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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少年望將來(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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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栽秧這時也安撫好了楊謹言,他退後一步,比劃起來了手勢:“我要造一個新的天威翼,讓我們真正無憂無慮地在天上飛。”

    對於造機器搞科研陳長興還是有些理解不能,撇了撇嘴,好在沒反對,這就不錯了。

    陳栽秧最後那一下手勢不僅陳長興猜出來了,楊露禪也看出來了,太明顯。

    他高興地又拍大腿了:“大哥,俺來時就覺得陳家溝的山路太難走,這樣,咱們在陳家溝修一個機場,讓世界上第一臺飛機從咱們這衝上雲霄。”

    “飛機,好名字,以後天威翼就叫飛機,會飛的機器,它能證明咱中國人造機器不比洋人差。”

    陳玉娘有發言權,她反駁了陳栽秧和楊露禪的說法:“其實到現在中國人造機器的本事也沒比洋人差,火炮、機關槍其實都比洋人早。”

    楊露禪不知道這回事,陳栽秧卻知道:“小妹,你說的是威遠將軍炮和連珠銃?”

    陳玉娘點頭:“紀昀紀曉嵐的《閱微草堂筆記》裏就記載了這兩種武器,可惜,威遠將軍炮和二十八連珠銃被藏於深庫喫灰,它們的設計者戴梓也不受重用。”

    說到這個陳栽秧就來了精神:“我知道戴梓……”

    他說着還看了一眼陳長興,一咬牙還是說了出來:“爹小時候逼我讀聖賢書,其實我一點都不喜歡那些東西,整天仁義禮智信,滿口道德,可我知道,最缺德的就是這些儒生。”

    他這麼一說,陳長興就不自在了,咳了咳嗓子:“時間不早了,我就不跟你們摻和了,你們也早點回去。”

    說完他就揹着手走了,就連陳玉娘想拉住他都被他閃過了,沒辦法,這算是陳長興的污點。

    可那會他哪知道這麼多彎彎繞,“學好文武藝,貨與帝王家”,大家不是都這麼說嘛。

    陳栽秧是他家老大,當時陳長興也還年輕,跟方子敬他爹別苗頭,他當然希望兒子讀書有出息光耀門楣,不然被人鄙視武夫多沒面子。

    還是後來隨着年紀變大見着世面多了,陳長興才知道世道是怎麼一回事。

    所以也不能全怪陳長興,大家都在漆黑的屋子裏,沒有一絲光亮,讓屋裏的人自主地體悟光明比黑暗好,可能性極低。

    但不管怎麼說陳長興走了他們還是覺得自在了很多。

    陳栽秧更來了精神:“後來我實在沒辦法,就找些雜書來解悶,紀昀是大家,還是朝廷禮部尚書,管着科舉呢,西席先生也不敢反對,我就是看了《閱微草堂筆記》纔想到要造機器的。”

    戴梓,康熙時期的官員,卻是少有的科學家,他從小便對製造東西非常的有興趣,大名鼎鼎的“威遠將軍炮”就是出自他手,還發明瞭機關槍的雛形。

    威遠將軍炮用的是子母彈,射程也達到了創紀錄的兩公里還多,遠超當時西方的水準。

    可康熙卻將他丟到了欽天監閒置,可戴梓也閒不住,又開始研究天文、數學等學問,也因此得罪了湯若望。

    出頭的椽子先爛,湯若望等西洋教士將戴梓給舉報了,名目是私通東洋,那時候的日本能給戴梓什麼好處?這就是個莫須有的罪名。

    康熙卻聽信了湯若望的說辭,將戴梓發配遼東,最後鬱鬱而終,真個證明了戴梓寫的詩:有能匡社稷,無力退飢寒。

    陳栽秧將戴梓的事蹟說完,楊露禪卻有不同看法:“他不是被冤枉,而是被壓制,那個罪名說不準還是康熙讓人給他安上的。”

    陳玉娘也沒反駁,因爲了解的事情越多,越明白有太多的事情被遮掩在歷史的塵埃裏,陳家溝的銅鐘預言不就是這回事了嗎?

    陳栽秧還沒想通裏面的彎彎繞,帶着迷茫的眼神看向楊露禪,那就索性給他講清楚,他就是不知人心鬼域才上了方子敬的當。

    “戴梓是漢臣,滿清是滿人掌權,立國憑的是勇武,但口衆很稀疏,如果有了能讓勇武不值錢的武器,滿清如何壓制漢人?所以不能讓這樣的武器普及,連流出來都不行,會動搖滿清的統治基礎,就跟陳家溝被壓制的道理一樣。”

    陳栽秧聽了覺得毛骨悚然,打了個冷顫問了句:“就這?”

    楊露禪點頭:“這已經很有威脅了,戴梓這個人太純粹,不懂得揣摩上意,他不知道,越是上趕着研究,做出越大的貢獻,就越會被康熙所忌。”

    陳栽秧這時被嚇壞了,猛說喊出了“糟糕”。

    楊露禪和陳玉娘大概也知道他怕什麼了,結果他自己就說了出來:“我將設計圖獻過給智親王,也給他展示過天威翼的飛行,結果他只是口頭嘉獎一番,什麼表示都沒有,我卻因爲造機器欠下了越來越多的債,同時工坊也不時被人刁難。”

    楊露禪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大哥,你有着跟戴梓一樣的際遇,滿清防着漢民強大,寧可帶着國家沉淪也不會將漢民武裝起來,這個武裝,還不僅僅是武力。”

    說着楊露禪指了指腦袋,陳栽秧就跟着說了出來:“民智開則民不易欺瞞,我說怎麼整個國家都被洋人給拉了老遠,可這些官老爺們都不着急呢,原來是這麼個回事。”

    大嫂這時也在地上寫了一行字:“在日本,也將清國稱爲老大帝國,認爲清國江河日下,不復雄姿,所以幕府也好,下層的武士也罷,都開始覬覦清國的好事物。”

    楊露禪與陳玉娘對視一眼,陳玉娘還開起了玩笑:“此處應有《少年中國說》,你來吧!”

    陳栽秧聽不明白:“少年中國說?誰寫的。”

    楊露禪則笑了:“給俺開蒙的夫子,梁飲冰梁先生。”

    “沒聽說過啊?怎麼玉娘也知道?”

    陳玉娘笑得雞賊:“露禪告訴我的,他背得特別好聽。”

    楊露禪當仁不讓:“日本人之稱我中國也,一則曰老大帝國,再則曰老大帝國。是語也,蓋襲譯歐西人之言也。嗚呼!我中國其果老大矣乎?”

    他像是故意的,讀到此處就看向陳玉娘,然後她的遺傳性白眼又發作了。

    但陳玉娘接了上來:“任公曰:惡!是何言?是何言!吾心目中有一少年中國在。”

    楊露禪又搶了調頭去:“欲言國之老少,請先言人之老少。老年人常思繼往,少年人常思將來。”

    又換成了鶯啼翠谷:“惟思既往也,故生留戀心,惟思將來也,故生希望心。惟留戀也,故保守,惟希望也,故進取。惟保守也,故永舊,惟進取也,故日新。”

    聽到這一段,陳栽秧彷彿感覺誦讀的聲音在腦袋裏轟鳴,震聾發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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