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力感充斥着身心,樂平明白對方沒有在自己面前作爲勝利者炫耀的意思,兩人的差距使得對方不會從他的身上尋找優越感。
“不用了,謝謝了!”
說完樂平低着頭離開了位置,他自顧自的走出了對戰室裏,此刻他的心情是隻想離開這裏好好的靜一靜。
“這孩子,希望能夠從這次對弈中吸取經驗,這樣他來年參加職業考試一定會拔得頭籌!”
李臨新看着樂平離去的身影感嘆道,宋大權沒有多說一幅什麼只是說了句:“但願吧!”
藤原真紀從座位上起身,吳西走了過來說:“藤原難怪收到日本報刊上如此多的報道,我查到你的榮譽一年裏都斬獲了這麼多的榮耀了,而且至今沒有敗績,你是怎麼做到的能不能傳授我家孩子一點經驗!”
李臨新與宋大權也好奇的目光落在藤原真紀的身上,對於這個年輕人的實力他們的眼中仍然是一個謎團,當然如果對方有什麼可以借鑑的方法,他們也是樂意去傾聽的,至少如此他的實力就是顯證。
“我沒有什麼祕訣,無非就是勤懇業精於勤荒於戲,還有便是端正態度態度決定了一切,學習貴在用心認真的對待每一盤對局,認真領會老師的點評,在圍棋中你需要一個良好的大局觀,自由靈活不受拘束!”
藤原真紀認真的回答着這個問題,這是老生常談的問題,他們內心有些失望,原來都是一些他們初學時常聽的東西。
不得不說,他一直所踐行的就是他所說的準則,大道至簡這些道理都知道,可是聽的多了就入不了耳了。
吳西點了點頭,面上沒有表現什麼只是眼中有些失落,畢竟別人那是天賦自己孩子是比不上的,他只是可憐孩子每日那麼努力依舊比不上那些有天賦的孩子。
吳承的目光看着藤原真紀沒有依開,他緩緩的走到了跟前來:“我能和你下一局嗎?”
稚嫩的聲音滿是認真,吳成想要看到樂平覺得無力的人到底是什麼樣的傢伙。
“吳承,你也想和藤原下一盤指導棋嗎?藤原你覺得呢?”
宋大權這幾天與藤原真紀也算接觸了有些熟悉了,不像剛剛見面時那樣生疏,對於吳承願意主動想要和藤原真紀下指導棋並沒有什麼可怕的,樂平從一開始便將自己的位置與對方持平,不滿足對方的手下留情想要看看對方真實實力,才落得這樣的結果。
吳西想起剛剛那個小孩,不等藤原真紀的回答他拉着兒子吳承向自己身邊靠攏低聲說道:“你剛剛沒有看見那個小孩嗎?你難道不害怕和他一樣的結果嗎?”
吳承點了點頭說道:“害怕,但是我想要看看樂平到底面對何等壓力,他所承受的我也能夠承受。”
看着面前這個有些少年老成的孩子,吳承十分有禮貌的向自己行禮,十分有禮貌的說道:“請我和我下一盤!”
即使沒有宋大權的主要發話,他也會點頭同意的,他並不覺得面前這個孩子的未來會遜色樂平,他們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棋風而面前這個孩子更加堅韌,屬於厚積薄發的棋手。
當初他在北京道場的時候就遇見過這樣的孩子,他們的成績並沒有多麼優異勝率在所有棋手中只能算是中游,可是某一段時間他突然進步遜色如同頓悟了一樣。
當時他覺得對方一定有什麼訣竅,他還記得對方說的是:“我的天資並沒有其他人那麼優秀,我並非有什麼祕訣突然提升自己實力了,也不是一朝頓悟我寧願相信這是我平時的積累,到如今厚積薄發而已!”
而對方所用的辦法,恰恰都是人們所熟知的辦法,當時的藤原真紀就像這時的吳西一樣選擇不相信。
吳西雖然有些擔憂,但是他沒有選擇干預孩子的選擇,雖然吳承看起來十分乖巧懂事,但是他所認定的事情可不是那麼輕易就能拉的回來。
李臨新也有些擔憂,剛剛的前車之鑑在前宋大權竟然還火勢不夠大看熱鬧,如果同時棋院兩個苗子都被打擊壞了自信心,可就不是一件好事情了。
吳西看了看藤原真紀說:“等會你們開始了,還請手下留情給孩子留點顏面!”
他故意拉着藤原真紀再一旁小聲說着,自己家孩子他十分了解,如果知道自己爲他求情,他肯定不會同意的。
宋大權看着李臨新說:“半路夭折的天才不算天才,你也看見了藤原真紀如此纔多大你覺得這兩個人到了這個年紀也有這樣的實力嗎?”
面對宋大權的問題,李臨新搖了搖頭說:“當然不一定,現在的藤原真紀實在太強了,想要在這個年歲達到這個水平本來就是鳳毛麟角。”
“在溫室裏的花朵,沒有經過酷暑的寒風他們脆弱的可憐,你還記得你和我說過日本新初段比賽上藤原真紀的對手可是塔矢行洋,雖然負五目半的開局可是你覺得當時的他心中會有壓力嗎?”
塔矢行洋?會不會有壓力,李臨新的腦海中假想起如果是自己去面對,想到這裏有些明白了宋大權的用心了,不經歷風雨怎麼能見彩虹呢?
對於吳西的話,他有些理解這是一個作爲父親的關懷,這是心疼自己的孩子還要照顧他脆弱的自尊心,的確父愛無聲但也很偉大。
他會秉持着下指導棋的原則,自然不會直接就使出全力,那樣對於實力遠差於自己的棋手並不是一件好事,會打擊他們的自信。
樂平選擇了破釜沉舟,想要看看藤原真紀真實的實力,否則上局他不會輸的很慘,最後頂多藤原真紀一目半的優勢取得勝利。
也讓對方看見了自己的哪些方面仍有些不足,需要改善與提升這也是下指導棋的作用所在。
吳承和剛剛那個孩子樂平不同,他的棋風厚實也十分沉穩,只是在一些決策上與鬥志有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