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擡起頭,看向了不遠處那些韋家的人,沉默的一句話也沒說,頭頂之上,龍象的虛影隨之漸漸潰散,消弭的無影無蹤。
天空之上,又開始漸漸飄雪了。
陳飛仰起頭,眼神一片唏噓。
肩膀上,斑白幾點。
“爺爺!!”隨着幾聲撕心裂肺的嚎哭之聲,幾位韋家人撲到韋折松的遺骸面前,韋家老三的臉色是雪白雪白的。
韋家那親孫女,仰起頭,以仇恨到了極點的目光盯着陳飛,咬的那紅脣之下,血流不止。
韋家那少家主,一步步走向了陳飛,然後對着陳飛,單膝跪了下去。
“韋家少家主,韋牧會,率領韋家上下三千五百餘口人,向先生投誠,從此以後,以先生馬首是瞻,但爲驅使。”
“希望先生收留我們。”
韋牧會低着頭,平靜的道,一隻手扶在自己的胸口上,一副向着陳飛宣誓的模樣。
“哥,你在幹什麼??”那女孩猛的扭頭,以不可置信,又驚又怒的目光盯着韋牧會。記住網址m.luoqiuz
“英男,住口,這是家族的決定。”韋牧會低着頭,目不斜視的道。
韋英男渾身一顫,無法接受。
“他做夢!!”韋英男歇斯底里的道,以最大恨意的目光看了陳飛一眼,哭着一下跑開了。
四周的人猶豫了一下,以臉色蒼白的韋家老三爲首,向着陳飛跪下了。
“韋家向我投誠?”
看着這些人,陳飛只猶豫了一下,也就明白了。
韋折松一死,韋家是天都塌了,而這麼多年下來,韋家在外的仇人,不知道有對於多少,剩下的只有被人蠶食的份。
韋折松也算是聰明,他早就算到了有這麼一天,於是,提前做下了佈置。
一旦,陳飛真的有殺死他的能力,那麼,向着陳飛投誠,就可以保下韋家這大大小小,幾千口的人命。
家主雅量。
這一刻,陳飛的心頭只有閃過了這麼一個念頭。
“帶回去,斂葬吧。”
陳飛沒有直接答應,而是先走到了一邊,撿起了落在了地上的羅盤,沒有直接放開這個鎖仙陣,陳飛頭也不回的道,“阿奴,在這個陣法裏有陳半妝在,去把她抓來。”
“刷”的一下,不遠處一位六等宗師的女孩,一下就閃入到了人羣裏。
這些圍觀的人羣裏,一位女孩面色大變,想走,卻又意識到自己肯定走不掉,索性依舊是一動不動,想裝路人。
但可惜,陳飛步入七等宗師之後,洞察力是何等之敏銳,早就察覺到了她的位置,不片刻,陳半妝就被人從人羣裏揪了出來,硬按着,跪在了陳飛的面前。
“陳飛,你。。”陳半妝心頭翻江倒海。
“壓下去。”陳飛手一擡,一個字也不聽她說,“關入陳家大牢,不許任何一個人接觸她。”
陳飛看了一眼在遠處,那些因爲陳飛一戰,斬殺了韋折松而震撼的不得了的人羣,陳飛只是遠遠抱了抱拳,朗聲的道,“諸位遠道而來,願意留下休息的,在下歡迎。”
說完,陳飛抹掉了這個羅盤上的鮮血,四周籠罩這一片天地的鎖仙陣,一下也就隨之消失了。
陳飛轉身,緩緩離去。
圍觀的人一陣竊竊私語,“韋家這一次是真的完了啊。”
“韋老爺子也是聰明,知道自己一旦死了,就投誠這個陳家,那麼,以後崛起的這個陳家,就會是整個韋家的保護傘。”
“用心良苦啊。”
“……”
陳飛必然是經此一戰,疲憊到了極點,下去休息了,也不是沒人想過,趁着這個機會,斬殺了這個陳飛,以絕後患,但想想在場這魚龍混雜,也就按捺住了這個殺意。
於是,剩下的就是走的走,留的留。
當然,走的人大部分是那些殺手組織,他們只是奉命來觀察這一戰的,收穫到了情報,也就要回去了。
而留下的,肯定是想和這位新晉的天才,好好溝通一下的。
以七等之身,斬殺九等宗師,不說沒有前例,但也絕對算的是上是罕見的天才了。
何況,這個陳飛還這麼年輕,假以時日,必然是絕巔高手之一。
李觀魚和掌教師太對視了一眼,自然也是選擇在這留下了。
收拾殘局,招待客人,等等,自然是由陳雙出面了。
他們猜測的不錯,陳飛急急忙忙的走了,當然是一部分原因,這一戰之下,陳飛損失太重,需要休養,另外一方面的原因,那就是,陳飛有太多的思路需要重新整理。
要了一間客房,謝絕見客,陳飛只留了蔣緣在身邊,脫光了上衣,陳飛盤膝坐着,調養身子。
這一戰,太驚險了!
回憶了一下,陳飛只能這麼形容了。
韋折松的修爲,遠超了陳飛的想象,這不是一個陳飛可以力敵的人物,爲了對付他,陳飛可以說是底牌盡出,險象環生。
就這樣,才堪堪斬殺了這個韋折松。
“九等宗師太可怕了,以後這樣的險,只能冒一次,不能再冒第二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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