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鬧。”孫先生覺得臉上掛不住,拉了拉朱女士的身子。
朱女士非常不滿自己老公對時黛的態度,她一把揮開孫先生的手,“你才見了她幾次就這樣替她說話?”
好端端的一場約談竟然變了味,眼看着朱女士都要懷疑孫先生和時黛有一腿,時黛終於是坐不住了。
她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朱女士,我們是來談合作的,不是來找架吵的,雖然我不知道您對我的那股敵意從何而來,可爲了避免您偏激到和您先生都爲了我吵架,我想今天的約談就到此結束吧。”
也正是因爲時黛站起來了,所以別人看到了她隆起的小腹。
衆人露出瞭解的眼神,很多孕婦不分身份高低都會盡量的避免喝各種飲料,所以此刻在看時黛喝白水他們對時黛的偏見也消失了。
“至於我喝白水的原因,我相信日後朱女士做了準媽媽,也會跟我一樣。”時黛拿起外套和包,離開了飲品店。
或許是沒了朱女士那靨人的氣息,站在街上時黛忍不住深呼吸兩下,
還不待她呼吸完,眼前便多了一抹人影,將她罩住。
“霍靳川?”時黛驚喜不已:“你怎麼在這裏?”
霍靳川看到她手裏拿着的外套,和凍的發紅的鼻頭,不禁皺眉,這女人把自己當成鐵打的?
不知道冷麼?
“穿上。”他命令的口吻之後,拿過時黛的外套給她套上。
那是一件初秋款的風衣,韓版的,穿上之後巧妙的把時黛凸出來的肚子遮掩住,配上她的減齡丸子頭,她就像二十來歲的少女,任誰也不會想到她懷着孩子。
穿衣服時,霍靳川碰到了時黛的手,還是那麼涼,他不滿的蹙眉,乾脆把身上的呢子大衣脫下來,也給她捂上,“下次不要穿這麼薄出來。”
“我手涼是天生的。”時黛捕捉到他碰到自己手之後皺起的眉頭,生怕這男人生氣起來在把她關屋裏不准她出來。
霍靳川不由分說的把自己外套給她穿上,見她犟嘴,來了脾氣:“胎教老師不是說了,孕期最應該注意的就是生病,任何藥物都可能對孩子造成影響。”
“我知道了,我下次穿棉襖還不行嗎?”時黛碎碎念,敷衍着霍靳川,心裏暗戳戳的想現在穿棉襖能把她熱出汗吧?
誰知道霍靳川當真了,“可以,回頭我讓人多準備幾件羽絨服。”
棉襖不足以保暖,羽絨服更好!
時黛在風中凌亂着,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上車的,但上車之後一句話也不想說,似乎預料到自己這個冬天註定會很暖!
這次的約談不歡而散,可時黛去參加比賽的時間越來越近,她不得不主動找了一個時間再次約談。
可一想到朱女士那難纏的性格,時黛果斷的選擇和孫先生溝通,直接給孫先生打了電話,試探一下朱女士的氣消了沒有。
“她那天就是趕上心情不好,你別介意,那個……不如今天晚上咱們再談一次,這次就把設計圖定下來吧,拖延了太長時間,我也挺過意不去的。”
孫先生很好說話,時黛當機立斷的答應。
臨近下班,時黛收拾了一下包,視線掃到衣服架上的大棉襖,那天之後她的衣櫥多了好幾個大棉襖,霍靳川那個傢伙更較真的天天讓她穿。
來公司坐霍靳川的車倒是顯不出什麼不對勁,可一進公司同事們像看稀有動物一樣的看神讓她格外不自在。
今天,她要是穿着棉襖出去,估計會被圍觀!
好在,時黛早就有準備,提前帶了一個風衣藏在辦公室裏,她想了想,還是先告訴霍靳川一聲她今晚不回去,然後在換上衣服走人!
她打給霍靳川,卻是周步接的,周步滿口應下會替時黛轉達給霍靳川。
時黛這才穿上風衣,像做賊一樣從公司離開。
樓下,公司的商務車停在那裏,往常時黛出門談合作霍靳川都會準備這輛車給她。
時黛上了車,低頭翻查着包裏的文件,做最後的檢查,檢查完她才發現車子還沒走,“可以走了。”
“霍總剛纔說他剛好有生意要談路過您去的地方,讓我們等他幾分鐘。”司機回答道。
時黛:“……”
她現在跑上去拿外套還來得及麼?
目光掃到已經從公司出來被衆人圍在中間的男人,欲哭無淚!她想過有可能被抓包,但沒想到抓的這麼正!
周步把車門打開,男人的氣息迎面撲來,霍靳川上車,就看到在角落裏的女人。
看到她身上單薄的風衣,霍靳川懂了,很好,他第一次見到這麼不識好歹的女人,不聽話!
“合同不想談了?”男人鋪天蓋地不悅緊緊包裹住時黛。
時黛撇嘴,委屈巴巴的看着霍靳川,就不能有點兒人情味兒嗎?
“我熱。”
“你熱孩子不熱。”
“她告訴你了嗎?”時黛的反問,頓時讓霍靳川沒了話。
霍靳川臉色陰沉沉的,側着身子看她,明明滿臉的忌憚,可那張嘴巴倒是真會犟!
很好,這是最近對她太好,肉沒養出來多少,膽兒給她養肥了?
“穿上。”他脫下shen上的風衣,丟到時黛懷裏。
“我不冷,我穿這一件就夠。”時黛做垂死的掙扎。
霍靳川不吱聲,那張穿衣服的較量好像就此結束了?
半個小時以後,車子在時黛和孫先生約好的地點停下來,十分鐘後,車門打開,時黛滿臉心不甘情不願的披着霍靳川的大衣下來了。
沒轍,她不穿,霍靳川就不開車門!
眼看着要遲到了,時黛只能把自己裹的像個糉子,頭也不回的走。
霍靳川比時黛高出來一頭,他的大衣本就過了膝蓋,此刻穿在時黛身上幾乎把她嬌.小的身子全都裹住,那散發着怨氣的背影就像一隻……企鵝。
可愛,霍靳川輕嗤一聲,看着她進了餐廳的門才吩咐司機開車。
時黛到的時候,孫先生已經在那裏了,只是他身邊卻沒有朱女士的身影。
“朱女士還沒來嗎?”時黛坐下,問道。
孫先生搖頭,“不,她有些事情不能來,沒關係,我一個人做主就好。”
時黛點頭,坐下後把霍靳川厚重的大衣扔到一邊,擡頭髮現,孫先生一直在看她。
不,確切的來說,是一直在看那件外套。
“怎麼了嘛?”時黛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