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洛也看到岑夫人準備來找她拼命了,也料到了葉連城會抱着膀子看大戲。
不過方纔她裝了個那麼大的13,現在再倉惶逃跑就有些辣眼睛了。
於是她硬着頭皮站在那裏,狠狠瞪着葉連城。
葉連城下巴高高擡起,眼神又變得冰冷淡漠。
“蘇小洛!葉連城!我不會饒了你們!我要跟你們同歸於盡!”
岑夫人一邊撕心裂肺的大吼,一邊朝着這邊跑了過來。
這時另所有人意外的事,白先生突然喝了一聲:
“抓起來!送警察局!”
頓時一堆黑衣保鏢圍着她。
岑夫人被白家保鏢抓住,她不顧形象的掙扎,大吼大叫:
“白天豪,我是你妹妹你親妹妹!你敢幫着外人對付我!你不得好死!”
白先生眼睛閉了閉,氣息都有些混亂,他望向自己的女兒,可看到的並不是女兒瑟縮擔憂的表情。
是白梓桐鼓勵肯定的眼神!
爸爸,除掉她,她不是你妹妹,她想害死你!
白先生懂了她的意思,再看向岑夫人的眼神已經沒有了最後的那一絲親情。
“你不是我白家人,白家已經把你除名了。”
全場譁然,誰不知道白先生是個重視親情的人,決斷的這麼快,看來是怕給白氏帶來衝擊,看來白先生也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粗中有細,殺伐果斷,看來傳言有誤。
白先生擺了擺手,保鏢將一臉呆滯的岑夫人帶了下去。
她想不通。
當初她想給白天豪安插自己人用一些手段送女人給他。
他忍了。
有了再一就有二,她下手除掉了他的結髮妻子。
他也忍了。
再二就有再三,聽說白梓萱沒有繼承權,她就哄騙白家繼承人三教九流的接觸。
他還是忍了。
當她等不住了,野心更加膨脹了,就想一勞永逸害死他,他也沒要她的命。
可今天,這是怎麼了,她一直慫包的哥哥居然要親手把她斷送,還要把她從白家除名。
“大哥,我錯了,你伸手幫我一把,我以後一定好好的,看在媽媽的份上您救救我!”
岑夫人終於忍不住了,她大聲嘶喊着,滿臉都是鼻涕眼淚。
白先生默默地站着,一隻小手拉住他的袖子,怕他突然心軟了。
過了許久許久,嘶喊聲換成了警笛聲,白先生依舊動也沒動。
他將自己的女兒護在了身後,剛毅的臉上只有滿滿的堅決。
葉連城瞟了眼白梓桐,他不相信蘇小洛連這一步都計算到了,她憑什麼這麼篤定,白家不會出手干預。
就因爲洗腦了個白梓桐?
想到這裏他看向蘇小洛,只見這女人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拍着她的胸口。
好像是餘驚未了的樣子。
岑夫人的事本來就在被調查,今天鋪天蓋地的視頻鐵證如山,她是再也逃不過去了。
她的罪名很清晰,沒有人質疑。
開庭以後,公訴人提出以搶劫,殺人,綁架,縱火,洗錢,走私得罪名起訴她,並且提供證據,強調犯罪情節極其惡劣。
犯罪嫌疑人對比供認不諱。
但念在她的孩子還在上小學,判處死刑,緩刑三年後執行。
白家收回了給岑家的所有投資,而岑夫人的所有財產已經被凍結查封。
自然蘇小洛最初的目的,讓岑參淨身出戶無法威脅張悅也達到了。
現在不僅淨身出戶了,而且帶着個孩子,身無分文,無落腳之處處境十分可憐。
岑參去了趟白家,可白先生沒有見他,大小姐也沒有見他。
只有白梓桐見了他。
白梓桐雖然之前很噁心岑參但是看他帶這個孩子心裏有些不忍心。
給了他一點錢,雖然不多隻有十萬,但岑參還是感動的痛哭流涕。
於是他就想拿着這點錢做個小生意。
但……
蘇小洛不相信他能改過自新,她知道岑參不是個好東西。
果然在第三天他就跑去打麻將了,想要暴富,用這種手段再爬上去。
自然等待他的將是地獄。
白梓桐是天使,她會給窮途末路的人留條活路。
蘇小洛不是,西方有地獄,東方有閻羅,她也會按照自己的方式,將這種人徹底審判。
岑參已經在麻將桌上坐了兩天了。
而他的孩子還沒有被餓死。
蘇小洛看着面前狼吞虎嚥喫着飯的孩子笑的恬靜。
“謝謝姐姐,我喫飽了。”
孩子摸着肚子,蘇小洛就叫傭人給她拿來了紙巾,她細心的爲孩子擦拭着嘴角。
“姐姐,你跟我說你認識我爸爸,那我爸爸去哪了你知道嗎?”
蘇小洛慢條斯理的扔掉紙巾,沒回答他的問題反問他:
“孩子,如果以後你只有一個人了,你會怎麼辦?”
孩子有些許緊張問蘇小洛:
“姐姐,是不是我爸爸也被抓起來了?”
蘇小洛的眼瞼垂了下來,她沉默片刻,又輕輕的撫摸着他的腦袋。
此時的張悅出現在岑參面前。
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岑參在見到張悅的那一瞬間差點被嚇死。
她來幹嘛?
是來落井下石的?
張悅看着他嘴角一抽一抽的,畢竟這人也不算得罪過自己,還被她打了一拳。
就因爲自己這一拳讓他淪落到這個地步。
她嘆了口氣問岑參:
“你別怕我不是來打你的,有人託我跟你帶跟話。”
岑參立刻緊張起來,眼中恐懼更甚,他渾身抖得跟篩糠一樣就問張悅:
“是不是蘇小洛,不……蘇小姐,你告訴她我知道錯了,求她饒我一命吧。”
說着他就連滾帶爬的到了張悅腳下。
張悅嫌惡的後腿一步,俯下身將手裏的紙張給他看:
“這是你的兒子岑英傑撫養權變更協議書,你在上面簽字把孩子的撫養權變更成他舅舅白天豪,你跟這個孩子沒有關係,拿一百萬走人,債務全免。”
岑參愣了一下,他猶豫了起來。
張悅看他猶豫臉色好了一些,於是就跟他說:
“當然她給了你第二個選擇,要孩子也行,不過賭債可以免,錢沒有。”
岑參一聽臉色更加蒼白,他如果再沒有孩子就沒有親人了,儘管他爲了打麻將已經把孩子餓了兩天了。
可如果沒有錢,他養不起孩子還是個拖累,兒子沒了還可以再生,有了一百萬就可以翻身!
“好!我答應你,我簽字,我兒子就歸他舅舅了,不,你先給我錢!我再簽字。”
岑參一臉的計算,好像再算他兒子夠不夠這一百萬。
張悅眼睛都快瞪出來了,虧她剛纔還動了惻隱之心,這岑參怎麼配當個人?
她忍着心裏再把這人揍一頓的衝動,從懷裏拿出一張支票,隨手一丟支票飄落在她腳下。
岑參立刻眼睛一亮,連滾帶爬的去撿這張支票。
他剛剛摸到支票還沒來得及高興,張悅便一腳踩住他的手指冷冷說了兩個字:
“簽字!”
岑參簽了字按了手印後終於如願以償的拿到了支票,他兒子總算是值點錢的。
張悅看了看他簽字的地方,心裏暗暗發涼。
這就是爲人父母……
一個窮兇極惡,一個視財如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