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晶心一直有一個想法,要是她是個男孩那該多好。
並不是取向問題,而是她認爲那樣就不會被人讓來讓去了,強者是不需耍別人憐吝的。
新的情節,她打算試一試在電影裏當一把男孩,過一過癮。
魏溯難對於她的這個想法不置一詞,心裏卻在看熱鬧:“果然是女魔頭,非人哉,非人也!”
他就不相信嚴晶心能成,夢境他們都研究得挺熟的了,不是想代入誰就能代入誰的,好像一隻看不見的手在撥弄着,不以人的意志爲轉移。
魏溯難打算弄清這套機制,他估計跟一個人的思維、性格有關,以他魏小帥的情形,那是妥妥的主角光環啊。
女魔頭想壓制他的發展,哼,夢境是不可能允許的,看她到時鬧什麼笑話。
這一切都是無聲的圖紙作業,載體就是魏溯難發明的那套思維導圖,剛開始還寫些文字,以嚴晶心的聰明勁很快就融會貫通了。
於是他們的對話就變成了這樣:“這條公式怎麼可以如些變形呢?要轉換過來,換一個順序。”
就連魏嘉新這個理工科的博士都聽不出來。
其實是分配代入目標,當然對於魏溯難來說是姑妄聽之,真進了夢境,就只能接受現實。
只是嚴晶心在興頭上不能逆毛,不然就是自己找罪受。
那就順着她唄,從小時侯玩過家家開始嚴晶心就這調調,也沒見哪回她不撞牆的,就讓夢境教她做人吧!
商量清楚嚴晶心就拉着嚴勵撤了,魏溯難開始刷電影,“學習”辣麼累,當然要放鬆一下,不休息一下老爸老媽還不放心。
晚上入睡前,魏溯難還進行了一把心理建設,大不了自己就當一回npc,混過一部電影算球。
嚴晶心倒是信心滿滿,無論如何,她都相信她選定的代入角色沒有問題。
她還真成了,夢境裏她正盯着一窩螞蟻看呢,在沙土裏忙着搬運的螞蟻絲毫沒有意識到,在它們的窩上,有一堆像它們一樣密密麻麻的人類正在掙命撕殺。
不是她了,而是他。
遠處有一個傢伙喊着“露禪”,證明了嚴晶心完成了自己的設想。
他給楊露禪扔過來一杆長槍,還是順風飄過來的一句話:“快一點,打完埋鍋做飯煮馬肉啦!”
楊露禪抄住那杆長槍,就朝對面的清軍衝了過去。
那支白臘杆長槍被楊露禪抖成了一條靈蛇,衝槍一甩,一圈清兵的喉頭就被槍頭噬過,血噴如注。
十幾個清軍像刈過的禾苗一樣倒伏,楊露禪以槍一撐,人就飛了起來,又是一輪踢腳,每點過一人,被喘中的清軍就像散了架一樣僕在地上。
然後手裏的槍也沒閒着,或抽或甩,一如蝮蛇甩尾,發出啪啪的響聲,每一聲過後都有一個清軍或橫飛或跪地。
要麼是被抽飛,要麼是被砸跪,最後都像一攤爛肉一樣倒伏在地上。
解決了跟前之敵,楊露禪又平持着長槍前衝,一串就捅穿兩三個,然後左一甩,右一挑,槍上的清軍就被當成了連枷一般砸向兩側的清軍。
一時間人肉碰撞,骨骼斷裂的聲音連成了曲子,嘭咔咔之間清空方圓數丈,比戰鼓還動人。
看到楊露禪這麼生猛,清軍怕了,附近的幾十清兵集結在了一起組成了槍陣,他們想着這樣的刺蝟陣總該安全點了吧。
可楊露將槍往身後一拄,手一用勁就將白臘杆壓彎,人也被彈了出去,在空中反手一掄,長槍就將對方槍陣前排的長槍都掃落後了。
然後他在橫過來的槍桿上一踹,那排清兵就被橫推向後,撞上了自己人的槍尖,楊露禪則借勁一個後翻身,脫出了清軍的刺擊。
長槍脫手了怎麼辦?楊露禪落地後不斷地掃腿,地上的沙石射向清軍,數輪過後,面前的清軍全被清空了,還喘氣的也是捂着眼晴在地上哀嚎。
這時楊露禪看到了遠處山坡上露出的騎兵,領頭的旗幟赫然是本家楊遇春的猛虎旗。
喲,還遇上本家親戚了,不過楊遇春可不會跟楊露禪敘本家情誼,他恨不得斬下楊露禪的大好頭顱呢。
不僅楊露禪看到了清軍的騎兵,後方天理教陣營中的一個老頭也看到了,他一邊搭手蓬觀瞧,一邊吩咐旁邊的年輕人。
“清軍的騎兵出動了,阿難,該讓露禪出絕招了!”
阿難有些猶豫:“師父,露禪不能再受傷了!”
老傢伙沒耐心了:“讓你去就去,囉嗦個什麼勁?”
阿難只得答了聲“是”,便策馬向楊露禪衝,一邊驅馳,一邊扯着嗓子大喊:“露禪!”
楊露禪聽到了喊聲,回身一看,就見剛纔拋給他長槍的傢伙正策馬衝來。
那傢伙近了,翻身下馬,向着發愣的楊露禪撲來。
照着往日裏的規矩,他會撲倒楊露禪,然後一拳砸在楊露禪的額角上,楊露禪便會發狂,將眼前的清軍盡數掃蕩。
可這一回那傢伙沒得逞,他一靠近楊露禪就被一卸一掄發送了出去,要不是想起他是師兄一直挺關照自己,楊露禪多半不會收力,而會讓他半殘。
沒殘也摔了個馬趴,阿難艱難地爬了起來,口裏說着:“露禪,對不起!是師父讓我乾的。”
“師父?”楊露禪嘴裏玩味着,又看向阿難:“師父那裏等下再說,你先給我找幾隻活雞來。”
阿難爲難了:“打着仗呢,我去哪給你找活雞?”
楊露禪摸摸下巴,想了想咬了牙,沒辦法了,就當一回人魔吧!
他用腳挑起了一杆地下的長槍就向前衝去,遠處的清軍騎兵己經開始動了,開始衝下山坡。
楊露禪手中長槍一抖,就將躺在地上呻吟的清兵咽喉挑開,一蓬熱血噴出,有一道正好被楊露禪接在了嘴裏。
一股子鹹腥味在口腔裏散開,楊露禪直欲作嘔,但他還是硬逼着自己嚥下去,這世道,不是自己喝人血,就是別人喝自己的血。
阿難剛開始見楊露禪擊殺那些無法反抗的清兵還有些奇怪,可他看到楊露禪殺着殺着那股瘋勁又上來了,他也就無所謂了,師父要的的楊露禪能殺敵,怎麼做到的師父可不管。
等騎兵殺近時,楊露禪己經喝了十幾口血了,一股渾厚的氣勁正在他身體裏翻騰着。
這一具身體是天生的三花聚頂,到底是什麼回事嚴晶心還沒搞懂,但他發現體內的經脈寬闊得不像話,而且天生就是通暢的。
會開車的人就懂,上高速既快且爽,但不要以爲上高速是省油的,在享受加速的推背感時,錢包也在體味被掏空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