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中。
一聲慘叫,打破了深夜的寧靜。
但大多數客人都只是迷迷糊糊睜了一下眼,然後繼續睡,沒有太關注。
大晚上的。
若是熱鬧,沒心思看。
若是危險,躲遠點好。
“咚咚!”
“客人,您怎麼了?”
值夜的店小二一聽,趕緊上去敲門,只聽裏面傳來一聲:
“沒事。”
儘管裏面的聲音有點奇怪,但店小二也沒有破門而入。
或許是半夜起來摔了一跤,又或是做了噩夢。
“那您好睡。”
例行問完,店小二離開。
房間中。
男子躺在牀上,渾身是汗。咬着牙,身體到處都疼,手腕、膝蓋還有腰,一些關鍵部位筋骨重傷。
死不了。
還能動。
恢復後也能如常人生活,但想要繼續做夜行人,卻是不可能了。
“嘶!”
“疼!”
“不講道義,錢都拿了,還廢了我。”
“。。。”
他心裏那個恨啊!
太狠了。
不僅拿了他的錢,還下如此重手。
這樣的傷勢,代表以後幾乎是半個廢人,像以往那樣瀟灑喫喝、夜潛良家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
“等着,我窮極一生,也要讓你付出代價。”
他死死咬着牙。
嘴裏還發着誓。
哪料。
剛說完,窗戶慢慢打開,人影一閃,剛纔的那個人又回來了。
在他驚恐的目光中,正想要呼救,可是對方手速極快,咔嚓一聲,他下巴骨錯位,根本喊不出來。
此時此刻。
他明白,自己是真完了。
“咔嚓!”
“哈!”
劇烈的疼痛傳至大腦,可是由於嘴巴不能動,只能哈氣。
“咔嚓!”
“咔嚓!”
“。。。”
這一次。
不是筋骨重傷,而是四肢報廢,脊骨斷裂。對方一句廢話沒多說,拿了他剩餘的錢後,轉身翻窗。
“哈!”
“哈!”
“。。。”
他使勁呼吸,想要求救。
可惜沒用。
喉嚨只能發出粗重的呼吸聲,像是熟睡的深鼾。
好一會兒,直到喉嚨都哈疼了,他終於是放棄。
眼中飽含着濃濃絕望,聽着劇烈如擂鼓一般的心跳聲,他感覺自己的生命已經開始了倒計時。
這一刻。
他無比後悔,爲何要去偷什麼黃金。
偷就偷了,破財免死,自己還嘴賤想要報復,被其手下聽到。
這都不滅口的話,人家也枉爲護衛。
可以說。
自己是作得一手好死,一步步把自己逼上絕路。
曾經有一份生的機會擺在眼前,他竟沒有珍惜。
。。。
祁恆山。
倉庫。
收到第二條彙報,舒甫也表示無奈。
要沒有那句威脅,他還不至讓護衛於下如此重手,使其和死了沒什麼兩樣。
既然已經勢不兩立。
也好。
扼殺在搖籃中,免得以後給自己找事,也許不會是大事,但也噁心人。
“嗡!”
倉庫內的運輸帶緩慢運行。
舒甫坐在‘工位’上,好好感受了一下流水線工人的日常。
雖然枯燥。
但一想到手裏的一塊表能賺幾萬,也就沒什麼了。這是在給自己打工,感覺是大不同,渾身有勁。
凌晨三點。
停下組裝手錶,回到地球。
出門。
來到店中刻像,臨近天亮時,還讓手下把前些天晚上在祁恆山刻的帶來店裏,當太陽初升的時候。
“完成!”
離開的這幾天,店裏生意一般般。
就如昨天下大雨,加上那個女子的單,也就兩單生意。
完後。
收拾了一下碎屑和顏料,舒甫又回了家。
再次來到祁恆山。
“嘿咻!”
“嘭!”
“。。。”
沐浴着朝陽。
舒甫揮舞着鋤頭,在一片田地上挖土。這裏是被規劃出來的種植區,他準備種些蔬菜水果什麼的。
天然無公害,這裏土壤肥沃,應該味道不錯。
挖坑。
撒種。
埋土。
澆水。
舒甫熟練地完成,前世拆遷分的房子在二樓,一樓商用,因此有一個很大的平臺,被他改造成花園。
種了不少花草。
還有一些蔬果,蔥薑蒜什麼的,一年到頭都很少買。
。。。
臨近中午。
洛城。
“啊!”
店家終於發現已經死去了的夜匪,頓時慌了,但很快又鎮定下來,因爲房間桌上有一張紙,上書:
“此人爲夜賊,已替天行道。”
落款:判官。
“夜賊?”
“判官?”
掌櫃的鬆了一口氣,不是良善之人就好。
至於身份的確認,還是交給捕房,他趕緊叫手下去報捕。
待捕房的人來。
“動靜小點,別太聲張。”掌櫃叮囑。
“嗯。”
來的捕快點了點頭,城邦統治之下,以各大家族爲尊,城裏各大家族的產業都有一定程度的特權。
就如現在。
死了個人,連客棧都沒封,也沒限制人員進出。
“判官?”
捕頭皺了皺眉。
這是一個人,還是一個組織?
不過這不是首要問題,死者是不是夜賊都還沒定性呢,殺了人之後,栽贓嫁禍的事情不要太常見。
不能從桌上一些夜行工具和武器來判斷人身份好壞。
忽然。
手下一個捕快認出了死者,驚呼出聲。
“是他。”
“誰?”
“。。。”
儘管訊息傳播慢,但是一些罪大惡極者的信息,還是在各個城邦傳播共享,捕快很快發現了特徵。
腰疤。
腕痕。
身形。
......
一些受害的女子提供了不少信息。但由於跨城執法的難度,以及信息精確度問題,很難繩之以法。
要不是他今早無意翻看到這人的通緝冊,還真無法第一時間辨別。
“帶回去,找出通緝冊,仔細比對。”
“是。”
很快,屍體就被帶走,客棧除了店家的人,無人知曉這事。
也就在午後,捕房的鑑定結果出來了,此人必是通緝犯無疑,當即對外宣佈,但未提及如何抓住。
。。。
夜賊一事,告一段落?
不。
在舒甫看來,這還只是開始,自己的賺錢速度,簡直就像是在搶劫,當利益大到一定程度的時候。
恐懼將會變淡。
因此。
他可不認爲以後會平靜,但也沒太在意。
第一。
自己的錢,沒人可以搶走,因爲在外人看來,堆着金山的宅院裏根本沒錢。
第二。
還能借此發一筆,就如這次,一千多金,那可是一千多萬人民幣。
再來十個這樣的,就是一個億。
有人送錢。
幹嘛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