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譁然,因爲不是霍家孩子,也有人敢討論說話了。
“光天化日在酒店裏搶孩子,真是過分!”
“是呀,人販子這麼猖狂嗎?”
“必須得抓住送警局!”
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紛紛中,時黛的腦袋有些亂。
她先問了月嫂:“熙妍呢?”
“小姐在任小姐的休息室,任少爺在那裏!”月嫂是想起來落了東西在樓下休息室,恰好任嘉琮來了。
她不得已把孩子交給任嘉琮,然後下樓正好遇上這個女人孩子被搶走的事件。
“時姐姐,孩子在這裏。”任嘉琮聽到動靜,推着嬰兒車下來了。
時黛趕忙跑過去,看到嬰兒車裏熙妍睜着眼睛懵懂的小表情,眼淚驀的掉下來。
萬幸,不是她的熙妍!
可,那個女人的話,別人或許聽不出端倪,時黛卻聽得出差別之處。
‘就是這個孩子’。
足以證明,人販子並非單純的見了孩子就搶,而是有預謀的搶哪個孩子!
時黛看到女人手裏還拿着紅色大氅,那原本是熙妍穿的。
不好的預感從她心裏騰昇,她無措的抱着熙妍,看向霍靳川。
霍靳川彷彿和她心有靈犀,想法不謀而合。
竟然有人打熙妍的主意,後怕令時黛呼吸紊亂。
霍靳川走至她身邊,將她們抱入懷中,“沒事了,我會調查清楚的。”
看到這一幕,任母的手緊緊握住,懊惱手底下的人怎麼這麼沒用,連個孩子都搶錯了!
任母正準備暗中通知手下的人,把孩子送回來,周步忽然傳回消息,說抓住了人販子。
“把人帶回來!”霍靳川沉聲吩咐。
沒一會兒,周步就帶着幾個保鏢,抓了兩個男人回來。
其中一個男人手裏抓着一隻小鞋子,時黛認出那就是那個女人孩子腳上穿的。
女人也看到了,快步衝過去把鞋子搶走,“我的孩子呢!?”
兩個男人面面相覷,時不時掃一眼任母,有些不知所措。
周步倒是乾脆,一拳頭打在其中一個男人臉上,“還不老實交代?”
“我們……我們不知道!孩子被別人搶走了!”男人捂着嘴含糊不清的說道。
“被人搶走了?”任母驚呼着上前,“你們怎麼辦事的!?連個孩子都看不好?什麼人搶走了?”
這幾句話,暴露了她和這兩個‘人販子’有關係。
“夫人,我們聽您的安排只是帶着孩子準備藏起來,誰知道有人截住我們把孩子搶走了,對方人數衆多,而且還是練家子……”
這兩個人,一看也打不過,沒辦法就乖乖把孩子給人家了。
這下,孩子是真的被人搶走了。
任母到底是有些着急的,她只是想把孩子藏起來嚇唬嚇唬時黛,如今怎麼還把別人的孩子抓起來?
還給弄丟了?
立刻,任母招呼任鑫庭讓他幫忙去找人。
在場的人,都聽出端倪,就連那個丟了孩子的女人也不例外。
她直接撲到任母身上,抓着任母的胳膊搖晃着她身體,“你爲什麼要搶我的孩子!你爲什麼要把她藏起來!我哪裏得罪你了!?”
任母被搖的七葷八素,任鑫庭及時出手,才把她從那個接近瘋狂的女人手底下救出來。
“這一定是有什麼誤會。”任鑫庭解釋着。
“誤會?我親口聽到她說的還能有什麼誤會?你們任家仗着本事大,就隨便欺負人嗎?你還我孩子!”女人哭鬧不止,任家下人趕忙過來攔住她繼續撲向任母的身子。
任鑫庭也無法幫任母開脫,他低頭看着懷裏的妻子:“這到底怎麼回事?”
“這只是一個誤會,我沒有想害你的孩子,我是想帶走她的孩子,誰知道這兩個蠢貨認錯了!”
任母指着時黛懷裏的熙妍。
瞬間,氣場變了。
親口承認和別人看出端倪總歸是有差距的。
時黛見事情竟然又和任母有關係,本就心涼了一片,如今她直接承認,心直接涼了大半!
究竟是什麼,讓任母就跟她槓上了?
其他人面面相覷,不敢說話,任母直接承認要帶走霍靳川的孩子,霍靳川這下要徹底怒了吧?
那等待任家的,將會是什麼下場呢?
衆人只敢看着,不敢妄言。
好半天,也不見霍靳川開口,他只是用充滿心疼的眼神,看着他懷裏的女人。
而時黛方纔丟孩子那一刻,還接近崩潰的哭,如今得知有人刻意針對她的孩子,她反而安靜了。
整個人散發着一股濃烈的難過和失望,沒有憤怒的情緒。
這,不正常!
任母說完,以爲時黛會跑過來狠狠罵她,甚至打她。
可時黛沒有,這讓她心裏不是滋味,衆人投過來的目光也讓她覺得難堪。
她回頭,看看任鑫庭,任沅芷,任嘉琮,三個人如出一轍,用充滿失望的眼神看着她。
這場戲,唱偏了,拉都拉不回來。
幾個保鏢跑過來,那是霍靳川派出去調查進幾分鐘離開酒店車輛的。
他們發現一輛可疑車子,從這裏馬不停蹄的往臨市開,半路上還扔出來一個嬰兒紙巾。
車輛已經確定方向和路線,全在掌控中,救出孩子是勢在必得的事情。
衆人聽了。鬆一口氣,霍靳川的保鏢帶着孩子母親一起離開,去追擊車輛。
衆人很識趣,看到危機解除的差不多了,他們也提出離開,沒人敢留下來看任家和霍家的熱鬧。
唯獨,蔣柔和蘇晚瀅沒走,蘇家和任家以及霍家的關係都不錯,就這麼走了顯着疏遠。
可,其實留下來也不知道說什麼,兩人只能在一旁站着了。
氣氛一片僵持,偌大的廳裏,凝結的氣息瀰漫着,呼吸都很困難。
時黛除了緊緊抱着懷裏的熙妍,大腦一片空白,從起初的心裏不是滋味,到現在的麻木。
她該怎麼辦?她能怎麼辦?
忽的,她聽到腳步聲,回頭便看到任鑫庭站在她和霍靳川面前。
任鑫庭滿臉內疚,難以置信自己的妻子做出這種事情,但他依舊選擇和任母站在一起。
“這件事情,是你任伯母的錯,我在這裏代她跟你認錯,還有之前……”
任鑫庭覺得難以啓齒,之前任母想要時黛心臟那件事,他是知情的。
這麼久未曾來見時黛一面,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開這個口道歉。
他一直在想,找個合適的機會彌補時黛,可現如今,還沒來得及彌補,任母卻已經第二次傷害了時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