突然扯出了一抹笑,點頭,“恩,我就是自私自利,所以,趁着還來得及,你可以儘快和我這個自私自利的女人扯清楚關係,不要和我有任何牽扯。”
我擡手推開他,眼睛有些溼潤,他臉色有些動容,擡手拉我。
我心口堵得難受,壓低了聲音,朝着他吼了一句,“你滾!”
他一時不備,竟被人推開了兩步,他沒有再上前,而是沉着眼,看着我。
空氣裏充滿了粘稠的冷意,我原本以爲他會氣極朝着我怒吼。
但沒有!
他看着我,良久,轉身大步離開。
我不知道爲什麼最後會這樣,他對我好,對我有心,我是知道的,可怎麼變成這樣了?
眼淚滴在地上,滴答,滴答的!
在他離開臥室之前,我上前,猛地從後面抱住他,聲音嘶啞,“別走!”
他僵住身子,停在了原地,任由我抱着。
“對不起!”我開口,將腦袋埋在他的背上。
他沉默,沒有開口,像是在等我開口。
許久,他扣住我環在他腰上的手,轉身,目光低沉,“如果你只是爲了說一句對不起而留下我,那就不必了。”
看着他輪廓分明的臉,對視許久。
他擡手,將我有些凌亂的頭髮順到了耳後,他低頭,在我脣邊淺淺吻了一下,“別再去管顧家的任何事,包括許家。”
我猛地一愣,已經將手抽了回來,他伸手,將我雙手拉進掌心裏,聲音低沉,“恩?”
顧家的事原本也沒什麼想要我去管,至於許家更用不上我去管。
但傅慎言口中的管和我理解的管不一樣,我欠顧翰一條命,如果許家兩位老人遇到什麼事,需要我,我不可能不插手。
所以,單是這一點我就沒有辦法做到不管。
“傅慎言!”我開口,將手從他掌心抽出來了,“抱歉。”
他眼底開始瀰漫着薄涼的冷氣,透着一股肅殺的意味。
“你不用說抱歉。”他開口,聲音裏已經帶着生硬的意味了。
我嘆氣,一時間像是被放了氣的皮球,仰頭看着他,無力道,“傅慎言,我們離婚吧!”
其實,出問題的不是顧翰,也和陸欣然沒有關係,而是我和他出問題了。
他擒着我的肩膀,力道極其大,一雙黑眸死死的盯着我,像是在控制自己的情緒一般緊緊抿着脣,“你,做夢!”
聲音極其低沉暗啞。
將我鬆開,他退後了一步,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我擡手掐了掐眉心,頭疼得厲害。
看着房間裏被他丟得到處都是的衣服,我煩躁得厲害,壓了壓情緒,還是將衣服撿了起來。
收拾在了行李箱裏,將需要帶走的東西都收拾到箱子裏。
隨後坐在牀上定了明天去江城的機票。
大概是熬了兩夜,我實在沒精力熬了,這一夜我倒是睡着了。
我原本以爲這一覺可以睡到天亮,但是我想多了,傅慎言回來的時候,大概凌晨兩點,他什麼時候進臥室的我不知道。
我是被浴室裏的水聲吵醒的,水聲停止沒多久傅慎言就掀開被子躺在了我身邊。
他的身體微涼但乾燥,頭髮上還帶着溼意,他伸手環在我腰上,背脊貼在他緊繃的胸膛上,我微微僵了僵身體。
貼得很近,我能清晰的聞到他身上夾雜着沐浴露的荷爾蒙氣息。
我抿脣,試圖挪開身子和他離開距離,他將我按住,下巴抵在我肩膀上,聲音低沉磁性,“睡覺!”
沒多久,就聽到他傳來淺淺的呼吸聲,所以,是睡着了?
我翻身,見他閉着眼睡得極熟,輪廓分明的五官格外俊朗,興許是因爲最近過於疲憊,所以他眼下濃濃暈染了一圈黑眼圈,瞧着有些憔悴。
他似乎睡得很沉,我擡手指尖落在他鼻翼上,描繪着他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