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給他們機會了嗎？”卡蒂瑪內金鬆開了李平的衣領，順便撫平李平亂掉的襯衣。
哇，這胸肌好怪，再摸一把。
“……”李平低頭看了一眼卡蒂瑪內金向下滑了五釐米的指尖。“我給過他們機會，UEG的各個部門在五年前就全面滲透了那邊的基層宣傳口和教會基層。
當然，成果顯著。九成五的教區被控制，教會資金被我們從那些教皇和神父手裏面拿了回來，用於區域內的基礎設施建造和義務教育的普及。雖然至今爲止全面鋪開我們這邊的教育方案的時間只有兩年多，但是全區域的受教育程度明顯上升了。
但是，對於中老年信徒以及低學歷信徒的改造進程遠低於我們的預計。
這兩個人羣對我們的改造計劃和再教育計劃表現出了極大的不信任，怎麼說呢……啊，舉這個例子吧，比較典型，也比較極端。
舊中東地區，某教教區內有一個比較貧窮的村子，在那裏，文字是神的財產，女性不被允許學習，她們一生的價值，就是無休止的從6歲起的家務、勞作，然後14歲嫁人換兩頭牛回來，然後生到30歲左右後死亡或者生不出，然後她們的孩子重複以上過程。
而男性，很少有存在勞作的存在，每天的工作，基本上可以用喫飯睡覺大老婆來概括，男性之間的教育也僅限於最基礎的數學和文字教育，信息收集不是網絡社交網站就是神職人員說的話。在這個村子，就算是以神的旨意讓全民學習，全民勞作，這個村子的人也拒絕執行神的旨意。
有兩家人思想比較接近我們認知中的一般人，他們家的兒子曾經到了AEU留學。他們家也積極的響應了我們安排過去的僞裝神職人員的響應。
然而，他們兩家共計34人在第三晚上就被村民殺害了，根據事後調查，處死手段極其殘忍，處死的時長達到了5小時左右。
再然後，就是村民和我們的特工們的正面衝突了，他們認爲神背棄了他們，他們要找回自己的神。
某種意義上講他們還是很敏感的嘛。
他們選出來了自己的“村正”，在“村正”的帶領下，他們持有單兵武裝向教會發動了突襲，最終16名特工只有4人被救了出來，剩下的12人，我們連遺體都搶不出來。”
“……這種事……”雖然李平說的比較委婉，但是身爲AEU正軌軍出身，什麼事情都有所瞭解的卡蒂瑪內金瞬間就知道李平說的是啥意思了。
“所以說，說是宗教改革，其實是對於某個受益人羣特別廣泛的既得利益羣體進行切割，拯救他們所壓迫的羣體，收回不屬於他們的特權，讓不公平的事情，變得公平，並長久的保證公平。
嘁……嘴上說着教義，腦子裏全是生意。”李平撇撇嘴，說到底，這玩意就是人喫人的封建殘餘，只不過，壓迫別人的人羣，從所謂的地主、貴族、領主這些不經常看得見的特權者，變成了身邊的人而已。
“所以你就給他們加速是嗎？”
“沒錯，老實說，有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人永遠是種口嫌體正的生物，無論如何，在現代化社會，所有人都會接收到理論上屬於樸素正義感的信息。這些地區，雖然他們在堅決捍衛自己的特權，把壓迫他人習以爲常。
但是啊……他們卻是知道這種事情是不對的。”李平嘴角扯起來嘲諷的笑容。“還是那個村子，我們派了第二波人進去。”
“哈？”
“那裏，就是你看到的那個贖罪券計劃的最初試點地。”
“哈？”
“赦免懶惰，赦免暴力，赦免貪婪，赦免澀欲，死後在天國獲得99個X女，死後獲得黃金宮殿……等等數百種贖罪券和死後增值服務應有盡有。
再輔助以少量借貸服務和賭博服務，僅僅半年，這個村子的兒童和青年女性就被我們盡數拉了出來。而其他人，現在都在當地的勞改工廠裏當工人並強制學習中。
至少至今爲止，獲救的人都說好，勞改的人，根深蒂固者還在進行繁重的體力勞動並進行強制學習，意識到自己的問題的人，現在已經開始從事輕紡織業，並積極學習一門謀生手藝了。”李平歪歪頭，看着還在戳着自己的卡蒂瑪內金。“這個差不多就是我能想到的極限了，進一步，我怕會忍不住搞大清洗，退一步，效率低下且後患嚴重。
你要是有什麼想法可以儘管提出來，如果正好卡在我的思維盲區裏並且我們沒有試過的話，那麼我們可以找個地方試試。”
“不，暫時我也想不出來有什麼合理合法又快速的方法。你讓我打仗還行，這種東西還是算了吧。”卡蒂瑪內金收回手。
“不過啊……”
“怎麼了。”
“你有沒有聽到聲音？”剛纔李平還在全神貫注的碼字以及在腦海裏用富裕的算力處理其他公務，剛剛說話的時候，稍微收回來一些線程，這才聽到了艦體外部裝甲上傳來的叮叮噹噹的響聲。
雖然現在托勒密隱藏在碎石帶裏，這裏一直有無數的細小碎石在這裏無序的運行着，但是啊……要說是碎石，這個裝甲的聲音是有一定的節奏的，而且力道都是一定的，也就是說，是被一起發射出來的。
“聲音？”卡蒂瑪內金閉上了眼睛，側耳傾聽，然後猛地睜開眼睛。“糟了，還有這一手嗎！”
“艦橋，我是李平。用光學攝像機拍一下裝甲托勒密的東西是什麼。”
“這裏是艦橋，瞭解。”艦橋的值班人員幾乎瞬間回覆道。“啊，捕捉到撞擊的殘骸……額這是什麼？”
“廣域搜索警戒用雙向通訊報警裝置。”李平和卡蒂瑪內金同時扶額開口說道。
“話說回來，你一直保持GN粒子的散步？”李平一挑眉頭。
“在這種複雜環境裏，主動隱形裝置反而會形成比較顯眼的人工燥，從而增加被發現的可能，一般來說，在這種複雜的電磁和光學環境下，保持最基礎的GN粒子散步就能保證艦體不被發現了。”
“只是碰到這種裝置，常規的信號屏蔽反而變成給對面報點狀態了呢。”
“誰說不是啊……話說回來，說好的天人是UEG的白手套的來着呢？”卡蒂瑪內金放下手，神情瞬間嚴肅起來。“也不知道被發現多久了。”
“很遺憾，根據相關計劃，直到最後的最後天人組織纔會被洗白。在那之前，天人組織就算被全面毀滅，那也只能說明是你們太菜了而已，對於大局沒有什麼影響。”李平攤手笑道。
“這就是戰略和戰術的區別嗎……”聽到李平漫不經心的回答，卡蒂瑪內金攥住了雙手，又回憶起來了她指揮部隊和人革聯軍隊戰鬥時的感覺，她一直在贏着戰鬥，有時是大勝，但是更多的時候是慘勝和小勝。
在那會，對於AEU而言，戰損比低於2就是巨大勝利。
然而，這並不能改變AEU正在潰敗的事實。
“不，和戰略、戰術無關，這只是單純的因爲天人計劃是錦上添花的計劃而非雪中送炭的計劃而已，就算沒有天人，我們也會有“正義的使者”“假面騎士”“恐龍戰隊”等等特務機關或者組織來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