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津走到牀邊時,看到了神色虛弱的夏安然,正半躺在牀上。
哪怕過去了一天多,她的氣血都沒恢復好,臉色還是蒼白的有些嚇人。
夏安然看到傅津手裏的藥碗,有氣無力道:“熬藥的事情,交給其他傭人就好了,不用你親自來的。”
本來對傅津還稍稍有點好感的,覺得這是個實誠的孩子。
可自從他幫着凌墨欺騙她後,就覺得天底下男人身邊的兄弟都一個德行,都是會幫着自己兄弟打掩護的渣渣!
何況,凌墨還是他的老大,傅津打起掩護來,更是不眨眼。
傅津沒聽出夏安然語氣中的疏離,還以爲是因爲夏安然體力不支,說話才那麼冷淡。
將藥碗遞給了夏安然,並隨手還拿了一杯白水,“嫂子,這次的藥太苦澀了,喝完還是涑一下口,免得嘴裏難受。”
夏安然看着傅津這貼心的小動作,朝着他擠出一抹客氣的笑容。
端起藥碗,一口就喝了下去。
哪怕藥物再苦,可和她如今遭遇的一切比起來,算得了什麼?
而傅津將白水給她時,她不想接,只是淡淡的說:“不用了,這點苦澀味道,還是能承受的。”
這話落在傅津耳朵裏,就成了之前喝過太多的藥,已經習慣了這味道。
看着夏安然比之前還糟糕的姿態,心裏更覺得難受壓抑。
傅津只能儘量說些開心的事情,“嫂子,我上次不是和你說,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嘛,最近會有一個厲害的醫生過來,指不定你的身體就可以調理好了的。”
夏安然微微蹙眉。
凌墨不是很相信孫老嗎?可如今居然找外面的醫生?
他是真的想要看好她嗎?
還是說她這種都不配做棋子的玩物,他還沒玩膩?
自從那個晚上,夏安然從凌墨的嘴裏聽到了那麼多透徹心扉的話後,她的心就已經不在了,涼的碎掉了。
之前她努力的不去介意,凌墨不要小崽子的事情。
她想要自私點,安靜的走完人生最後一段路。
哪怕知道凌墨可能還有其他事情在欺騙她,她還想着,只要她到死都不知道那些真相,其實也沒什麼問題。
可凌墨爲什麼不能裝到最後!
如今她才豁然發現……
原來以前所謂的深愛,不過是一場可笑的騙局。
夏安然斂下情緒,對着傅津低喃的問:“那位醫生能來?”
傅津是希望夏安然能精神點,連忙說:“最快的話,明天可能就來了……不會等太久的。”
大格羅夫明顯是個狡詐的人。
老大拿小格羅夫威脅,也不知道能起到多少作用。
最理想的狀態,是對方被威脅成功了,明兒就能過來。
但就算對方不過來,老大也已經開始想法設法的尋找大格羅夫了。
得到了大格羅夫的那個衛星電話後,老大就動用黑客,開始定位大格羅夫的位置了。
大格羅夫已經露出了痕跡,被老大找到,是遲早的事情。
現在只希望,在大格羅夫到之前,嫂子還能好好的堅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