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離乖,你自己去房間裏玩玩具,媽媽和姨姨說大人之間的話,你聽不懂。”
“好。”
陌離很乖,讓做什麼就做什麼,乖乖回自己房間去了。
“怎麼了?你很少這樣嚴肅的。”
她拿起水果刀,削蘋果皮。
“時雨珂有下落了。”
刷——
簡怡心手裏的刀沒控制住,鋒利的刀刃把手指割出個口子。
鮮血淋淋漓漓滴落,她也不捂着點,眼睜睜的看着。
“你幹嘛呢?手都出血了。”
時莜萱問傭人拿創可貼包紮,小小的創可貼包不住這麼大的傷口,於是上碘伏,用紗布一層層包上。
“很痛吧?都怪我,不應該在你手裏有刀的時候說。”時莜萱很自責。
簡怡心沒感覺到手指痛,反應過來急急問:“時雨珂再哪?她回到江州來了嗎?她會不會找到我家來跟我搶陌離?”
“不行,陌離是我兒子,絕對不允許別人搶走。”
她眼底閃過一抹狠厲,時莜萱不由自主打個寒顫。
這樣的眼神,她見過。
在當初簡怡心剛剛回來的時候見過,只不過當時她的敵人是自己,而現在變成時雨珂了而已。
做簡怡心的朋友或者親人,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她對“自己人”一直很好。
但做簡怡心的對手,絕對不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當初時莜萱在她手下吃了好大一個虧,現在換成時雨珂更沒有好果子喫。
當年的時雨珂不是簡怡心的對手,現在更不是。
“怡心你別激動,聽我說,時雨珂並沒有回到江州,就算她回來也不會跟你搶陌離的,陌離是你兒子,這個事實誰也無法改變。”
簡怡心目光柔和了點,她握住時莜萱的手,手指冰涼。
“萱萱我知道你是好人,你很善良就容易把別人也想成善良的人,不是這樣的,有的人天生就只有霸道沒有人性,不滅掉她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反咬你一口。”
時莜萱:……
好吧,她承認簡怡心說的都對。
時雨珂也確實是那樣的人。
現在倆人都希望時雨珂不要回到江州來,時莜萱不希望她回來,是想讓爸爸在有生之年不要經受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
簡怡心不希望她回來,當然就是爲了孩子。
如果時雨珂回來不跟她搶孩子,簡怡心也許不會對她下手,但如果……那就你死我活。
怕什麼來什麼。
時雨珂在一個星期後,回來了!
首先,她到療養院去見時禹城。
“爸爸。”
她進門就哭,哭的悽悽慘慘,悲傷的不得了。
“雨珂?”
時禹城剛開始高興,但很快就勃然大怒,一腳狠狠的踢過去,正踢在她膝蓋骨上:“滾開,爸爸不是隨便叫的,你假冒我女兒到底是什麼居心?趕緊滾,再不滾我就報警了。”
時雨珂傻眼,準備好一肚子苦情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卻差點被爸爸踢死。
她痛的快要暈過去了,但現在還不能暈。
現在暈,就面前這老東西的性格,一定會把她丟出去。
被丟到大街上,她可以不嫌丟人,但被丟到大街上,想要再進來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時雨珂強忍着痛不能暈過去,抱着時禹城大腿苦苦哀求:“爸爸是我呀,爸爸真是我呀,我整容了,我真是你的女兒時雨珂。”
其實老頭早認出來了。
容貌能改變,但是與生俱來的東西不能變。
自己女兒什麼德行他是知道的,不過是想讓她長點教訓,別以爲上次的事情他已經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