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謹言的一張臉,‘唰’的一下就紅透了,她現在的心情,真想找條地縫鑽進去。
是啊,她是江市醫學院最年輕的女博士,也被臨危受命,加入專家小組,去對抗鼠疫。
但,她都做了什麼?
除了跟蘇迎雪暗中較勁之外,沒有做出一點貢獻。
關鍵是韓楓和蘇迎雪都很清楚這些,現在爺爺卻把她說成了功臣,讓她情何以堪。
“爺爺,別……別說了……”
馬謹言聲若蚊蠅,她又實在不忍心,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傷害到爺爺的尊嚴,只能把所有的苦水,都嚥進自己肚子裏。
“別說了?爲什麼啊?做了這麼轟動的好事情,就應該告訴全世界,爲什麼不說啊?你啊,就是隨爺爺的性格,太低調了!”
馬伯庸只顧着得意,依舊沒發現孫女臉上的表情,有多麼痛苦。
“對了,不光是謹言,還有我那孫子馬水泉。他現在不得了啊,是燕京防疫協會副會長,這次也被派去瀚城了,爲這場鼠疫立下汗馬功勞。只是可惜啊,他工作太忙,沒時間回來江市。不然的話,有機會就叫上迎雪,大家一起坐坐!”馬伯庸一提到自己的孫子,臉上的得意又多了幾分。
馬家不是豪門?
他也不再是江市一號大人?
但那有如何!
光是他這一對孫子孫女,就足以讓他臉上有光了。
關鍵是孫子孫女都還年輕,假若再過上一些年頭,有了更大的成就,看江市還有誰瞧不起馬家。
“馬老,這次我和迎雪也去了瀚城,不僅見了你的孫女馬謹言,也見過你的孫子馬水泉!”韓楓面帶笑意。
馬謹言嬌軀一顫,心裏又是一陣發緊。
萬一韓楓把什麼都說出來,怕是爺爺難以承受,甚至可能會一病不起。
讓馬謹言感激的是。
蘇迎雪忽然說道:“是啊,馬爺爺,我和韓楓也去了瀚城,有幸目睹了謹言和水泉大哥的風采!”
“哦?哈哈哈!那也真是太巧了!”馬伯庸愣了下,更覺得飄飄然。
畢竟,光是聽他口頭誇獎,完全不如親眼目睹更加有力度。
“你就是迎雪的丈夫韓楓啊?我聽說過你,作爲一個長輩,我還是想嘮叨幾句。你看,迎雪現在是黛眉國際總裁,身家百億,作爲她的丈夫,你也要加油努力啊。就算達不到迎雪現在的成就,可是隻要你肯努力了,外面的流言蜚語也會少一些,你說是吧?”馬伯庸語重心長地說道。
“爺爺……”馬謹言嚇得張大了小嘴兒,她是沒想到,爺爺會當面跟韓楓說這些話。
而且,一字一句裏,都充滿了鄙夷。
偏偏她心裏清楚,韓楓纔是一條真龍,只不過是盤踞在了江市而已。
“好,馬老的話,晚輩一定會記在心裏的!”韓楓收到蘇迎雪的眼神暗示,只能收起鋒芒。
“不能光記在心裏,還得付出實際行動纔行,少兒不努力,老大徒傷悲啊。言盡於此,謹言,咱們回家吧!”馬伯庸說道。
“嗯……”馬謹言總算是鬆了口氣,恨不能帶着爺爺從原地消失。
但,馬伯庸剛要轉身,就看到了一個倩影,讓他不禁大喫一驚,道:“謹言啊,爺爺沒有眼花吧?你看那位是誰?她不就是負責瀚城鼠疫的專家小組族長,華夏最年輕的醫學女院士,古若蘭古院士麼?!”
馬謹言胸口一窒,心說完了,這場自取其辱還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