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是座滑稽的雕塑,維持着那個可笑的動作一動不動的站着。
更奇怪的是,那條翠青蛇居然也沒有動,和雲晴輕一樣,維持着同一個動作,邊吐着蛇信子邊盯着雲晴輕瞧。
若不是時間不早了,寧紀臣很想在繼續等下去。
暗暗嘆了口氣,放下手,刻意不去看雲晴輕的雙腿,朝着她走了過去。
雲晴輕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僵着脖子扭過頭,淚流滿面的看向身後的人。
當看見是寧紀臣時,她再也忍不住,也不管那蛇會不會朝她撲過來,等寧紀臣走近,褲子也沒提,三步作兩步跑到寧紀臣面前,往他身上一跳。
雙手緊緊的摟住他的脖子,雙腿以一種極其滑稽的姿勢圈住他的腰,嗚嗚的哭了起來,“教練,有蛇!”
寧紀臣下意識擡手去扶雲晴輕的雙腿,當掌心觸碰到她腿部滑膩的皮膚時,渾身驀地僵住。
雲晴輕沒有察覺到寧紀臣的異樣,流着淚在他耳邊嚎了起來,“我最怕蛇了,教練你要是再不回來,你就要把我扛回去了。”
那條盤在樹枝上的蛇,像是也被雲晴輕嚇到了,早就遛沒影了。
寧紀臣穩了穩心神,聲音微啞的開口:“蛇已經走了,快下來吧。”
“走了?”雲晴輕鬆了鬆手,身子微微後仰,對上寧紀臣的目光,見他不似說假,才慢慢的回過頭,朝着那條蛇剛纔所處的地方看過去。
隨後,又警惕的往四周看了看,確定沒有什麼蛇影之後,才鬆了口氣。
回過頭,再次對上寧紀臣的目光,後知後覺的想起自己好像還沒穿褲子,一時間尷尬得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忽地,雲晴輕小臉一紅,鬆開摟着他脖子的右手,緩緩放下,按住他那隻在她右腿上游移的大手,眉目間染上了羞意。
支支吾吾了好半響,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教練,你兩次看了我,現在又摸了我的腿……你要是不負責,會天打雷劈的。”
“哦。我選擇天打雷劈。”
寧紀臣說着,毫無預兆的鬆開摟着她雙腿的手。
雲晴輕原本摟着寧紀臣脖子的左手就沒太用力,被寧紀臣這麼突然放開,立馬坐在了地上,疼得她眼淚差點兒又飈出來了。
寧紀臣垂了垂眸,見雲晴輕似乎疼得很厲害,又彎下腰將她拉了起來。
“佔了便宜還這麼對我!”雲晴輕生氣的揮開寧紀臣的手,邊穿着褲子邊控訴他,“教練,你這樣做遲早會失去我的。”
寧紀臣靜靜的看着她,沒有說話。
等雲晴輕穿好褲子,才朝來時的路走去。
兩人歸隊時,雲晴輕臉上還掛着淚痕。
小兵們看了看面無表情的寧紀臣,又看了看明顯哭過的雲晴輕,腦子裏自動腦補出一萬字的廢料。
他們不約而同的想,這次的野外生存訓練,實在是太虐心了。
……
距離演習結束,還有三天的時間。
這三天也一點兒都不輕鬆,時刻擔驚受怕,怕哪裏被安排了突襲,哪裏安置了陷阱,雲晴輕整個人都被整得有點兒神經衰弱了。
也幸好寧紀臣一直護着她,讓她輕鬆了不少。
最後一個晚上,一行人圍在篝火堆旁,扯三扯四的聊了起來。
雲晴輕坐在寧紀臣的左手邊,時不時和他說一兩句話。
不管雲晴輕說什麼,寧紀臣始終反應淡淡。
說着說着雲晴輕自己也覺得無趣了,和另一邊的士兵聊了起來。
過了今晚,便又要回到日常訓練生活。雖然不用再擔驚受怕勞累奔波,不過她卻覺得,這7天的的野外演習訓練不是平時那些訓練能比的。
總而言之,這一趟出來雖然辛苦了些,還受了傷,但受益匪淺。
回去的時候,雲晴輕的腳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寧紀臣便沒有再牽她,任憑雲晴輕撒嬌賣萌也不牽,這讓雲晴輕很是失落。
沒有關素素礙事,雲晴輕卻發現這一趟出去,她也沒佔着什麼便宜。
心裏頭有些不甘心,雲晴輕抿了抿脣,小跑了幾步,走到寧紀臣身側,仰起頭眼巴巴的看着他,“教練,你爲什麼不理我了?”
