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這個話一說,一邊的蔣緣,抱着陳文清在哄着的秦鴻雨,一下齊齊低下頭去,並不吭聲。
很明顯,他們之前就已經通過氣,知道這個事了。
驟然聽到這個消息,陳飛也不算如何的驚怒不已。
只是迅速的冷靜下來之後,跟着一皺眉。
“爲什麼?”
“這個事,很顯而易見了。”接過這個話茬的,居然是一邊的陳七月,陳七月面無表情,就好像只是在議論母豬怎麼下崽一樣的學術性問題,“韋牧會要韋家和陳家合併,又害怕被我們蠶食,所以需要靠聯姻,徹底扭轉兩家冰冷敵對的局面。”
“而韋英男和你聯姻,纔是把韋家,死死綁上我們陳家戰船,唯一的辦法。”
“韋英男是已故韋折松唯一的掌上明珠,親孫女。”
“她和你聯姻,這個政治信號纔是最高的,不但如此,韋家還要求,你和韋英男儘快有一個孩子,這事纔算正式了結。”
“我已經結過婚了,這一點他們該不會不知道吧?”
手指一指陳雙,陳飛繼續道,“陳雙是陳家家主,嫁給他纔對。”
本來站在一邊,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模樣的陳雙,被陳飛手指這麼一指之後,頭皮不由得一陣發麻,接着,無可奈何之下,陳雙只能再站出來,“……沒辦法,韋家完全不認這個,在他們的心目中,你,纔是陳家真正意義上的家主。”
“反正,韋家的條件就是在這,韋英男和你必須聯姻,而且要儘量誕生下孩子來,以安撫人心。”
“這也是韋家上下,所有人的意思。”
“我明白了。”陳飛微微頷首,雙手捏着自己的眉心,明顯這個表情有一抹痛苦。
“都先出去吧。”
“是。”陳七月倒是面無表情,陳雙和秦鴻雨對視了一眼,都苦笑了一聲,無奈的走出這個屋子,到最後,陳飛才喊了一句,“蔣緣留下。”
於是,其他人走了後,屋子裏就只留下一個蔣緣了。
可陳飛沒有理會她,只是拖着下巴,在那思考着。
韋家的這個要求,這是陳飛之前萬萬沒有料到的。
可是現在這麼平心靜氣的一想,又絲毫不覺得過分的意外。
這,也在情理之中啊。
而自己在陳家之中,已經被視爲是陳家的根本,陳家的靈魂,這一點,倒是陳飛之前根本沒有預料到的。
韋家已經完全不認陳雙,只認自己了。
擡起頭,看了蔣緣一眼,蔣緣似乎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閉上嘴,一聲不吭。
“蔣緣,這個事你怎麼想?”拉着蔣緣坐下,陳飛輕嘆了一口氣,說道。
蔣緣蹙了蹙眉,下意識就要惡聲,可話到嘴邊,卻又咽下。
只變成了一句,“現在韋家人心不安穩,你去安撫一下,也是情理之中的。”
“這是大勢所趨,沒有辦法的。”
“我問的不是這個。”陳飛伸手,輕輕握住了蔣緣的手,蔣緣蔥白的小手不由得一顫,進而不再反抗。
“是你,怎麼想?”
……
兩天後,雲城陳家傳出消息,陳飛同意迎娶韋英男,婚禮在一個月後操辦。
而同時,婚禮上,陳飛同時迎娶蔣緣,且,也爲秦鴻雨補辦一個婚禮。
一門,三親,陳家轟動。
請帖飛快的傳出,華夏一時之間,人人皆知。
各大豪門,紛紛派人,準備前來道喜。
各種重禮,送上門來。
“陳飛,這是打算利用聯姻,把韋家徹底綁死在自己的戰船上了啊。”蘇家別墅內,蘇老爺子蘇墨南長嘆一聲,對着蘇汐道,手上,剛剛放下一張婚貼。
“真沒想到,陳家這個小子成長的這麼快,眨眼之間,就到了這種高度了。”
“哎,是爺爺看走眼了啊。”
一邊,蘇汐不由得咬緊自己的下脣,幾乎流血,整個人低着頭,一陣怔怔發呆。
是啊,誰說這不是看走眼了呢?
陳飛從一個籍籍無名的小人物,被她蘇汐上門,親自去退婚,玩笑一般,中止那一段婚約。
到現在,陳飛一日之間斬殺韋折松,摧毀了他們蘇家賴以依附的參天大樹,把整個韋家,踩在了自己的腳下。
這個顛覆,簡直是讓他們一陣目眩。
真的,太不可思議了。
“兩年前,誰能想到,這個堂堂的韋家,會倒下的這麼快啊。”蘇墨南長嘆一聲,不斷的搖頭,“韋家那會,如日中天,連我們蘇家,都不得不去看這個韋家的臉色,小心翼翼,仰之鼻息。”
“天知道,一夜之間,天崩地摧,這個韋家居然倒了。。簡直不可思議。”
“而摧毀這個韋家的,還是你的前未婚夫,陳飛。”
“哎,若是爺爺有那麼眼力,當時力排衆議,一定要你嫁給這個陳飛,也就不會有後來這些事了。”
說到這,蘇墨南都低下頭去,眼神不由得黯然不已。
可是,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呢?一切已經太晚了。
一側,蘇汐也是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下脣,幾乎流血。
是啊,現在想這個,也太晚了一點,毫無意義可言。
如果,世界上有後悔藥可以賣。
那麼,蘇汐這會,真想給自己買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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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穹之下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