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黛目送時染上了一輛豪車,透過汽車擋風玻璃,時黛勉強能看清主駕駛上坐着一個男人,看不清是誰。
她擰眉,這人......會不會就是替時染還清債務的有錢人?
如此想着,時黛便走進了兩步,可對方沒給她看清楚的機會,迅速開車走人了。
時黛盯着迅速離開的車子愣神,總覺得這車子有些眼熟。
“坐我車這麼久,現在還能認錯嗎?”一道充斥着不滿的聲音傳過來,撞擊着時黛的耳膜,她的心猛的漏跳一拍。
回頭,霍靳川的車子停在路邊,車窗半落下,他側面透着不滿的線條透露着不悅,時黛已經盯着那輛汽車很久了。
“不是。”時黛下意識的反駁了一句,擡腳走到霍靳川車邊,爬上去。
“今晚回老宅喫飯。”上車後,霍靳川說了一句,然後他便發動車子離開原地。
渾身依舊散發着不悅的情緒,時黛擰着眉,暗戳戳的把今天他帶給她的小感動全都拋之腦後,覺得霍靳川脾氣真臭,陰晴不定的!
但一想到去老宅,時黛的心情不錯,她挺喜歡和霍老爺子相處的,哪怕那裏有和霍靳川一樣臉色臭臭的霍母,她也不會避之不及。
老宅,霍老爺子已經安排人做好了各種好喫的,時黛一進門就被霍老爺子當成保護動物一樣照顧着,各種好喫的好喝的都砸過來。
霍靳川見狀,跟霍母和霍父點頭示意算打過招呼了,就準備上樓。
“站住。”霍老爺子冷聲喊停霍靳川的腳步,“你一天天的,悶的跟個大木頭似的,黛黛懷着孩子,還是你的孩子,你怎麼就不知道關心她一下呢?”
背對着霍老爺子,霍靳川也察覺到他老人家對自己的不滿,滿腔無奈,他回頭看了眼面前擺滿了各種補品和水果的時黛,“她還需要我關心嗎?”
“怎麼不需要?”霍老爺子挽了挽袖子,“你是她老公,你給她的照顧肯定跟我給的不一樣!你要是在悶的像木頭,你信不信我打你?”
霍老爺子動不動就用‘打’來鞭策霍靳川,時黛再次從霍靳川臉上看到無奈,她低頭脣角微微上揚,暗戳戳的下定決心,以後她要是在霍靳川這裏受了欺負,就回老宅。
霍老爺子讓霍靳川喫癟,她心裏覺得好舒服!
“來,你跟我上來。”霍老爺子也不曉得要幹什麼,領着霍靳川上樓,老爺子身高不矮,可年紀大了身子站不直,在霍靳川面前矮了一頭。
氣場蓋不過霍靳川,但霍靳川由着他牽着鼻子走,那模樣看起來很是滑稽。
時黛瞧着祖孫兩個的模樣,脣角的笑容越發的大,一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二樓拐角處,時黛才收回目光,卻瞬間看到了站在她對面,臉色黑壓壓的霍母。
糟糕,她竟然忘了家裏還有女版霍靳川。
“伯母。”時黛先開口打招呼。
“今天在公司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霍母開口,直入主題。
時黛怔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她指的應該是時染的事情,“您……”
“你不用解釋,我不想聽你解釋,我只是想告訴你,就算你嫁進霍家,不代表你們全家都嫁過來,以後少利用公司的職權給你們家錦上添花!”霍母盛氣凌人,打斷時黛的話,眼神充滿譏諷。
她似乎是認定了時染進公司就是時黛走後門。
時黛胸口鬱結着的氣無處消散,看了霍母好一會兒,無力又無奈的笑了:“抱歉,伯母,我從來沒打算跟您解釋,只是想告訴您一聲,我已經證明了自己的清白,我還想麻煩您下次,聽別人講故事不要只聽一半。”
“因爲往往結局,纔是能判斷對錯的關鍵所在。”時黛估摸着霍母的性格就不是能沉住氣把事情從頭聽到尾的,再加上本就對時黛有所不喜,就更聽不下去了。
霍母蹙眉,“證明了自己的清白?”
“確實已經證明了,至於到底是怎麼證明的,您可以去問問那個給您講故事的人,我覺得他可能很想把整個故事都講完,但您沒給他機會。”
時黛捏起茶几上的葡萄裏,放到嘴裏一顆,酸酸甜甜的,讓她渾身舒適。
她不想和霍母起衝突,只是想借此動作避開霍母的目光,霍母也很識趣沒在繼續找茬,離開了客廳。
透過落地窗,時黛看到霍母在打電話,霍母帶着歲月痕跡的面龐始終佈滿疑惑,隨着時間流逝,疑惑逐漸散去。
霍母往屋裏的方向看了一眼,掛斷了電話,她重新回到客廳,站在時黛面前,面容有一絲彆扭。
顯然,她應該是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想清楚了,覺得自己誤會了時黛而過意不去。
奈何,拉不下面子跟時黛道歉。
二人之間的氣氛尷尬又詭異,但比起霍母一陣紅一陣白的臉色,氣氛根本不算什麼。
霍靳川和霍老爺子從樓上往下樓,一眼便看到站在時黛面前‘氣勢洶洶’的霍母,他加快步伐超越霍老爺子先一步下來,高大的身影擋在時黛面前,隔絕開霍母的目光。
“少喫一些,晚飯馬上好了。”說着,他把時黛手裏的一串葡萄拿走,抓着她的手腕往餐廳走去。
霍母驚愕:“……”
霍老爺子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幕發生,差點兒沒把假牙笑掉了!
他拍了拍大.腿:“好!霍家祖墳冒青煙了!”
霍母:“……”
確定是冒青煙嗎?霍靳川都已經開始無視她這個當媽的!要反天了!
時黛隨霍靳川來到餐廳,大概是走太快把腦袋裏的漿子晃成麪糊,她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兒,“爺爺說晚飯還得等一下,我餓了,我還想喫串葡萄呢。”
霍靳川鬆開她的手腕,安排她坐下:“我讓張伯拿過來。”
說着,霍靳川喊來老張,老張立刻去客廳把葡萄端過來了。
“喫吧。”霍靳川把葡萄推到時黛面前,整個動作行雲流水般順暢,他看到老張笑的很詭異,再聽霍老爺子說:“老張,別在那裏杵着礙事,一邊去!”
霍靳川意識到,他似乎過頭了,對時黛。
繼續下去,萬一時黛誤會他對她有什麼意思,他就要說不清了。
如此想着,霍靳川掩脣清了清嗓子,準備解釋兩句,可他定睛一眼,發現時黛喫葡萄喫的歡實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