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萬茜絲毫沒有動容，面無表情的推開萬月月的臉，拿着衣服轉身進了浴室，隨着房門關閉，萬茜的話傳了出來。
“看你的悟性了。”
這是，答應了，萬月月興奮了，顧不得萬茜在洗澡，跑過去推開門就撲到了萬茜身上。
脫衣服脫了一半的萬茜:……。
面無表情，甚至有點咬牙切齒:“你要不滾出去，我就收回我剛纔的話。”
話音剛落地，本來還抱着她的萬月月，轉身溜了。
萬茜翻了翻白眼，心道，算她跑得快。
等萬茜洗完澡出來，萬月月穿着睡衣躺在牀上，眨巴着眼看着萬茜，對她討好的笑:“姑姑，我今晚陪你睡。”
“不需要。”萬茜直接拒絕，轉身坐到了梳妝檯前，鏡子裏映出女人姣好的容顏，儘管已年近不惑。
但幾十年如一日的保養和心態讓她依舊很漂亮，雖然已經沒了年輕，但端莊的眉目如畫，氣質大氣又得體。
她正擦着臉，皮膚細白有光澤，萬月月下了牀，走到她面前抱住她，嘴裏撒着嬌:“姑姑，你就讓我陪你睡嘛，我們都好長時間沒見了，我好想你哦。”嘴裏說着，她手上也不停晃悠着。
萬茜被她搖的沒法擦臉，一扭身，瞪了萬月月一眼:“停下來，你是想把我搖散架嗎?”說完，白了她一眼。
萬月月吐了吐舌，乖乖的停下手，看着鏡子裏擦臉的萬茜，討好的說:“姑姑，你好漂亮哦，一點都沒變老。”
“是嗎?”萬茜的語氣不冷不淡，臉上的笑越發的淡，看着鏡子裏的女人，雖保養得宜，但終究是老了。
她不敢多笑，笑容會暴露她的年紀。
“怎麼會不老，歲月不饒人。”她說着，垂下眉眼，似沒了興趣，將水乳往桌子上一放，撥開萬月月的手，起身往沙發邊走去。
萬月月看着她的背影，直覺告訴她萬茜現在的心情不好，很不好，是因爲她的那句話?不應該啊，她姑姑不是很在乎容顏的人啊。
要不然也不會找了容貌家世皆一般的姑父。
萬月月想了一會兒沒想明白，乾脆走過去坐到自家姑姑身邊，疑惑的問:“姑姑，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
她問的直白，萬茜沒有回答，她拿着一本書隨意翻開，視線落在上面，只是有沒有看進去，只有她自己知道。
就這麼過了一會兒，萬茜開口了:“沒有。”
她說的時候眼睛都沒擡，但從她的語氣中，萬月月已經聽出了不對勁，抿着嘴想了想，萬月月突然想到，她好像忽略了一個人。
“姑姑，你這次過來怎麼不帶着姑父一起過來玩呀?”萬月月問着，眼睛緊緊的盯着萬茜。
她低着頭，只能看到她半邊側臉，沒有任何反應，萬月月的心卻沉了下來，沒有反應就是最大的異常。
她還記得，以前每次說起姑父，姑姑臉上總會帶着笑容，雖有時候語氣帶着嫌棄，但眼中的愛意卻是遮掩不住的。
但這次，沒有，什麼都沒有。
姑姑近乎冷漠的表情讓萬月月的心越發的沉重。
姑姑和姑父之間出問題了。
“他沒空。”萬茜淡漠的聲音響起。
萬月月心裏咯噔一下，她深吸口氣忍住急切，道:“是嗎，話說姑姑，姑父這塊退休了吧，等姑父退休了，你帶着姑父來這裏玩，我來做東，好好招待你和姑父。”
她裝作什麼都沒發現的笑着。
萬茜的目光凝在書頁上，書還是她翻開的那一頁，毫無變化。
“不用了。”她說，聲音飄渺:“我已經跟他離婚了。”
這句話像是一道驚雷，來的毫無預兆，猛地炸響在萬月月頭頂，將她直接炸懵，她一時沒反應過來，呆呆地看着萬茜。
半晌，她吞了吞口水，勉強扯出一個笑:“姑姑，你，你逗我呢吧。”她在心裏期望着這是一句玩笑話。
姑姑和姑父這麼好的感情，他們這麼恩愛，怎麼可能說離婚就離婚。
“姑姑，這話一點也不好笑，你跟姑父這麼好，誰都有可能離婚，就你們不可能。”萬月月篤定的說。
姑姑和姑父的愛情是她一直嚮往的，也是她所憧憬的，而現在，她的嚮往和憧憬極有可能是假的，是一場空。
這讓萬月月一時之間有點接受不了。
“我沒開玩笑。”萬茜擡起眼，手裏的書被她合上，她的聲音依舊冷靜，自持:“我這次來，準備在江城定居，而你表哥這次回來，也是因爲知道我們離婚了。”
對上姑姑認真的眼，萬月月怔住了，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是真的。
“那姑姑，爲什麼呀?”萬月月疑惑的問，她想不明白，明明他們的感情那麼好，明明他們那麼恩愛，明明……。
“你是不是覺得，我和他感情很好，我們那麼恩愛，我們怎麼可能。”她語氣一窒，呼吸驟然加重，聲音微微顫抖:“會離婚。”
“我以前也這麼覺得。”萬茜深吸口氣，此時的她再也維持不住冷靜，一想到那一幕，噁心，憤怒與委屈接重而來。
頃刻傳入身體，像是病毒一半，瓦解着她的冷靜，將她的情緒推入萬劫不復。
“他出軌了。”她努力壓抑着憤怒，說出這四個字。
萬月月懵了，她真的懵了，她怎麼也想不到會是這個結果，不過，她轉念一想，除了這個結果好像，也沒有別的可能了。
“姑姑。”她張了張嘴，想要安慰，卻不知道要怎麼開口，在這種事面前，所有的言語都是那麼空白。
說出來沒有任何意義。
安慰者最大的錯就是，不能跟當事人感同身受，所以說再多，都是那麼空白無力。
“姑姑，對不起。”萬月月聲音微啞，她很愧疚，她不該提起這個話題，不該因爲疑惑而用這個話題試探。
是她的錯，是她讓姑姑再次傷心了。
“姑姑。”萬月月眼圈紅了，聲音哽咽起來。
萬茜深吸口氣，擡頭看她，無奈的扯了扯嘴角:“我都沒哭你哭什麼，憋回去。”她強勢的說。
嚇的萬月月吸了吸鼻子，又把眼淚忍了回去，委屈的喊:“姑姑。”
“我沒事，最難的幾天我已經挺過來了，現在，我已經沒事了。”短短几個呼吸的功夫，她的面色已經恢復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