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趙瑾瑜沒少給她打電話,但她一個都沒有接,信息也沒回,只是和母親說了聲,讓她看住趙瑾瑜別讓趙瑾瑜過來,便任由趙瑾瑜折騰。
不管她和她這個第七任能不能走下去,趙瑾瑜都不會成爲她的任何一任。
回到公寓樓時,趙瑾瑜似乎打累了,手機徹底安靜了下來。
傅清雨解開安全帶,正要下車,手機突然又再次震動了起來。只不過這一次,是許章政打過來的。
自許章政的婚禮過後,傅清雨沒再和她聯繫,即便婚宴那天許章政將她和寧熙晨騙到了那個房間裏,她也沒有去質問過她。
現在她突然打過來,幾乎不用想,都知道是趙瑾瑜搞的鬼。
傅清雨沒有接,把手機丟回包包裏,推開車門下車。
快走到公寓樓門口的時候,傅清雨突然察覺到了什麼,擡起頭,便見一抹熟悉至極的身影正站在公寓樓的門口前。
他比起上次他們見面時,似乎清瘦了不少,那張好看的臉上也難掩疲憊。
傅清雨停下腳步,靜靜的看着那人,沒有再繼續往前走。
而他在看到傅清雨後,似乎鬆了一口氣,立即朝傅清雨走了過來,什麼都沒說,一把將傅清雨擁入懷中,輕嗅着她的發,溫柔的聲音裏帶着一絲委屈一絲無可奈何,“清雨,是我不夠好嗎?”
傅清雨渾身僵住,微微側過頭,看着面前這個緊抱着自己的男人,心狠狠一緊,鼻子一酸,差點兒沒忍住伸出手將他抱住。
拉回最後一絲理智,傅清雨輕輕將他推開,輕聲問:“你怎麼來了?”
“想你了。”寧熙晨擡起手,食指輕挑起她耳鬢的發撩至她耳後,望着她時神情溫柔如水,“你不接電話不回信息,我……怕你不要我。”
如果他不是被其他事情絆住,在傅清雨離開的那個晚上他就追過來了。
他不是不想給她時間冷靜,給她時間思考,他只是怕她最終思考出來的結果,是放棄他。所以從那堆繁瑣的事情裏抽身後,就立即過來找她了。
傅清雨心頭一顫,突然有些不敢看寧熙晨,偏頭看向別處。
她,確實有和他分手的打算。
深呼吸一口氣,低聲說:“先上去吧。”
寧熙晨點點頭,牽起她的手,五指緊緊的扣住她的手指,哪怕進了公寓樓,進了電梯,進了她的公寓,都沒有鬆開。
而傅清雨也任由他牽着,始終沒有抽回手的意思。
直到將他帶進自己的房間裏,才輕輕的將手抽回,在他不解的目光下,蹲下身,從牀頭櫃的抽屜裏拿出了那個戒指盒。
她低着頭,不讓他看到自己的臉,忍着淚意狠狠的咬了下下脣,將心底的那些不捨壓下去,緩緩的站起身,將那個戒指盒遞到他面前。
張了張嘴,儘可能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寧先生,我們,算了吧。”
比起說分手這兩個字,更徹底的是“算了吧”。
她外公不會讓她嫁,她父親不同意她嫁,她也沒有那個爲了他和全世界爲敵的勇氣,所以趁着還早,彼此陷得不算太深,倒不如就這麼算了吧。
寧熙晨沒有接,垂眸看着傅清雨遞過來的戒指盒,眸色越發的深沉難測,面上神色晦暗不明,讓人完全猜不出他此時在想着什麼。
好一會兒,沉着嗓音,慢聲開口:“能不算嗎?哪怕沒有那張婚姻證明,我人是你的,我的心也是你的。”
聽着寧熙晨的話,傅清雨只覺得想笑,卻怎麼都笑不出來了。
有些話一旦開了個頭,後面的,似乎也不是十分難出口。
靜默片刻,傅清雨將那個戒指盒子塞進他手裏,輕聲說:“人都是貪心的,哪怕我現在可以只要你的人你的心,日後說不定也會想要婚姻。”
她可以因爲享受刺激而和寧熙晨偷偷的談戀愛,卻不會和他成爲一對真真意義上見不得光地下情人。兩者的性質不一樣,她不接受。
見寧熙晨不吭聲,傅清雨頓了頓,繼續說:“而且,我外公很疼我,他已經被我氣進醫院一次,我不會再氣他第二次。”
在她心裏他不如她外公重要。
這句絕情的話她沒有直白的說出口,但她相信他能聽懂。因爲在他心裏,她同樣不及他的家族他的兄弟,不然就不會過了這麼多天了纔過來找她。
既然彼此都有更加珍視的人,何必在浪費時間傷人又傷己的繼續在一起。
寧熙晨確實聽明白了她的話,也確實被她的話傷到了,可是看着她堅定的小臉,拒絕的話怎麼都說不出口。
從一開始,他喜歡的不就是這樣清醒理智的她嗎。
寧熙晨發現自己完全拿她沒辦法,無奈的嘆了口氣,“一定這樣嗎?”
傅清雨點頭,“是。”
也不知道是不是報應來了,他放棄過她一次,現在被她放棄了。寧熙晨無可奈何的笑了笑,沒有再試圖多說什麼讓她回心轉意。
將手裏的盒子塞回給傅清雨,低頭看着她,神情一如既往的溫柔,連語氣都是溫和的,“好,如你所願。”
他不是放棄她,只是尊重她的決定。正式在一起之後,他從未拒絕過她任何要求,這次自然也不會例外。
傅清雨見他答應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難過,低下頭,看着手裏的戒指盒,沒吭聲。
只聽面前的男人輕笑了聲,再次將她摟進了懷裏,脣貼在她的耳側,溫聲和她說:“不過,如果你回心轉意了,隨時可以找我。我等你。”
我等你,這三個字,蠻不講理的撞進了傅清雨的心裏。
傅清雨眼眶一紅,用力推開他,下一刻,踮起腳尖,朝他的脣吻了過去。
緊緊的抱着他,最後放縱一晚,今晚過後,她的第七任也將成爲過去式。她會像和他說好的,彼此之間算了,不再糾纏對方。
……
次日一早,傅清雨醒來時,身旁的人已經不在了。
住在這棟公寓樓裏的大多數都是商人或是白領,早上是上班高峯期,樓下的門開開關關,寧熙晨不需要讓傅清雨陪他下來他也可以出去。
傅清雨坐起身,看着身旁空蕩蕩的位置,發起了呆。
昨晚她說得乾脆,可真正到了分開的時候,難免會難過。
他大概是不想面對離別,所以才早早離開的吧。
難過歸難過,日子還要繼續,傅清雨起牀洗漱後,換了身衣服,將所有的情緒都藏在心底,若無其事的去公司上班。
中午下班,傅清雨沒有離開辦公室,用座機給自己的助理打了內線電話,讓她幫忙點份外賣,便留下來繼續埋頭工作。
不知道過了多久,開門聲響起,傅清雨以爲進來的是幫她送外賣進來的助理,頭也不擡的說:“東西放那邊的桌子上,我一會兒再喫。”
說完,傅清雨又忙了一會兒,才後知後覺的想起剛纔助理沒有像平時一樣應自己,覺得有些奇怪,暫時停下了工作,擡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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