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娥，你比四年前的你美多了。”陳飛伸手，輕輕滑了一下李青娥果凍一般的臉龐，溫柔的道，“可是，我更希望你變回四年前的你來。”
李青娥聽的迷迷糊糊，仰着頭，迷茫的看着陳飛。
陳飛伸手，緊了緊自己肩膀上的衣服，唏噓一聲，看向江邊。
幾年前，婚後，兩人第一次散步，就走在這個江邊，也是一如今日，大雪紛揚，江中波光粼粼。
而那會，兩人卻並不依偎在一塊，而是陳飛落後三步的距離，跟在李青娥身後，江景雖美，兩人卻各自沒有心思。
陳飛還記得，那會李青娥回頭，一張絕美的臉龐上，眼眶微紅，頗爲疲憊，看着自己，極爲的認真。
一字一句道。
“陳飛，嫁給你，我是逼不得已，我相信你也是。”
“三年之期一到，我就會和你立即離婚。”
“希望這三年裏，我們各自安好，誰也不要互相傷害。”
“……”
自己當時怎麼回答的？陳飛已經不記得了。越發握緊了一些李青娥的雙手，用自己去溫暖她。李青娥則是靠入了自己的懷裏，把小腦袋埋入陳飛的溫暖的懷抱，一臉溫柔和幸福。
雪下的更大了。
江邊，兩人久久不動，化爲雪人。
“……”
“砰！”
寂靜的夜裏，火藥迸發，瀰漫的炙熱氣息，在雪夜之中悶聲響起。
粗不去細聽，還以爲只是鞭炮炸響的聲音。
江邊的堤壩下，一個穿着黑色緊身衣的女人，踉踉蹌蹌，沿着堤壩下的斜坡跑着，那火藥的聲音一響，女人的肩膀上立馬炸開一團血花，立即悶哼一聲，差一點單膝跪在地上。
鮮血染紅後背，瀰漫開來，女人一聲不吭，從地上再一次站起，肩膀已經垂下，捂着肩膀，一聲不吭的在往前跑。
“嗚”的一聲，一輛黑色的轎車冒着風雪而來，在堤壩上停下，其中一個窗口露出黑漆漆的洞，一個手臂上探出一隻黑色的槍口，再收回。
方纔那一槍，就是從這個窗口裏打出的。
“嘭”的一下打開車門，從車子裏，四五個光着頭的男人，穿着筆挺的西裝，從車子裏衝了出來，頭上都帶着耳麥，飛快的交流着。
“她中槍了。”
“抓住她，這一次不能再讓她拋了。”
“老闆說了，要活的。”
“……”
幾個人從堤壩上翻了下去，向着那個女人追了過去。背後追的太急。在這個狹窄的地段，又是沿江，想要跑應該不太可能了。
女人一邊跑着，扭頭，眼中閃爍着寒冷的光芒，隱約能看見，從脖子到胸口的位置，一隻紅色的玫瑰延伸出去。
背後幾個光頭男人已經翻身下來，從堤壩上下來，沿着斜坡來抓她了。
手上雖然有槍，但是因爲不想殺她，所以讓她又爭取了一絲逃跑的機會。
“呼哧，呼哧。”女人粗粗喘着氣，遠處一些遊客聽到槍聲，除了部分還覺得是在拍戲的人，好奇的張望着，大部分人已經尖叫着跑開了。但是對這些普通傭人，女人是一絲顧及的興趣都沒有。
江水太冷了，手臂又受傷了，現在要跳下江去，也死路一條。
要被抓了嗎？
夜鶯的眼中也閃過了一絲迷茫之色，組織裏的同伴已經死在這些人手裏好些了，不，我就算死也絕不能落在這些人手裏，出賣我的同伴！
夜鶯從懷裏一拔，拔出了一把匕首，握住手裏。
今晚眼看着是要跑不掉了，即便是自裁，也不能落在他們手裏。
“嘭”又一發子彈激射而來，擦肩而過，落在不遠處的石頭上，撿起碎石，一塊重百巾的石頭被打的直接裂開。
雖然受了傷，但夜鶯的動作還是敏捷，一個翻身，再一次躲過了身後的子彈，隨手抓起了地上一枚石子，反手扔了出去。
“嗖”的一聲，隔着一百步遠，一個光頭男人捂着咽喉，一臉的不可置信，身子歪歪扭扭的就倒了下去。
喉嚨裏鮮血狂噴，撒滿了血地。
“圍住她！”幾個人吼叫着，揮舞着手裏的槍，在平坦的堤壩斜坡下，幾乎沒有任何的遮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