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房的門打開,被推出產房的那刻,立即有不少人朝我圍了過來,我這才知道,原來我生產的時候,寧家來了這麼多人,還都等在了產房外。
待在A市的,能來的幾乎全都來了。
包括我的公公婆婆,以及幾位哥哥嫂嫂。
不過因爲是晚上的原因,孩子們都沒有來。
穿着白大褂的寧澤言笑眯眯的將躺在我身側的寶寶抱起來,交給寧老太太,牽起我的手,在我手背上親吻了一下,“老婆,你真棒!”
想到他在產房裏說的話,我半點兒沒停頓不帶喘氣的問:“你真的偷看我的日記本真的弄死我的百合花真的偷吃了我的蛋糕真的覺得我胖?”
寧澤言還在笑,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說:“老婆,辛苦了。還有,我愛你。”
我:“……”
病房裏這麼多人,他也不害臊!
現在是半夜兩三點,我和寶寶母子平安,寧澤言的哥哥嫂嫂妹妹們都進來看過我,就陸陸續續的回去了。
兩位老人家說什麼都不肯走,寧澤言便沒再勸,只好讓護士臨時搭了兩張牀,讓他們下半夜累了好直接在病房裏休息。
孩子有寧澤言照料着,我實在太累,沒一會兒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終於卸了貨,渾身輕鬆,下身的那點兒不適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這夜我除了被寧澤言喊醒過一次,起來上了趟廁所之外,睡得還算好。
因爲是順產,身體也並無不適,第二天早上,等醫生護士過來查完房後,寧澤言就去給我辦了出院手續。
來時就我和寧澤言兩個人,回去的時候,不僅帶了個寶寶,還帶了兩位不放心非要跟過來的老人家。
我沒有父母,我和寧澤言也沒請什麼傭人,婆婆擔心我和寧澤言照顧不好孩子,說什麼都要跟過來,說要幫忙照顧孩子,照顧我坐月子。
寧澤言做的飯菜是很好喫,可論起做補品補湯,他肯定是不如他母親的。
再加上,這個孩子是我和寧澤言的第一個孩子,我們都沒有帶孩子的經驗,有父母幫忙,照顧起孩子不至於會手忙腳亂,也會輕鬆很多。
我沒有拒絕,也很樂意他們能過來。
回去到,趁着婆婆去做飯熬湯,公公在照顧孩子,我拉住寧澤言,悄聲問他:“昨晚在產房裏被我尿了一身的倒黴蛋是誰?”
寧澤言輕挑着眉稍,拉開我的手,“那個倒黴蛋就是我。怎麼?”
我:“……“
沒怎麼,就是覺得,太好了!
……
在我出院的第三天,夏夏和寧子翼帶着寧夏,寧無雙和言瑾禾帶着寧悅,六個人一起過來看我和寶寶,還帶了很多嬰兒用品和嬰兒小衣服。
寧夏見到小小的寧曉,興奮得不得了,一直趴在嬰兒牀旁,一呆就是幾個小時,一邊看着寧曉,一邊傻乎乎的笑着,看得出來十分喜歡弟弟。
反觀寧悅,大概是已經有了寧夏這個弟弟了,臉上看不出多大欣喜,卻始終站在寧夏旁邊,和寧夏一起看襁褓裏的弟弟,和兩個弟弟說話。
那兩家人在我們這邊呆了一整天,喫完晚飯才起身離開。
寧夏雙手緊緊的抓着嬰兒牀的護欄,鼓着小臉耍賴,說什麼都不肯走,嘴裏不時還嚷嚷着:“爸爸,媽媽,我想留下來陪弟弟,我不走。”
“不行。”夏夏掰開寧夏的手,直接將他抱了起來,“弟弟還小,你四叔四嬸還有爺爺奶奶都很忙,沒時間照顧你。”
寧夏轉過頭,皺着小臉,可憐兮兮的看着我,“嬸嬸,我很乖,不用照顧,我還能幫你照顧弟弟,你跟我媽媽說,我不回去了好不好?”
聽着寧夏的話,我有些哭笑不得。
似乎當了母親之後,面對孩子心就更加軟了,不忍心讓寧夏難過,我想將他留下,夏夏堅定的拒絕了。
沒等我再說什麼,夏夏一手抱着寧夏,一手拉着寧子翼,飛速離開。
晚上睡下時,我問寧澤言:“爲什麼寧夏老嚷嚷着要弟弟?”
他爸爸媽媽都想要女兒,按理來說應該給他洗腦要妹妹纔對啊。
寧澤言的手不安分的在我衣服底下游走,語氣十分漫不經心的說:“他覺得我和他爸爸感情很好,羨慕我和子翼,所以想要個弟弟。”
頓了頓,薄脣輕貼着我的耳畔,聲音低了幾分,“老婆,幫幫忙。”
我抽回被他握住的手,翻了個身背對着他,語氣涼涼的說:“我又胖又不好看,實在太委屈你了,你還是自己解決吧。”
那天在產房裏寧澤言說我胖的那些話,我可沒忘。
儘管心裏知道他是想激我用力生,可我還是覺得很不高興。
怎麼能說女人胖呢,混蛋。
……
我出月子,寧曉滿月的這天,寧澤言招來了一大家子人,還有幾個和他關係要好的朋友,就在我們家裏擺了兩桌,親自下廚招待。
這個時候寧曉的小臉已經完全長開了,如我所願精緻漂亮,可令我又欣喜又失望的是,他長得更像寧澤言多一些。
尤其是那雙眼睛,像極了寧澤言。
一眯起眼睛笑,我就覺得自己看到了縮小版的寧澤言。
夏夏陪着寧夏一起逗寧曉,沒一會兒,就連連嘆着說:“這孩子和寧小四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連性格都像足了。你們瞧瞧他,不管我們誰逗他,怎麼逗他,始終都笑眯眯的,就跟笑星轉世似的。”
確實,寧曉不僅長得像寧澤言,還和寧澤言一樣愛笑。
有的時候我喂寧曉,他邊喫奶邊笑眯眯的看着我,那小模樣兒,一下子就讓我想到了他爸做錯事後衝我露出狗腿笑臉的時候。
簡直一模一樣的。
這時婆婆也說:“小四小時候就這樣,成天都笑眯眯的,和板着臉一副小老頭模樣的小三完全是兩個極端。”
“媽!”寧子翼不悅的喊了聲。
婆婆拍了下寧子翼的手背,“媽什麼媽,你是我兒子,我怎麼喊不行?別說你現在當爸了,你就是當爺爺,也還是我兒子。”
寧子翼冷着臉,沒吭聲了。
夏夏站在嬰兒牀旁,看着寧子翼,捂着嘴笑個不停。
晚上散場,所有人都離開後,我和寧澤言抱着寧曉去洗澡,順便和寧澤言抱怨兒子跟他一樣,喜歡傻笑。
寧澤言說:“你要是嫉妒,我們可以馬上再要個寶寶。”
我:“……”
再生,也不見得就一定像我。
要是再來一個和寧澤言一樣的小混蛋,我會瘋。
大多數夫妻在初爲父母時,面對着小小軟軟的孩子,或多或少都經歷過一場不知所措的兵荒馬亂,我和寧澤言也一樣。
剛開始給兒子餵奶洗澡穿衣服,抱兒子大小便給他擦屁屁的時候,我和寧澤言還會手忙腳亂不知道從哪裏下手纔好,在婆婆的指引下,學着照顧了寧曉一段時間,才逐漸的熟練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