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他含笑的雙眸,我心裏忽然憋了股氣。
心思一動,故作驚訝的問:“寧醫生你要結婚了?”
寧澤言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是啊,要結婚了。”
“啊,那我是不是要給寧醫生準備紅包了?”
“我和徐醫生這麼熟,紅包就免了吧。”
臭不要臉,誰跟你熟了。
沒有工作的日子,說愜意也愜意,可也難免無聊。
傅煙雨現在人在A市,我就是想找個人陪我逛逛街說個話都沒有了。
喫飽喝足,我有繼續走回沙發坐下。
電視還沒關,還在播放着剛纔我看到的那場電視劇。
寧澤言在廚房忙碌完出來,解了圍掛好,走到我身旁坐下,歪着腦袋,靠在我的肩頭上,“你喜歡中式婚禮還是西式婚禮?”
我眼皮跳了下,雙眼仍舊盯着電視屏幕,擡手推開他的腦袋,“我不喜歡結婚。”
寧澤言的腦袋又靠了過來,像是沒聽到我的話,自顧自的繼續說:“其實我還是比較喜歡看你穿婚紗,中式嫁衣不僅繁瑣還太保守……不過關鍵還得看你,你喜歡穿婚紗還是嫁衣?”
我說:“我喜歡穿白大褂。”
寧澤言:“……”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寧澤言的腦袋順着我的肩頭滑落,枕在我的腿上,幽深的雙眸直勾勾的看着我,一字一頓的說:“你想穿白大褂結婚,嗯……也不是不可以。”
我被自己的口水噎到了。
穿白大褂結婚,光是想想都覺得可怕,他居然說可以。
忍着沒推開他的腦袋,我暗暗翻了個白眼,“你不用上班?”
“我給自己停職了。”
“……”
“你什麼時候回去我就什麼時候回去。”
“……”
這麼任性,我還能說什麼呢。
雖然不贊同他這種隨意的工作態度,可心裏還是覺得有些甜。
怕被他看出異樣,我重新擡起頭盯向電視屏幕。
整個下午就這麼度過,我看着電視,他枕在我的腿上小憩。
雖然很無聊,不過心卻從所未有的平靜,也十分的眷戀這樣的時光。
是了,這纔是我想要的恬靜生活。
如果可以一輩子這樣,那該多好呢。
時間不慢不緊卻又有些急促的過去,外頭的天色逐漸暗下。
我關掉電視,動了動發麻的雙腿。
枕在我腿上熟睡的男人睜開眼,睡眼惺忪的看着我。
好一會兒,他才問:“幾點了?”
我看了眼牆上的掛鐘,“六點半了。”
寧澤言坐起身,撥了撥他有些凌亂的頭髮。
回過頭,盯着我看了片刻,“出去喫?”
我沒有任何異議,輕輕頷首。
表面上裝得很淡定,但實際上我心裏隱隱有些期待。
以爲,這應該算得上是我和寧澤言之間,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約會吧。
喫飯的地方是寧澤言找的,落座後,寧澤言將菜單遞給我。
我看着琳琅滿目的菜式和菜名,有些頭暈。
乾脆隨便點了個菜,就將菜單遞還給寧澤言。
等待上菜的時間裏,我一直低頭盯着手機,隨意的翻看着新聞。
饒是如此,我也隱隱的感覺到坐在我對面的某人一直在盯着我看。
我硬着頭皮繼續翻看新聞,只當做不知道。
服務員很快就將菜端了上來,之後我也一直低着頭喫着飯,全程沒有去看寧澤言一眼。
寧澤言也沒和我說什麼,只是不時往我碗里加點菜,期間還給我添了兩次茶水,說得上是無微不至。
喫飽放下筷子,我這才擡頭看向寧澤言,見他也放下筷子了,便以眼神示意他買單。
寧澤言一臉無辜,“我的錢全都給你了。”
我:“……”
瞪了他好一會兒,我開始去翻我的包。
從寶寶裏拿出錢包,數了數錢包裏的現金,又默默的將錢包塞回包包裏。
幸好餐廳支持微信支付,掃碼付完賬後,我看也沒看寧澤言一眼,徑直離開了餐廳。
三菜一湯喫掉我一千多塊錢,我肉疼得快不行了。
我現在是無業遊民,沒有經濟收入的好嗎,看着卡里的存款一點點的減少我跳樓的心都要有了。
寧澤言很快就跟了上來,走在我身側,不由分說的牽起我的手。
我剛抽回手,又立即被他抓住。
欲拒還迎的來往兩次,我偷藏着小欣喜,任由他牽着。
寒冷的冬夜裏,他掌心的溫暖傳來,我的心也跟着暖了些許。
走了一小段路,寧澤言突然停下腳步。
我疑惑的扭過頭看向他,卻見他望着正前方,脣角緩緩的勾起了可疑的笑意。
暫時壓下心底的疑惑,我順着他的視線望去。
不遠處的廣場休息椅上,一男一女在廣場休息椅上並肩坐着。
兩人並不親密,中間隔着大概半個手臂的距離,臉上掛着淺淡的笑,不知道在談着什麼。
那兩人,正是剛逃了婚的秦桑桑和不知道在逃婚戲碼裏充當了什麼角色的顧雲初。
我遲疑了一下,偏頭問寧澤言,“他們這是……”
秦桑桑爲了顧雲初逃婚,可現在看着他們也不像是在一起的樣子啊。
寧澤言輕挑着眉梢,“你問我我怎麼知道。”
“你和他關係不是很好?”
“我和你關係更好。”
我低下頭,羞惱的掙脫開寧澤言的手,快步走過去。
秦桑桑和顧雲初看到我和寧澤言時,不約而同的愣了一愣。
顧雲初最先回過神,視線從我身上掃過,眼底噙了絲促狹的笑,“恭喜啊寧醫生徐醫生。”
“同喜同喜。”寧澤言漫不經心的擡起手,替我攏了攏脖子上的圍巾。
我被寧澤言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尤其是看見秦桑桑投來的曖昧目光,臉頰霎時間一片滾燙。
在顧雲初的建議下,我們四個人一起找了家咖啡廳坐下。
沒等我開口點些什麼喝的,寧澤言就直接幫我要了杯溫牛奶。
我和寧澤言對面坐着顧雲初和秦桑桑,按照秦桑桑一貫的尿性,她放好包包之後就去上洗手間了。
桌上徒留我們三個人,顧雲初雙手託着腮,笑眯眯的打量我和寧澤言,“我以爲至少要等一段時間,沒想到你動作這麼快。你們從什麼時候開始在一起的?”
“我們沒……”
“就在你撬完牆角之後。”
我和寧澤言同時開口,只不過他聲音高了我些許,我後面的話都被他蓋了下去。
我忍不住踢了寧澤言一腳。
寧澤言神色如常,倒是顧雲初黑了臉,“你非得這麼埋汰我?”
恰好服務員將我們點的東西端了上來,寧澤言給自己點的也是杯溫牛奶,他面色溫潤的端起溫牛奶,朝顧雲初舉了舉,“祝顧醫生再次撬牆腳成功。”
顧雲初皮笑肉不笑,“哪比得上寧醫生你,連人家的牆根都挖了。”
寧澤言牽脣淡笑,“我當是誇獎了。”
“這麼不要臉,安安究竟是怎麼受得了你的。”
“不勞顧醫生費心,她就喜歡我不要臉。”
《醫定終身月色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