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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八四章 結束戰爭(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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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世凱聽了,心裏也不禁叫苦不迭,慈禧怎麼在這個時候盯上自己了,但慈禧問起來了,自己又不能不說,而且還不能瞎說,因爲慈禧可不是好糊弄的人。

    不過袁世凱畢竟是袁世凱,很快就想好了一套說辭,道:“回稟太后、皇上,臣以爲洋人詭譎多端,因此切不可輕信。”

    光緒有些不耐煩道:“太后這不是在問你嗎?到底是行還是不行?”

    袁世凱道:“英法兩國之議,乍看雖然可行,但其後果難以預料,因此還請朝廷三思而後”

    光緒道:“有什麼後果,袁世凱,你說得清楚一點。”

    袁世凱道:“臣只恐怕將逆匪逼急了,會狗急跳牆,以武力搶掠,或是強佔我大清地域,現在逆匪己佔據上海,而且逆匪的海軍頗爲厲害,如果朝廷下旨,嚴令商人與逆匪交易,逆匪無以爲繼,會挺而走險,朔江而上,攻佔浙江、江蘇、安徵、湖北之地,朝廷不可不察。”

    光緒聽了,也不由得躊躇起來,他雖然看不出停止和華東政府貿易是根本行不通的道理,但袁世凱的話他還是聽得懂,也知道一但開戰起來,清廷決不是華東政府的對手。

    而那桐卻有些急了,道:“逆匪久己有不臣之心,亦不安於山東一地,這幾年來佔河南、攻河北、下江蘇、進湖北,強佔上海,攻城掠地,難道不斷絕與逆匪的交易,逆匪從此就收手了不成嗎?”

    袁世凱搖了搖頭,道:“不然,如今逆匪與日俄英法荷五國交戰,雖說嬴了,但也己是元氣大傷,需要時日恢復,而且逆匪剛剛佔據關外滿洲之地,立足未穩,亦需時日經營,若是無他事幹擾,必將偃旗息鼓,休養生息,3、5年內決不會輕舉妄動。但若是威逼過甚,只恐其孤注一擲,兵行險招,其害大矣。”

    那桐哼了一聲,道:“逆匪元氣大傷,朝廷正好舉兵征伐,縱然不行兵革之舉,亦當絕其財物濟養之來源,豈能以我之力,補彼之缺,助敵恢復之理。”

    兩人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爭執起來,而光緒卻聽得糊里糊塗,只覺得好像誰說的都有道理,卻不知應該如何決斷纔好。

    這時慈禧輕輕哼了一聲,袁世凱和那桐頓時都不在說話,各自垂手而立。慈禧緩緩道:“這件事情交給軍機處慢慢再議吧。”

    衆人趕忙齊聲道:“是。”

    慈禧又道:“現在是什麼局面,你們大家也都清楚,這逆匪之禍,更勝於拳匪之亂,庚子之亂,朝廷是做錯了一些事情,我和皇上被迫西狩,這次可不能再錯了,你們有什麼好主意,不妨直說,是對是錯,總也有個商量。”

    衆人聽了,心裏也不禁又都有些打鼓,不明白慈禧是什麼意思,庚子國變在慈禧面前可是一個忌禁話題,誰都不敢提起,這回反到是慈禧自己提起來了,就連一向善於揣摩慈禧心意的袁世凱也有意糊塗起來,偷眼看了看慶親王,想着他在慈禧的身邊,福晉時常進官陪慈禧打牌,女兒更是經常就住在宮裏,在慈禧的身邊伺奉,應該是清楚慈禧的心意。卻知慶親王卻微微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就在這時,張之洞道:“太后、皇上,臣以爲袁世凱所言有理,大戰之後,逆匪需要休養生息,短時之內到不會有大舉動,朝廷固不可逼其挺而走險,然也不可不防。”

    光緒看了慈禧一眼,見慈禧無意說話,於是道:“張之洞,依你之見,應該如何防範。”

    張之洞道:“依臣之見,當在北京、天津,北京、山東之間,擇其險要去處,佈置重兵,修建工事防禦,購置火炮、彈藥等物,以備不測之需,此爲其一。”

    袁世凱聽了,心裏頗有些不以爲然,還以爲張之洞有什麼好見識,原來就是這個,其實華東政府成立之後,清廷就一直都在防範華東政府,編練的北洋六鎮,有兩鎮就是專爲守衛天津、山東方向。但其實誰都知道,連英法日俄四國都敵不住華東政府的兵鋒,指望清軍擋住人民軍的進攻,豈不是癡人說夢嗎?因此張之洞這話,不過是老調重彈,也就是哄哄老太太、小孩子。

    但就在這時慈禧的眼皮忽然撩了撩,道:“其二呢?”

