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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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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澤言也看到了我,但也只是淡淡的瞥了眼,就繼續往前走。

    我摸了摸我帶着口罩的臉,一時間心情莫名。

    回到辦公室,張醫生湊過來問我:“徐醫生,你怎麼帶口罩了?”

    我來上班之前就想好了措辭,沒等我開口解釋,一道身影從我身後經過,蘇打水混合丁香花的香味飄來,我渾身驀地僵住,一時間忘了開口。

    張醫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後,欲言欲止。

    我默不作聲的拿起桌面上的病歷本走出辦公室,離開這個有寧澤言在的地方。

    等我查完病牀再回到辦公室,辦公室內的氣氛突然就變了。

    沒等我開口問張醫生,她舉着自己的手機屏幕放在我眼前。

    那是一張圖片,看起來像是微博截圖。

    圖片裏有一張照片,背景是在某酒店門口。

    十幾個酒店員工圍着三個女人,黃裙子的女人躲在黑外套牛仔褲的女人身後,她們面前是一個穿着珊瑚絨睡裙的女人。黑外套牛仔褲的女人臉偏到了一邊,珊瑚絨睡裙的女人揮下的巴掌還沒來得及收回去。

    這張照片上的,正是我下午和安晴去抓姦,在酒店門口被誤打的那一幕。

    雖然臉上打着馬賽克,但熟悉的人還是很容易就能認出來的。

    照片上面還有文字解釋,博主將事情經過簡單解釋了一下事情的大致經過,只不過他話裏去酒店抓姦的人不是安晴,而是我。

    頭一次上新聞,沒想到卻是以這種形式。

    再看辦公室內的其他醫生,都在悄悄的朝我投來目光。

    口罩下紅腫的臉火辣辣的疼,我有些難堪的移開目光,強做鎮定的坐回位置上。

    張醫生收回手機,坐在杜醫生的位置上,繼續小聲和我說:“院裏估計都傳遍了,這圖就是我在醫生羣裏看到的。”

    辦公室裏很安靜,即便張醫生聲音再小,也還是被其他同事聽到了。

    其他醫生陸陸續續的朝我圍了過來,七嘴八舌的開始問我。

    “徐醫生,你沒事吧?”

    “徐醫生你下午真的去捉姦了?”

    “那個女人真的和你男朋友……咳咳。”

    我低着頭,聽着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問話,一言不發。

    張醫生同情的看了我一眼,正要開口,辦公室的門忽然被人推開。

    下一刻,沉冷的男聲傳來:“都圍在這裏做什麼,沒事幹了?”

    原本還說個不停的其他醫生們紛紛住了嘴,灰溜溜的跑回自己位置。

    我仍舊低着頭,沒敢去看站在門口的人。

    只是我不吭聲,並不代表那人就願意放過我。

    他冰涼的聲音再次傳入我的耳中,“成天做些有的沒的,倒不如抽空專研一下學術,這麼高的學歷讀來作妖的嗎!”

    雖然寧澤言沒點名道姓,但在場但凡有腦子的人,都能聽得出他話中的人是誰。

    委屈不可抑制的涌上心頭,我眼眶忽然有些發熱。

    被打的時候不覺得委屈難過,這會兒卻因爲寧澤言一句話,我竟然委屈得想哭。

    晚上急診科沒收什麼新病人,我就在辦公室裏呆呆的坐了一整夜。

    沒有任何醫生再敢來找我說話,甚至就連張醫生都不敢過來了,一個兩個小心翼翼的看着寧澤言的臉色。

    早上下班時間一到,我拿起包包往更衣間走。

    進去的時候,和正從裏面出來的寧澤言撞了個正着。

    我看也沒看他一眼,想直接從他身旁走過。

    擦肩而過之際,我的手腕忽然被人扣住,步子止步難前。

    我沒有擡頭,咬了咬下脣,抽回手,走到架子前,脫下白大褂掛好。

    沒有片刻停留,離開了急診科。

    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來毛毛細雨,我沒帶傘,想回去跟其他同事接,但一想到所有醫生都知道我昨天下午去捉姦被打的事情,突然就不想回去了。

    人言可畏,很早以前我就深刻的體會到了。

    幸好我今天穿的黑色外套是有帽子的,我攏了攏身上的衣服,將帽子戴在頭上,慢悠悠的往外走。

    還沒等我走出醫院門口,遠遠的就看見公交車從公交站前過去了。

    這裏的公交十五分鐘一趟,也就意味着我要等下一趟公交車,就要在公交站前站十五分鐘。

    我深呼吸一口氣,扯了扯臉上的口罩,縮着脖子,頂着寒風慢吞吞的往回公寓的路走。

    天色還很早,灰濛濛的,街道上灰濛濛的沒什麼人,大概是因爲下雨的緣故,正片天空像是籠罩在一片薄霧之中,風一吹,街道旁的樹木被吹得速速作響。

    我低頭看了眼身上的黑色外套,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水珠子。

    雨雖小,但淋的時間長了,也會淋溼衣服。

    如果再不趕緊回去,等回到公寓,我身上的衣服估計就要溼透了。

    我縮了縮脖子,正要加快腳步,身後忽然有腳步聲傳來。

    很小聲,不仔細聽根本聽不清楚。

    那腳步聲突然停了下來,我停下腳步,偏過身,回頭看向身後。

    與此同時,那人也擡起頭來。

    那人也沒有撐傘,短碎的頭髮溼漉漉的,身上的卡其色大衣深一塊淺一塊。

    四目相觸一瞬,我率先收回目光,回過身繼續往前走。

    包包裏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我腳步未停,從包包裏拿出手機,按下接聽鍵。

    袁皓焦急的聲音立即透過聽筒傳來:“安安,下班了嗎?”

