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中。
陸巖和晏嵐有點拘謹。
沒辦法。
舒甫太‘高冷’了,無論是開玩笑還是東拉西扯,都彷彿興趣不大,有着和外表極不相符的沉穩。
坐了一會兒。
舒甫忽然起身道:
“我去外邊吹一吹風,你們若是困了可以休息,這有毯子。”
說完。
譁~
拉開了推拉門,來到車外面,如此大的馬車,前面可不像電視裏那樣狹窄。
相反,還十分的寬敞。
有一個幾平米的平臺,兩邊是齊腰的欄杆,可以扶欄觀景。
再往前纔是車伕座位。
因此。
別說站人,躺兩個都綽綽有餘。
“我也去。”陸巖也看出舒甫這是在照顧已經昏昏欲睡的晏嵐。
剛纔肯定沒睡好,又落水撲騰了那麼久。
一番驚嚇。
不累纔怪。
於是。
車裏只剩下了晏嵐一人,她也不傻,這定是怕她睡不着,故意出去說吹風,心裏再次一陣的感激。
今天真是遇到好人了!
心情放鬆。
睏意襲來。
她輕輕躺在長椅上,蓋上薄被,漸漸睡去,只覺這坐墊好軟,薄被好暖。
。。。
車外。
由於地方寬,舒甫和陸巖坐在兩個護衛中間,腳並未懸空,因爲有一個四十五度的斜着踏板可踩。
座椅和背靠都是軟的。
時速將近三十公里,夜風習習吹來,讓人精神一震。
涼快!
“給你當車伕,也是一種享受啊!”陸巖感嘆。
這駕駛條件,真心少見。
。。。
三小時後。
天亮起來。
路上逐漸出現了商隊和行人,讓馬車的速度不得不降下來,人羣中有很多村民,拉着蔬果和肉類。
一個千萬級人口城市,每天的消耗可是不少。
又前行不久。
眼前出現了一座不小城市,元城四面環河,正好四方勢力各修了一條大橋,作爲主要的進出通道。
同時。
由於曾是混戰之地,重要邊關,各方都修建了軍鎮。
而在達成了停戰和平後,軍鎮也慢慢發展成了邊城。
也就是說。
方圓百里,一共有五座大城市。
中間的元城,加上四個邊城,可以說,這是一個大城市羣,五個城市加起來的人口規模破兩千萬。
繁榮程度可想而知。
行人如織。
商賈無數。
而元城也由於四方的博弈,治安十分不錯。
牽扯到大家利益,沒有成爲四不管地帶,而是各方一起管轄。
方法簡單。
第一。
成立元城管理府,最高長官府長卿,手下三個府次卿,一年一屆,四方輪流坐。
第二。
所有下屬管理部門的職位一分爲四,當然不是各管一攤,而是混在一起,大家在總名額裏面平分。
比如一個巡邏隊。
共八人。
那就必須是四方勢力各兩個,
即使是一個部門的門口值班衛,也是至少四人呢爲一組,確保任何時候任何事,各方勢力都參與。
如此一來。
體現公平,互相監督。
總之。
整個管理模式十分有趣,也是因爲這樣,極大避免了抱團,還改善了秩序。
畢竟若是有人想要在某些事上行方便,至少得收買四方人員,少一個都不行,因此從公允的角度來說,元城做得極好。
思想也比之別處進步、開放很多。
。。。
入城後。
一條筆直的道路穿城而過,舒甫的馬車再一次吸引了大量目光,因爲大家舉目前望,就他最凸出。
高上一大截。
大多數投去羨慕的眼光,回去又能吹好久。
“醒啦!”
身後推拉門聲音響起,陸巖轉頭,看見晏嵐從裏面出來,沒有起牀時殘留的睡意,頭髮也整理過。
“不好意思,睡太沉了,讓兩位公子在外坐了半夜。”
晏嵐眼含歉意。
本只想眯一會,可一覺醒來,天都亮了。
再一看馬車裏兩人都不在,而窗外是如流般的馬車和行人。
“咕嚕!”
晏嵐的獨自也不爭氣地叫了,臉上更添紅暈,陸巖說找個地方喫飯,舒甫回到車內,翻開坐墊。
拿出了一盒糕點,非地球的,而是用這邊的材料製作。
地板一拉,出現一個摺疊桌,盒子放在上面,一人倒了杯水。
“喫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
陸巖搓搓手,抓着就啃。
“唔!”
“太好吃了!”
“。。。”
兩人大口喫着,陸巖連連讚歎,這種做法還是第一次見,各種香味混合在一起,簡直是一種享受。
晏嵐雖然帶着矜持,卻也不算往嘴裏塞。
喫飽!
喝足!
幾乎沒什麼餐餘垃圾,舒甫把盒子放回坐墊下,收起桌板。
馬車內部又恢復了寬敞,車也快到邊卡。
舒甫坐在車前,打量着遠處巍峨的雄關。
左右一公里多。
高三十米多米。
塔樓座座。
軍士林立。
雖然很多年沒打仗了,但是陳兵的舊曆一直延續下來,元城四周,四座邊塞,常年都駐兵八十萬。
每方二十萬,算是約定,不增不減。
此刻。
邊境要塞巨大的拱門外排起了長隊。
一共六座。
三進三出。
但有一個是留給軍士所用,因此只有兩進兩出,也正好一個人行道,一個車道,檢查起來也挺松。
只統計人。
至於貨物,只簡單看一看有沒有危險品。
費用?
沒有。
進入無需入城稅,商品也不需要繳納費用,只有帶着商品出城的時候,纔會仔細統計商品並交稅。
在與元城相關的貿易中,也只有這一道收稅環節。
城內發生的任何生意,都無需繳稅,這倒也不是一開始就有,而是元城百年發展,不斷演變而成。
主要是爲了促進貿易。
。。。
很快,排隊到了舒甫的馬車。
“停!”
馬車被攔下,一個軍士上來。
“打開門。”
看了一眼裏面裏面豪華配置,心裏暗暗吐槽了一句奢侈後,登記了一下名字以及男女等基本信息。
接着發放了一個身份牌。
今後。
只有憑牌才能過關回來。
防僞很差,但各大勢力的目的,本就不是限時個人進出,而是限制總人口的流動,進多少出多少。
雖然,在過關時會進行身份牌和登記信息的比對。
但那樣粗糙的信息,根本不足以實現精確的辨別。
因此,偷渡時有發生,各方也並不太在意。
一個十分奇葩有趣的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