好像是從那天一起去小解回來之後,他就開始對她不冷不熱了。
難道她真的就這麼可怕,可怕到他爲了不負責,連理都不想理她了嗎。
寧紀臣依然只是拍了拍雲晴輕的肩膀,沒有回答。
雲晴輕低下頭,神色黯了黯。
回去到,隊伍休整過後,便立即解散了。
雲晴輕剛剛踏進宿舍門口,就聽關素素大呼小叫起來。
“我的天,顧雲輕你剛纔非洲逃回來嗎?”
雲晴輕沒有理她,拿了趕緊的衣服,鑽進了衛生間裏。
洗頭洗澡,認認真真的將自己由頭到尾搓一遍。
等到她出來,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
關素素打量着雲晴輕,嘖嘖出聲,“看來是真的變黑了,還好我沒去。”
雲晴輕心情不好,不想理她。
頭髮也沒擦乾,就撲上牀睡覺了。
關素素皺了皺眉,正要說些什麼,宿舍的門突然被人敲響。
見雲晴輕不動,關素素只好起身去開門。
當看清門外站在的人時,關素素微微愣了一愣,緊跟着小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教練,有事嗎?”
躺在牀上的雲晴輕身子僵了僵,臉捂在枕頭裏,沒動。
只聽寧紀臣語氣淡淡的聲音傳來,“關素素,跟我過來一趟。”
“好咧!”關素素立即跟着寧紀臣出了麼,還很好心的把宿舍門帶上。
關素素出去了,宿舍裏就只剩下雲晴輕一個人。
四周圍靜悄悄的,雲晴輕的心卻怎麼都平靜不下來。
關素素對寧紀臣有賊心,這點她十分清楚。
現在天都黑了,寧紀臣還單獨把她找去,她不能不多想。
因爲就算寧紀臣沒那個想法,不代表關素素也沒有啊。
雲晴輕在牀上翻來覆去了許久,越想心越煩,越是平靜不下來,尤其是關素素去了那麼久還沒回來,她頓時就有些坐不住了。
一翻身,下了牀,穿着拖鞋跑出了宿舍。
勞累奔波了七天,終於回到老巢,這個點其他人都已經睡下了。
雲晴輕不敢弄出太大動靜,幾乎是踮着腳尖跑去寧紀臣的辦公室。
遠遠的,她就看見寧紀臣的辦公室裏正亮着燈。
再靠近些,她就隔着門板聽到了從裏面傳出來的說話聲。
……
寧紀臣突然跑去喊關素素,純碎只是因爲他接到了關家打來的電話,所以才特地走了一趟,把關素素喊過來接電話而已。
去到她們宿舍時,他知道雲晴輕沒睡,正埋頭在牀上裝死。
下意識往她身上掃了眼,怕被關素素看出異樣,他很快就收回目光,不冷不熱的衝着關素素開口:“關素素,跟我過來一趟。”
“好咧!”關素素歡天喜地的應了,衣服都不換,就這麼穿着睡衣和一雙很少女系的拖鞋,跟着寧紀臣一起離開了宿舍。
不得不說,關素素應得這麼歡快,很大一部分是因爲雲晴輕。
她知道在那7天的野外生存訓練裏,雲晴輕肯定沒少在寧紀臣面前獻殷勤,她雖然說過不會嫁,可沒說不會和這樣的談戀愛啊。
結婚和談戀愛,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