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吉聽了楊恆的話,連連的搖頭,他站起身來對着楊恆連連的施禮。
“道長,您對我有再造之恩,本來準備爲道長準備一些田地,可是道長心胸廣闊,不看不上這些東西,不如我爲道長在附近起一座道觀,以後咱們倆可以時時相聚,豈不是更好。”
“施主,不必如此,此處雖好,卻非家園,貧道只能辜負施主了。”
楊恆說完這句話,再擡頭看見到劉吉已經是臉色黯然,於是便心生不忍,補充了一句。
“施主如果真的想念貧道,不如就去河南祥符縣那裏,貧道有一座道觀,施主可以常去那裏聚聚。”
劉吉聽完之後點了點頭,又神色不好的說道:“河南祥符縣,離這裏千里迢迢,楊道長這一次回去路途遙遠,我馬上就爲楊道場被一些盤纏以及馬車。”
劉吉說完之後也不顧楊恆的阻止,馬上就吩咐手底下的管家準備一千二百兩白銀,同時備下馬車和車伕,又命令跟隨着楊恆的幾個丫鬟們一路伺候楊恆,將他好生的送回河南祥符縣。
楊恆對於劉吉也是盛情難卻,最後也就答應了他這些安排。
第二天,劉吉親自在莊園門口。目送着楊恆,帶着車伕和兩個丫鬟上了馬車,遙遙而去。
劉吉站在莊園門口的一處高坡上,看着楊騰的馬車不見了蹤影,這才嘆了一口氣回身來對管家說道:“好好的一個高人就這麼走了,實在是太遺憾了。”
他身旁的管家,馬上就明白了劉吉的意思,於是湊上來說道:“老爺,要不我現在追上去,請這位道長回來看一看咱們少爺。”
劉吉眼中露出了一絲黯然,最後突然的冒出了一陣陣寒光。
“我和楊道長交淺言深,恐怕他不會幫我做這件事情。”
“老爺,玲瓏的家人還在莊上,我想玲瓏一定會按照老爺的意思去辦的。”
“希望如此吧。”
說完這句話之後,劉吉擡頭看了看青天,然後落寞的說道:“我雖然享盡榮華富貴,可是卻子嗣困難,好不容易有這根獨苗,可是又有這樣的災禍。”
劉吉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然後轉過身來,向莊子走去,留下了一個孤寂的背影。
再說楊恆離開了山東長子,一度向西行來,到了黃河的邊上。
本來想在這幾天就渡過黃河直奔河南的,可是沒想到這兩天黃河漲潮,在岸邊的這些船工們都不肯出船,因此楊恆沒有辦法,只能是命令那車伕在附近找一個小鎮的暫時住下。
要說這黃河渡口附近也是十分繁華的,各處小村落是連接不斷。
因此,楊恆他們很快就在一個小村莊裏找到了宿頭。
這是一個小而精的小客棧,要說他小,那是因爲這個小客棧前前後後只有兩三進的院子,最多也就能住10來個人。
要說這小院子的精,那是因爲這小客棧的主人也是匠心別運。
他把這兩三進的院子,又重新裝修,分割成了幾個獨立的小院。
每一個小院,都裝飾的不錯,並且各自起了雅名,比如說是‘伯牙韻’,‘韋編斷’,‘墨彩間’。
因此這個小客棧還是十分受文人雅士歡迎的。
楊恆進了客棧,那客棧的掌櫃的上下一打量,楊恆就知道這一位恐怕是一個肥羊。
因爲楊恆現在穿着的還是劉吉贈送他的紫綢的道袍,身旁又跟着兩個還算美貌的俏丫鬟,再加上有一個車伕在那兒上下的打點,一看就是有錢的主。
因此這掌櫃的立刻殷勤地迎了上來,“這位道長您是打尖,還是住店?”
楊恆笑着打了一個稽首,然後說道:“福生無量天尊,我等本來是想要過黃河的,不過這兩天黃河漲潮,我們只能是在此逗留兩天,不知掌櫃的您的客棧中還有空房嗎?”
“有有有,‘墨彩間’正空着呢。”
說完之後,這掌櫃的就親自在前邊帶路,將楊恆他們領到了後邊一處非常幽雅僻靜的小院子前。
到了此處,這掌櫃得十分的自豪的說道:“這是我家主人精心設計,道長您還滿意?”
楊恆對於建築根本就是一竅不通,不過看着那掌櫃的自豪的樣子,他也不能夠掃興,於是便說了幾句客氣話。
那掌櫃的聽到楊恆讚美,這纔算是滿意,然後笑着開的門將楊恆領到了院子裏。
之後那掌櫃的稍稍介紹了一下院子的佈局,便退了出去。
楊恆打量了一下這個院子,便直接進了正房,然後命令身邊的丫鬟開始收拾房間,已備他安歇。
等到一切安排下來之後,客棧的小夥計便恭敬的進了楊恆包着的小院問道:“客官,您是要在院子裏用飯,還是要到前邊大廳裏。”
“到前廳去吧。”
“好嘞,道爺,我這就去前邊給您準備。”
說完之後,這小夥子就匆匆的到前邊爲楊恆準備桌子去了。
而楊恆又坐了一會兒,直到丫鬟們收拾好房間,他這才帶着人離開小院,來到了前邊的大廳。
而剛纔的那個小夥計,一見到楊恆,進到大廳,立刻殷勤着領着楊恆來,到了一處靠窗的桌子前。
“道爺,你準備喫點什麼?”
“不具有什麼?隨便來幾個菜就是了。”
楊恆說完之後,一直跟在楊恆身後的那個車伕,立刻就摸出了一定碎銀子,扔到了那小夥計的手中。
那夥計得了上前笑得連擡頭紋都開了,接着他對後邊吆喝道:“老爺賞紋銀一錠,後邊好酒好菜備着。”
隨着這小夥計的吆喝,在後邊廚房中立刻就有人應了。
“好酒好菜馬上就到,客人稍等。”
果然還是有錢好辦事,沒有一會兒的功夫,就有七八個菜擺在了桌子上。
楊恆看了看桌子上的菜確實不少,就轉過頭來,對根在自己身後的兩個丫鬟說道:“你們也過來一起喫吧,不必站在那伺候我。”
兩個丫鬟互相看了看都不敢上前,最後還是楊恆再次三的強求,她們才唯唯諾諾的坐在了桌子旁邊。
而那個車伕就好多了,他坐在楊恆的身旁,立刻就拿起了酒壺給楊恆斟了一杯酒。
楊恆拿起酒來輕輕的抿了一口,發現這小酒店中的酒還算是不錯,而且沒有摻水。
接下來楊恆又拿起筷子,隨便夾了一口菜放在了嘴中。
那兩個丫鬟見到楊恆已經開始喫喝,這纔敢拿起筷子來輕輕的夾菜往嘴裏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