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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你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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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打地鋪。”

    寧澤言皺眉,“我就這麼可怕?”

    我如實說:“也就比色狼可怕一點。”

    寧澤言像是被氣笑了,神色不明的盯着我看了好半響。

    輕哼了聲,轉了個身背對着我,一扯被子矇住頭,不動了。

    他這是,生氣了?

    我纔是要睡地上的人,我都沒生氣他生什麼氣。

    時間不早了,我沒再和他鬧,熄了燈,在薄墊上躺了下來。

    剛纔還覺得困,可真正躺下來要睡覺,我卻怎麼都睡不着了。

    “在想什麼?”

    男人清淺的聲音忽然響起。

    我回過神,輕聲說:“沒什麼。”

    房間裏安靜了片刻,我眼角的餘光瞥見牀上的人動了動。

    那抹黑影下了牀,朝我靠近,緊接着我連人帶被被抱了起來。

    身體懸空,我心底一慌,下意識掙扎起來。

    可我的掙扎對於寧澤言的桎梏來說半點兒用處都沒有。

    很快的,我後背就陷入了一片軟綿之中,人被放回了牀上。

    黑暗中他傾身壓下,全身的重量幾乎都壓在了我的身上。

    他忽然俯下身,以脣堵住了我的脣。

    我渾身緊繃着,雙手死死的抓着手邊的被子。

    萬物寂籟,我耳朵裏只聽得到他沉重的喘息聲。

    感受着他略帶侵略氣息的吻,我的心頃刻間軟塌一片。

    意識一點一點的淪陷,抓着被子的手也逐漸的鬆了力道。

    腦子裏空空的,僅有一個認知:此刻壓在我身上吻着我的這個人,是我愛的男人。

    他的呼吸,他的體香,他的力道,甚至是他的動作,都是我曾經萬分熟悉的。

    對他的身體,對他這個人,我幾乎熟悉到了骨子裏。

    也像是刻到了骨子裏,哪怕再過幾個四年,我都難以忘懷。

    我被他引領着,模糊了視線,模糊了意識。

    不抗拒,不排斥,甚至還有些期待。

    我任由他對我胡作非爲。

    直到察覺到那隻手順着我的鎖骨一路往下,最後在睡褲邊緣試探起來。

    我猛地想起小腹上那條疤痕,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

    慌忙按住他還打算繼續往下的手,低呼出聲:“不可以!”

    寧澤言沒有吭聲,動了動手,想要揮開我的手。

    我一咬牙,雙手並用,緊緊的抓住他的手,將他的手拉了出來。

    小腹上的疤痕凸感很明顯,他一摸肯定就知道了。

    他不是女人,不是婦產科醫生,不代表他不知道腹部有疤痕意味着什麼。

    現在我還沒做好跟他提這件事情的準備,所以並不打算這麼早就讓他知道。

    於我而言,這道疤痕不僅提醒着我那些不恥的過往,提醒着我曾經扼殺過生命,也提醒着他曾經棄我而去,帶給我的只有傷痛,再無別的。

    寧澤言半撐着身子,附身看着我,那雙幽深的瞳孔中閃動着難懂的情緒。

    “別……”我以哀求的目光望着他,希望他今晚能就此作罷。

    如果真要發生親密關係,也要等我做好了告訴他我曾懷過他孩子的準備。

    寧澤言忽然低下頭,發狠似的用力的吻了一下我的脣。

    在我心底的驚懼和絕望才冒頭那刻,他迅速起身,頭也不回的大步出了臥室。

    片刻後,外頭有水淋淋的聲音隱隱傳進來。

    我躺在牀上,怔怔望着黑漆漆的屋頂。

    失了許久的神,攏了攏被扯得歪七歪八的衣服,偏頭看向門口的方向。

    即便恐懼着他發現那道疤痕,可剛纔由他挑起的餘韻仍未過,我胸前還殘留着啃咬感,渾身更是軟綿一片。

    我咬了咬下脣,滿心羞恥的扯了扯被子,將臉蒙了起來。

    差一點,真的就差一點了。

    若不是我突然想起那道疤痕,我和他很有可能就這麼,做了。

    大概過了十多分鐘,水聲消失,寧澤言從外面回來了。

    他帶着滿身冰涼,掀開被子鑽了進來。

    感受着他身上的寒意,想到現在天寒地凍的,我有些愧疚,轉過身面對着他。

    稍稍遲疑了片刻,伸出手將他摟住。

    貼上他身上的寒意,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寧澤言清淺的聲音裏有絲無奈,“我身上很涼,你鬆手。”

    “一會兒就不涼了。”我不肯撒手。

    靜默片刻,寧澤言語氣輕挑的問:“捨不得我受冷?”

    幸好屋內光線很暗,我不用擔心被他瞧見我羞紅的臉,硬聲反駁:“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怕你冷死在這裏。”

    “我不怕死,就怕沒能死在你身上。”

    “……”

    這男人,一言不合開黃腔,沒法好好聊天了。

    我閉上眼睛,索性懶得理他。

    又過了好一會兒,我發現他身上還是這麼冷。

    連帶着我都跟着發冷了,忍不住又睜開了眼睛。

    “還是很冷嗎?”

    “下面很冷,想暖,讓嗎?”

    “……下流!”

    他低低的笑聲從我頭頂上傳來,悶悶的,像是從胸腔裏發出一般。

    擁在我腰間的手緊了緊,他聲音裏都含着笑意,“你想得到哪裏去了?”

    我盯着寧澤言胸口的衣襟,繃着聲音反問:“你又想到哪裏去了。”

    “嗯,我想歪了。”寧澤言輕笑着承認,下巴輕點了我頭頂一下,“希望你和我想的一樣。”

    我小聲嘀咕,“纔不一樣。”

    他滿腦子黃色思想,我怎麼可能跟他一樣呢。

    到底沒捨得讓他凍着,我往他懷裏鑽了鑽,找了個舒適的位置。

    隨後一夜無話,徹夜好眠。

    不用上班有一點好,就是可以賴牀,尤其是在寒冷的冬天。

    我心安理得的賴到了中午,直到肚子餓得咕咕叫了,才依依不捨的和周公說再見。

    同樣陪着我賴到中午的還有寧澤言,我才睜開眼,就聽到他問:“睡夠了?”

    我擡頭看他,輕點了下頭,“餓了。”

    “嗯,腿先拿開。”

    “……”

    我動了動腿,尷尬的發現,我的腿不知道什麼時候搭載了寧澤言的腰上,手還摟着他的脖子。

    呈熊抱狀,有那麼點兒霸王硬上弓的既視感。

    訕訕的收回腿,默默的轉過身背對着他,從被子裏伸出手摸了摸發燙的臉頰。

    身後有窸窣的聲音傳來,緊接着我聽到寧澤言問:“中午想喫什麼?”

    我悶聲說:“隨便。”

    背後的人頓了頓,“一起出去買菜?”

    我看了眼窗外漂浮的雪花,想也不想就拒絕,“冷,不去。”

    “真的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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