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師傅的意思,是明天趁着來的客人多,給你風風光光,好好操辦一次生日。”和雷語彤一邊並肩進門,俞少寧一邊笑着道,“說起來,那個前些日子就進了潮城的陳飛,這幾天也不知道是躲到了一個什麼地方去了。”
“要是我說,他明天就根本不敢來,扔下一封挑戰書,也只是爲了充一充面子而已。”
俞少寧道,“回頭,等過了明天,找人全城搜捕一下他,把人抓出來,交給師傅處置了,也就是了。”
兩人抖了抖身上的一點雨滴,走進門中。
“爹要是真的關心我,就不會選在明天,過我的生日。”
雷語彤語氣漠然,一邊走,卻沒怎麼領這個俞少寧的情,而是道,“哪有在一個人生日上,見血的道理?他就是爲了在這些客人的面前,展示他自己的權威罷了。”
“用這個陳飛的人頭,證明給別人看,但凡是忤逆了他的人,究竟會有了一個什麼樣的下場。”
“可是,這裏面究竟纔有幾分,是爲了死去的鄭師兄報仇,這就很難說了。”
雷語彤這麼冷淡的一說完,俞少寧只能報以一陣乾笑,不好亂接這個話了。
在整個潮城,也就只有這雷語彤,敢這麼說雷天絕了。
“尚班主馬上就出來,師妹,坐吧。”俞少寧進了戲院,左右張望了一樣,這麼說了一句,就示意雷語彤,在下方最好的一個位置上坐下。
其餘幾個人,也有說有笑着,分別入座。
“陳飛,是雷天絕的那幾個徒弟,還有他女兒。”
臨窗口,自然是對着下面街道上的事,看的一清二楚了,蔣緣當下這麼說着道。
“恩。”陳飛自然也看到了,且只是隨意的掃了兩眼,就波瀾不驚的收回了目光。
隨着雷語彤和俞少寧幾個人坐下,跟着進門的一些雷門普通學徒,開始來趕人了,一層一層,這些來聽戲的客人,不管是達官貴人,還是有點小錢的商人,都不願意招惹這些人,而是埋着頭,匆匆一批批出門去了。
只剩下二樓這個臨窗口,陳飛這紋絲不動了。
但是很明顯,再這麼坐下去,這裏會變的十分的扎眼。
這些雷門的人,想不注意到,都難。
蔣緣也是顯然顧慮到了這個事,目光看向了陳飛,帶着一絲緊張。唯獨陳飛,端着茶杯,看着窗外落下的雨滴,整個人一動不動。
蔣緣也就安然的這麼繼續坐下去了。
果然,一切也就和陳飛想象的那樣,很快,一個高大個子,留着寸頭,穿着雷門服裝的侯雙,怒氣匆匆的走過來了,“你們幾個是瞎了還是聾了,其他人都走了,你們還坐在這幹什麼?”
“走走走,是不是要我們扔你出去?”侯雙一上二樓,看見這個二樓窗口,竟然還有一桌人紋絲不動。
這心口的無名之火,一下就蹭蹭的往上冒,這會走過來,發現還是一個很年輕的小夥子,和一個女生,更是心頭不屑的味道油然升起。
完全不用思考這兩個人是個什麼身份,一巴掌,直接拍在了桌子上,吼了這麼一句道。
整個桌子差點被拍了一個散架,茶碗都差點翻了。
侯雙幹這個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大部分的時候,吼上這麼一嗓子,大部分不知趣的人,也都該瑟瑟發抖,埋着頭屁滾尿流的走了。
膽子小一點的人,還要面色如土,站起來向着他紛紛道歉,鞠躬,再離開。
但是很明顯,這一次的幾個人,明顯有些不一樣。
侯雙這一巴掌拍上去之後,這裏兩個人就像是沒聽到一樣,那女生連站都沒站起來,至於那個男人,更是隻看着窗外,小雨淅瀝,一隻手上託着一盞茶杯。
聽到動靜,這陳飛才轉過頭看,看着面前這個怒氣勃發,寫在臉上的侯雙,再看了看樓下的那幾個人。
“我只是想在這裏看雨,聽會戲。”
“再說了,你們的人在樓下,而我在樓上,不影響吧?”
“呵。”侯雙怒極而笑,只覺得今天這事有意思了,這是又碰上兩個傻子了,“好,很好。”
侯雙挽了挽袖子,盯着這個兩個人,“你是要和我們講規矩嗎?”
侯雙抓起了桌子上一個鐵製的勺子,用手上這麼隨意一揉,再攤開手的時候,這整個勺子已經被揉成了一個不規則的小鐵球。
“嘭”的一下,侯雙往這個桌子上一拍,整個小鐵球直接就鑲嵌到了這個桌子裏,摳都摳不出來了。
“這個,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