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祈禱,希望那小傢伙千萬別出事,它可是爲了救我才受傷的。 .
可腳下卻已顧不得許多,摸出房間的一瞬,我拔腿跑,儘管行動不便,可好歹我還有練過功夫的底子在,再怎樣也其他孕婦要靈活。
心一遍遍地呼喚着北冥焰,他去哪了?爲何還沒出現?
驀地,身後鸚鵡的慘叫消失了,只剩奄奄一息的痛苦呻吟。
我心下一驚,那小傢伙該不會……死了吧?
聽那間畫室,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彷彿死神的召喚之音。
咚-咚-咚
是徐盛澤,他在緩緩朝我走來。
此刻的徐盛澤,臉再也看不出原來的樣子,雙目猩紅,兩道刺目的血痕幾近乾涸,卻依舊掛在臉,新鮮的血液還在源源不斷地從眼睛裏冒出來,染紅了他的大片衣衫。
他似乎徹底瞎了,腳步踉蹌着,朝我的方向靠近着。
“你在哪?快給我出來!”
他手裏的斧頭,全是血,猙獰至極。
我注意到,斧刃還掛着幾片鸚鵡的七彩羽毛。
當下,我的心驀然一顫,彷彿被一隻大手狠狠揪了一把,只覺得心痛不已。
我躡手躡腳地摸到窗邊,我知道,這個房子的大門,已經被徐盛澤反鎖了,根本出不去。
我在這裏住過幾年,知道他家房子的西邊,有一扇窗子可以跳出去。
我猜,那個窗子他應該不會鎖。
童年時,我經常趁徐盛澤不在家時,順着那扇窗子,偷偷跳出去玩,他根本不知道。
身後,徐盛澤依舊在不停地朝我逼近,口不住地喚着我的名字,彷彿已經如瘋入魔。
他眼睛瞎了,看不到我的位置,只能手臂胡亂在半空揮舞着。
我小步挪到那扇窗子旁邊,用手輕輕一推。
果然沒有鎖!
當下,我心一喜,趕緊踩着旁邊的沙發,手腳並用,費力地搬運着自己龐大的身體。
好不容易爬到窗臺,將窗戶推開。
結果,我到底是身子笨重了,靈活度大不如前,腳下一滑,險些從窗臺摔下去。
是這一滑,我不慎弄出了一些輕微的響動,卻依舊沒逃過徐盛澤的耳朵。
他頓時一怔,旋即大步朝我走來。
“小柒!我聽到你了!”他興奮地大叫着,腳下的步伐加快了。
踉踉蹌蹌地朝我撲過來,他顧不腳下有什麼障礙物了,硬是踢翻了幾個凳子,不顧一切地朝我走來,速度極快。
我迅速脫掉外套,將衣服系在窗戶把手,系成一條長線,然後我學着小時候的樣子,拽住那條衣服,順着滑了下去。
徐盛澤住的是一棟二層高的別墅小樓,原本這種高度對我來說,跳下去毫無難度。
可眼下肚子裏揣着貨,做什麼都極不方便。
在徐盛澤衝過來,要抓到我的一刻,我已經閉眼睛,順着衣服滑下去了。
身後,頓時傳來他不甘的怒吼,和他抓空的大手,手鮮血淋淋的,也不知是他自己的,還是鸚鵡的。
可我已無暇想那麼多了。
倒地的一瞬,我的雙手緊緊抱在肚子前,護着腹的寶寶。