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莜萱問婉兒:“你們家三胞胎不要跟男孩子們一起吧?她們仨太小了,萬一燙到怎麼好?”
婉兒:“有人看着怕什麼?這也怕那也怕什麼都幹不了。”
“我們江州家長對孩子就是太金貴了,這也不讓幹那也不讓做,弄得孩子從小什麼都不做,長大後也什麼都不懂。”
馬靈兒也附和:“就是,我去過那麼多國家,別的地方對孩子都沒有我們金貴,小孩子還是從小鍛鍊得好,這樣長大後纔會經得起外面的風風雨雨……”
簡怡心又不傻,大家說這些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就是說給她聽的。
她能怎麼辦?
既不能附和也不能反對。
其實她們說的都對,道理她都懂,但就是做不到嘛。
她心驚膽戰,總是怕釺子扎到孩子嘴,或者被燙到。
好在並沒有,陌離比她想象的要強,孩子們喫飽喝足,並沒有出現一點點意外。
孩子們去玩了,自動分成三類。
大孩子和大孩子一起玩,小孩子和小孩子一起玩,梓晨立天和陌離因爲年紀相仿,所以在一起玩。
“你也喫點東西吧,剛纔什麼都沒喫。”
時莜萱遞給簡怡心一把烤好的串。
有羊肉串,菜卷,玉米,還有一隻烤魚。
“來,喝一點,沒有啤酒的烤串是沒有靈魂的。”婉兒遞過去一瓶啤酒。
“不要了吧?孩子們還在,我喝多了怕照顧不了他。”
“他不用你,你一顆心都撲在孩子身上不累嗎?孩子不是父母的續集,爸媽也不是孩子的前傳,你不能心裏只有孩子卻忘了自己爲什麼活呀。”
時莜萱一句話,擊穿簡怡心心理防線。
累,能不累麼?
她比任何人都要累,總感覺心裏緊緊繃着一根弦,不一定什麼時候那根弦就會斷。
“讓他們玩吧,我們姐妹多久沒在一起說說心裏話了,現在的時光是屬於我們的,乾杯!”
女人們人手一罐啤酒,唯獨時莜萱手裏是一杯新鮮的蜜桃汁。
她不用一罐,有一杯就能醉倒!
女人們喝上酒,話漸漸地多起來,膽子也更大了些,大家直接批評簡怡心這麼教育孩子不對。
簡怡心:“我又不傻,我不知道不對嗎?但你們跟我情況都不一樣,你們要是經歷過孩子還不會說話就被從樓上丟下去,經歷過海難,在你眼前被人搶走,差點被人販子挑斷手腳筋,就不會這麼說話了,你們會跟我一樣。”
“甚至比我還要過分……陌離是個苦命的孩子,我能怎麼做?我只能加倍愛他,給他我的全部!”
本來是一場有預謀,有計劃的大型批判現場。
大家是準備讓簡怡心醍醐灌頂,徹底“改頭換面”的。
結果勸人的,沒說幾句就忘記了初衷是什麼。
幾個女人一瓶瓶啤酒往肚裏灌,陪着簡怡心掉眼淚。
甚至連沒有酒量的時莜萱都換掉果汁,喝了半瓶啤酒,然後靠着婉兒睡着了。
女人們長吁短嘆,最後都不勸了。
大家都是女人,也都是當了媽媽的女人,更容易理解簡怡心的不容易。
就像她自己說的那樣,如果別人家的孩子也都經歷過陌離的那些苦難,這些女人也會緊張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