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黑甲人集體回到驛站關上門,雖然自認人多,但現在是晚上,外邊黑漆漆,天知道對方埋伏了多少人。
悠着點好。
門外。
班憲這才擡頭,剛纔的情況雖然沒看見,但全都聽到。
“起來吧!跟我走!”
一聽。
立即站起身跟上。
越過一羣弓箭手的屍體,班憲微微咂舌。
好厲害!
地上所有的弓箭手,全部是被一擊致命。
眼睛。
脖子。
嘴巴。
......
盡都是頭部的要害。
神了!
究竟是如何訓練出來的?這可是晚上,驛站有光,但並不強,在這樣的條件下,拿出這樣的射擊戰績。
太可怕了!
至少自己手下,就沒有這樣的本事。
左右看看,愣是一個人影沒有發現。
。。。
很快。
來到官道對面,驛站就建在官道旁邊,對面是一片小樹林,猶豫了一下,班憲停住腳步,沒有再前進。
“你不是說,要殺了他們嗎?”
“沒錯!”
對方看着他,淡淡道:
“這裏安全一點,你是想親手殺了他們所有人,還是需要他們的屍體。”
聞言。
班憲愣住,還能選擇的嗎?
不過親手殺死是什麼意思?我一個人去送菜?
“可以親自動手?”班憲詫異一問。
“嗯,放心,不會是還有戰鬥力的。”
想了想,班憲一咬牙,“我要親手殺。”
自己那麼多親衛,剛纔全部損失掉,這個仇,他想要親自報。
只是,下一秒,盯着對方。
“爲什麼不早點出來?不然,我那些親衛,也不會死完。”
他是真的很想問。
一聽。
對面看着他。
“第一,我們只知道有人要對你下手,不知道在哪。”
“第二,請注意,在此之前,我們之間沒什麼關係,你和你手下的命,在成爲我們自己人前,都不重要。”
“第三,你認爲......”
聽完幾條理由。
班憲不由沉默。
的確。
除非答應對方條件,否則,人家憑什麼救你?而若是自己和手下完好,一個沒損失,又怎麼答應條件?
可以說,這是一個無解的邏輯閉環。
殘酷!
但卻敞亮,沒有敷衍。
“救我,需要我做什麼?”班憲轉而問。
“你會知道的。”
沒有再說,目光看向驛站的位置。
。。。
驛站內。
此刻。
還活着的二百多黑甲人緊張的把守着各個入口,盯着外邊。
副總兵心慌慌,無論如何,今天的行動算是失敗了,沒有殺掉班憲,一旦逃出去,很多事情就難辦了。
殺班憲。
一爲權。
班憲死了,自己就是總兵。
二爲怨。
一次調戲民女,班憲當時當初打斷了自己三弟的腿。
最近這些天。
出現個機會,山州那邊的消息不斷傳來,說是發生了大規模的衝突,一個個村寨被一個新勢力給攻下。
已經威脅到最大的幾個勢力。
混戰一觸即發。
聞此。
很多人看到機會,山州打生打死,咱坐收漁利。
顯然,總兵的位置很關鍵,這才運作了皇都述職之機。
班憲會兵部述職,正好,藉此機會,除掉班憲。
至於後果?
呵!
直接栽在山州叛軍的頭上,還能讓班憲那些死忠多多出力。
傅家是太后勢力,班憲屬先帝寵臣,不是一條路,即使一些老牌勢力追查,也不會爲一個死人多上心。
只是。
班憲如今逃走,情況就完全不同。
一旦曝出,那些個老牌家族可能會以此發難,儘管有太后撐腰,不太懼怕,可終究是會惹上不少的騷。
。。。
驛站內很安靜。
一分鐘。
......
五分鐘。
......
十分鐘。
外邊絲毫沒有聲響。
“會不會走了?”一個手下道。
“。。。”
副總兵不知,只知道,無論走沒走,接下來都有一個大麻煩。
頭疼!
正鬱悶時。
忽然。
“噗通!”一個黑甲人栽倒在地,以爲是沒站穩,可其想要掙扎着站起來的時候,發現身上使不出力。
噗通!
噗通!
......
之後,一個個黑甲人倒地。
“不好。”
“副總兵大人,有人下藥。”一個癱倒的黑甲人喊道。
“。。。”
副總兵臉色大變,回想一下,到底是在哪裏下藥,總不能是晚飯吧?不可能啊,忽然,彷彿想了什麼。
“閉氣!”
“用毛巾沾捂着!”
一聽。
有些還沒倒地的趕緊照做,然而,找水的時候又倒了一批。
沾水。
捂上。
卻發現毫無用處,不到五分鐘,整個驛站之內,沒人能站穩,副總兵攤在牆角,心中不由升起了恐懼。
對方不是走了,也不是等待援兵。
而是......一直在行動!
就在這時。
砰!
堵着的門,一腳被踹開。
只見班憲和一個男子走了進來,看着裏面的情況,班憲有一點發愣,剛纔被推來的時候就感覺到奇怪。
一腳踹開,才發現裏面的敵人,已經全部失去戰鬥力。
即使有的勉強站起來,也都腿腳哆嗦。
根本拿不動劍。
“儘快解決!”
說完。
男子來到驛站外,沒有參與。
班憲點了點頭。
提刀。
首先來到了副總兵的位置,眼含仇恨。
班家。
傅家。
兩家都是皇都大族。
一政。
一軍。
班家實力很強,屬於南宇帝國的開國功臣,但人丁不旺,每一代幾乎都是單傳,沒有別的大家族繁盛。
不過也算還行。
比如他唯一的妹妹,當年成了二皇子妃,還是正妃。
現在的太后正是二皇子的側妃。
然而一次意外,妹妹死於病災。
雖然看似意外,但卻從逃出來的丫鬟嘴裏知道,是側妃下的手,背後牽扯的,還遠不止一個側妃勢力。
報仇?
證據呢?口說無憑。
而且,當時太子之位爭奪激烈,權衡利弊,班家選擇了隱忍。
心灰意冷。
十五年前,班家開始逐漸遠離皇都權勢中心。
再後來。
班憲的父親回到中州養老,班憲副總兵,一年後,二皇子勝出,登基爲帝,當年那個側妃,成了皇后。
二皇子登基的第四年。
中州總兵圍剿兩州叛軍不力被罷免,班憲升任爲了總兵。
正想大幹一場,整訓待戰。
然而,前便宜妹夫皇帝只上位五年就駕崩了。
幼帝登基,太后監國。
停戰。
止戈。
因爲太后認爲代價太大,想用圍困之策,班憲只好尊從。
事實上,當時的他,已然沒有了絲毫的鬥志。
因爲就算立功,班家未來就會好?
扯呢!
當初害死了他妹妹的人,掌控南宇,自己太冒頭,是災。
因此,一直很低調,僅僅是做一些分內之事。
沒想到,依舊有人想他死。
就在剛剛。
那神奇的契約讓他對未來,有了無限的期待。
太后?
皇帝?
傅家?
......
在新BOSS面前,都是渣渣。
對於其佈局,他已經瞭解了些,想到這,心中帶着興奮,三州一統,南宇帝國將會失去整個沿海地區。
哼!
一個個的。
既然想要我死,那......我就獻祭了你們所有人,打回皇都!
這個帝國,換一個主人,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