    袁世凱的心裏猛然一翻個,隱隱覺得有些不對,以慈禧的成府,應該是不會問這一句,除非是聽出了張之洞的話裏有話,但自己卻沒有聽出來。

     

    ;張之洞道:“如今逆匪勢大,朝廷勢微,能戰當戰,不能戰當守,不能守當走,故此還請朝廷早做打算,若當真不可敵逆匪,不防效晉宋之南渡,就算是再行西狩之舉,也不必倉促。”

    聽完了張之洞的話以後,袁世凱的心裏大叫,自己竟然沒有想到這一點,其實慈禧心裏也明白,清廷決不是華東政府的對手,因此要早做好跑路的準備,剛纔慈禧的話中還特意點出了“西狩”兩個字,就已經很明確了,可惜自己卻沒能會過這個意來,讓張之洞佔了個先,看來自己的道行比張之洞還是要差了一籌。

    果然,慈禧心裏也鬆了一口氣,這幾天她在宮裏也不只是亂髮脾氣,而是在認真的思考怎麼辦?打肯定是打不過華東政府的,這一點慈禧心裏也非常清楚,而洋人也是靠不住的,英法兩國提出的禁止商人與華東政府交易,清廷是根本就做不到,因此能想的辦法只有一個字——跑。

    慈禧一生中己經歷過了兩次逃難的經驗,但這兩次都是倉促出走,由其是在6年以前那一次,幾乎可以算是如喪家之犬,其中的辛苦狼狽,風險驚嚇,慈禧現在想起來,都還心有餘悸。而從現在的情況來看,第三次出逃已是不可避免,但這一次當然要提前做好準備,畢竟自己現在已是年過70的古稀老人,和6年前相比,身體情況也差了許多,可再經不起折騰。

    但這一番話慈禧不能明說,只能在話中提示,看誰能領會自己的這一番苦心,結果還是張之洞的頭腦靈活,首先了解自己的心意。

    於是慈禧也點了點頭,道:“好吧,這事就交給你和載灃去辦,好好安排去吧。”

    張之洞、載灃立刻道:“是。”

    慈禧又道:“袁世凱。”

    袁世凱趕忙道:“臣在。”

    慈禧道:“準備後路,只是以備不測之需,北京的防禦,仍然不可放鬆,你是練兵大臣,這事就交給你辦了。”

    袁世凱的心裏叫苦,這可不是什麼好差事,因爲清廷肯定是打不過華東政府的,自己頂在防禦華東政府進攻的位置上,完全就是喫力不討好。但現在也不容袁世凱拒絕,只好道:“是。”

    慈禧點了點頭,道:“好吧,今天就散了吧。”衆人聽了,便一起向慈禧、光緒施禮,然後退了出去。

    而就在當天下午,清廷下達的政令中有兩條人事變動的命令,一是調兩廣總督岑春煊進京,出任刑部尚書,參與清廷新政;二是晉升山西道臺吳永爲山西巡撫。

    岑春煊和吳永都在庚子國時變,慈禧愴惶出逃之後,在途中遇到的接架官員,兩人一直護送慈禧到達西安,因此深得慈禧的信任,等慈禧回京之後,對兩人也加以晉封,岑春煊由甘肅布政使歷任山西巡撫、四川總督、兩廣總督等要職,成爲清廷的封疆大吏;而吳永也由原來的懷來知縣,晉升爲山西道臺。

    這次對兩人的職務變便,也表示慈禧對再次出逃所做的佈署,出逃無非是兩方面的準備,一是身邊要有得力的人保護;二是在沿途要有信得過的人接應,雖然現在清廷在重用袁世凱,但慈禧十分清楚,袁世凱不可深信,這一次出逃,還是要重用他人,因此慈禧任命張之洞、載灃來負責出逃的準備,張之洞是清廷的元老,而載灃是慈禧重點培養的宗室子弟,慈禧對他們兩人還是放心的;不過這兩人老的老,小的小,需要有得力的人來協助他們。

    這幾年岑春煊在地方上推行新政、編練新軍、興學辦教、罰辦污吏到是幹了不少政績,而且岑春煊今年45歲,正是年富力強之時,做爲張之洞、載灃的協助者是再好也不過了,另外近年來袁世凱也有些太飄了,需要有人來壓制他一下。

    相比於岑春煊,吳永的任途就要平淡得多,除了他的起點比岑春煊低之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吳永的爲人太過耿直,不太會做官,因此慈禧始終把吳永放在地方上,其實也是保護吳永,否則以吳永的性格,到了北京必然會得罪一大幫人。那時恐怕連慈禧也保不住他。

    而這次清廷的出逃,只能還是走6年前的老路,既西逃到太原,再到西安立足。然後再視情況而定,可以由西安入川。 這時吳永就有用武之地了,升任吳永爲山西巡撫,就是爲了接應慈禧的出逃。

    袁世凱這才知道,慈禧恐怕是早就考慮出逃的問題了,只是拿自己當了替朝廷墊背的,看來自己也應該找一條退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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