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涅槃古城。
趙公子尋了一個茶館,找了個靠窗的位置。
從這,能清晰望見星空陣,奈何近在咫尺,卻有好幾座大山當着,落日神教的強者,都個頂個的敬業,無論玄仙還是太虛境,入陣之前,都要接受盤查。
世人自是不爽,但也不敢發作。
“繞道吧!...安全。”雲蒼子悠悠道。
“那得繞到猴年馬月。”趙雲深吸一口氣。
他看過星空圖,這片星域,只這一顆生靈古星,也只這顆古星上有星空陣,真要靠腳力飛行,亦或憑陣臺傳送,起碼得幾百年纔出的去。
幾百年歲月。
黃花菜都涼了。
“敢靠近...十死無生。”雲蒼子一語深沉。
如今這局面,他看的再透徹不過,落日神教不止不傻,還很雞賊,知道這片星域只這一顆古星有星空大陣,這纔在此設關卡。
“這得動動腦子。”
趙雲端起了茶杯,一臉的沉吟。
他雖勢單力薄,但也並非無優勢。
他的優勢,便是他在暗處,而對方,也並不知他是永恆仙體,這個優勢得好好利用,相比幾百年才能出這片星域,他更願意冒險。
這般想着,他看了一眼天色。
在凌晨之前過去,貌似最合適。
因爲越過凌晨,他還能再進一次永恆界,此乃未雨綢繆。
所以說,時間得把握好。
天色還早,他需提前做個準備。
所謂的準備,便是兵法上說的聲東擊西。
半杯茶下肚,他默默運轉了太初天雷訣。
轟!
功法一經運轉,天穹電閃雷鳴。
許是雷聲來的太突兀,城中人都被驚得一激靈,包括落日神教的強者,也都齊齊擡了眸,好端端的,咋就打雷了呢?而且,這貌似不是普通的雷,雷中竟潛藏着天威,乍一看,還以爲誰渡劫呢?
吼!
萬衆矚目下,雷電極盡匯聚,在東方聚成了一頭蒼龍。
世人看的一陣驚愣,這啥個情況,雷電咋還變了形態呢?
還未完。
蒼龍之後,西方演出了白虎,南北方則是朱雀和玄武。
世人眼神兒更奇怪,空中那四個大傢伙,妥妥的四大神獸的陣容。
吼!
四神獸之後,便是聖獸麒麟。
許是趙公子格外青睞麒麟的形態,他凝練的雷霆麒麟的個頭,比四大神獸都大,一邊咆哮一邊漫天撒歡,嘶吼聲震顫了四海八荒。
“自然異象?”
“亦或人爲操控?”
所有人都在仰着頭看,難以解釋這一幕。
也沒人爲他們解釋,那個一路遭雷劈過來的人才,此刻格外敬業,如似變戲法,將神獸和聖獸的形態,用雷電刻畫的栩栩如生。
“這是...太初天雷訣?”
纏在趙雲手腕上的雲蒼子殘魂,顫了三兩下。
世人不知啥情況,他這卻門兒清,是這小子在引雷,而且他所用,還是雷神一脈的神通,可憑空引雷電,不止能淬鍊體魄,還能用來攻伐,是一個很實用的祕法。
他很意外,此貨是哪學來的太初天雷訣。
要知道,此法是雷神一脈的不傳之祕。
還有,這雷電很奇怪,爲何潛藏天威。
又一次,他被這個玄仙級的小輩驚到了。
“給你們來點兒新鮮的。”
趙雲揣起了手,表面跟美事兒人似的,私下卻把太初天雷訣運用到了極致。
他口中的新鮮,還的確新鮮。
看天穹,四大神獸和一大聖獸竟幹起來了,四尊神獸竟在圍攻麒麟聖獸,配合雷電和天威,打的是天地動盪,肆虐的雷電,漫天飛舞。
“這....。”看客們都張了張嘴。
神獸竟與聖獸幹仗,真特麼千古奇景。
熱鬧了,整個古城都熱鬧了,有一個算一個都在看神獸聖獸幹仗,包括落日神教的人,也都成了忠實的看客,莫說太虛和洞虛境,連幾尊準仙王,都神色奇怪,這場雷電,明裏暗裏透着詭異。
“真有意思。”
“出過神明的古星,果然不一般。”
下方人影扎堆兒,也是議論紛紛,連踏入星空陣的人,都折返了回來,人手一塊記憶晶石,這大場面不常見,總得留一個紀念。
瞧這邊,趙雲已出了小茶館。
他已變了形態,變成了一個糟老頭子。
事實上,他變啥都無所謂。
世人都在看天穹,沒人搭理他。
趙公子一瞬戲精附體,也變成了看客,揣着手仰着頭看大戲,一邊看還一邊挪動着腳步,在人羣中擠來擠去,一點點靠近星空陣。
只要距離足夠,一個瞬身就能竄進去。
只要他速度足夠快,該人無人會察覺。
當然,在此之前,他會把場面搞混亂一些。
“你悠着點兒。”雲蒼子有點兒慫了。
在場的落日神教強者太多,一旦暴露身份,那就是死的下場。
趙雲未答話,還在人羣中擠,因神獸聖獸幹仗,城中心這片天地,已是人影烏泱,加之大戲精彩,還真沒人關注他這個糟老頭子。
“差不多了。”
行至人羣的一處,趙雲穩穩定身。
這個距離,在他仙眼瞬身的範圍內。
瞧星空陣兩側,落日神教的強者也都在看天空,那是越看越鬱悶,頗想找個老前輩問問,如今這一幕,是啥個情況,變戲法嗎?
“不排除有人在暗中操控。”?
“我聽說,雷神一脈有一種引雷之法。”
“引雷之法是玄奧,但沒有潛藏天威一說啊!”
現場人潮如海,也是聲音嘈雜,老輩們多雙目微眯,在暗自沉吟,雷電他們見過不少,但非天劫卻有天威的雷,還是頭一回見。
再說那神獸和聖獸,也是透着一股子詭異。
若說這一幕不是人爲操縱,那纔是邪門兒了。
打!
趙雲心中一叱,又御動雷電。
言出法隨,漫天雷電竟如雨降下。
我艹...!
看戲的世人,有不少爆了粗口。
以爲是雷中大戲,鬼曉得還朝下劈。
還有雷中的神獸和聖獸,也是直奔古城而來,它們都潛藏着天威,先天自帶一種可怕的威懾,讓人不覺以爲,那真是一場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