    我輕應了聲,“怎麼了?”

    電話那頭的人頓了頓,“安安,我看到那個微博了。”

    我愣了一下,說:“我沒事,別擔心。”

    袁皓語氣滿是心疼和自責,“對不起安安,我沒有保護好你。”

    我說,“沒關係。”

    這麼多年,我都自己一個人過來了。

    從前不需要人保護,現在自然也不需要。

    “安安,再等等,年底,最遲年底,我離職,我們結婚。”

    “好,我等你。”

    我現在別的沒有,最多的就是時間。最後,袁皓不放心的叮囑說:“安安,以後有什麼事,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

    我說,“好。”

    雖然我答應得爽快,但心裏清楚,我是不會再打電話給袁皓了。

    我有事的時候往往都是聯繫不上袁皓的,畢竟他不是什麼時候都能接電話,接了電話之後都不能隨時過來找我。

    就像上次我在樓梯遇到那個中年醉漢,他沒能來。

    來的,反而是我那時最不希望見到的人。

    沒有任何人,能比自己更可靠。

    回到公寓樓下,我走進公寓樓梯,眼角的餘光不經意瞥見那摸卡其色的身影,他靜靜的站在那裏,靜靜的看着我。

    我沒有任何遲疑,上樓。

    淋雨的後果,無非是着涼感冒。

    回到公寓,我立即去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一覺睡到下午兩點多,睡得渾身一時發冷一時發熱。隱約中意識到自己生病了,想起來找藥喫,可是又懶得不想動,乾脆就這麼睡着,打算起來了再去找藥喫。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鬧鈴響起,我揉了揉有些暈乎的腦袋,慢吞吞的從牀上爬起來。

    我在電視劇櫃下找了找,只找出兩個空藥盒子。

    我這纔想起,上次寧澤言過來,最後幾顆藥我給他喫掉了。

    想到寧澤言,我的心沉了沉。

    丟掉空藥盒子,去洗個澡出來,拿着包包下了樓,在樓下隨意吃了些東西,搭乘公交車去上班。

    臉上的紅腫消得差不多了,我沒有再戴口罩。

    回到辦公室剛坐下,張醫生就探頭過來看我,“徐醫生,你還好嗎?”

    我不太精神的點了點頭,“還好。”

    真的挺好的,除了身體不太舒服之外。

    藥性逐漸的起來了,睏意襲來,我和張醫生說了聲讓她有病人來了喊我,便趴在桌子上打算小睡一會兒。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將我扶了起來,想往我嘴裏塞什麼東西。

    我抗拒的皺起眉頭,拒不合作。

    那人似乎放棄了,沒有再繼續往我嘴裏塞東西,我頓時放下警惕。

    下一瞬,我的嘴巴再次被人撬開,滑溜溜的東西蠻橫的闖了進來,將什麼東西頂進了我的喉嚨裏,我難受得下意識下嚥。

    那東西乾乾的,我咽不下去,卡在喉嚨裏不上不下的讓我難受得幾乎呼吸不過氣來。

    幸好,幸好那人立即又給我喝了水,我纔將喉嚨裏的東西嚥了下去。

    緩過氣來,我努力的想睜開眼睛看看究竟是誰這麼壞,故意折騰我讓我這麼難受。

    可眼皮也跟我作對似的,像是有千斤重,我嘗試了許久,都沒能將眼皮撐開。

    隱隱中,我似乎聞到了某人身上那淡淡的蘇打水混合着丁香花的氣味。

    很淡很淡,淡到我來不及細細的去聞,它就已經消失了。

    算了,我想。我還是睡覺吧。

    再睡一會兒,再睡一會兒就起來工作。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身體被人輕搖了幾下。

    “徐醫生,徐醫生。”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在喊我。

    我睡眼惺忪的睜開眼睛,扭過頭,盯着面前的人看了好一會兒。

    視線聚焦,那人的臉清晰的映入我的雙眼中,“張醫生?”

    張醫生伸手過來,摸了摸我的額頭,“沒發燒了。徐醫生,下班了,你回去再睡吧,這裏涼。”

    我一驚,整個人頓時清醒過來。

    張醫生瞅了我一眼,小聲和我說:“放心吧,沒人會投訴你上班睡覺的事情。”

    我疑惑不解的看向張醫生,卻見她只是聳聳肩,並沒有解釋的意思。

    我對張醫生道了謝,拿起包包,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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